江妍狠狠揉了揉眼睛,将里面酸涩的感觉全部揉掉。
江妍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所害怕的,所拒绝面对的东西是变化。
是怕自己偶尔感到迷茫苦闷的时候,找不到一个近在咫尺的身影去仰望,也再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正好好地走在梦想的道路上。
怕齐司礼离开之后,和他无法像迄今一样,亦师亦友,甚至比那还要亲密地相处着。
陈澈有些疑惑地看着江妍,“漂亮笨蛋,你怎么......”
江妍回过神笑着看了看他,“没什么,谢谢你。”
齐司礼的欢送会举办在这周六。
设计中心茶水间,连带旁边的两片休息区域被食物、音乐和人流塞得满满当当,白板上用花体字写着“齐总监,这段日子辛苦了”。
旁边贴了好些五颜六色的便签,或是祝齐总监今后一切顺利,或是感谢他对于工作的指教。
比较与众不同的是有一张写着,多亏齐总监这辈子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欢送宴,没有署名。但字迹江妍认出来了,是郝帅的。
江妍本来和A组就走的比较近,而A组也是pristine的主力军,所以在沟通交际方面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看完这张便签,江妍忍俊不禁,去看桌上,确实放着很多精巧的糕点,一看就是大厨的手艺,就连酒也都是好酒。足见行政们对于这次欢送会很上心。
江妍也揭了一张便签条,想要写些什么,却落不下笔。如果被齐司礼看到了可能会说,有话就讲出来,他又不是不在这里——
诶?江妍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今晚最重要的那个人,好像确实不在室内。
阳台上,两个高挑身影分立在栏杆两头。
陆沉依旧面带微笑,但微笑中的语气却似乎在挑明些什么东西,“跟我想的一样,你拒绝了公司的欢送仪式,但没有拒绝这一个。”
齐司礼并没有想要和陆沉多说些什么,简明扼要地说到,“设计中心的发展规划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陆沉这回的笑是对有这样优秀的合作伙伴而露出的,“我看到了,很精彩。不打算等到它实现再走吗?”
齐司礼并不想与之交谈过多,“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来之前我就说过,我有自己的目的。”
陆沉笑了笑,“深究别人做事的原因会很累,不如相信看到的东西。有人告诉我这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作为合作伙伴,我还是有点好奇,当初你那个不能说的目的是否在这里达成了?”
齐司礼望向室内,“它不会有真正达成的那一天,但现在这样也已经足够。”
陆沉再次看向室内,目光随意地逡巡着,齐司礼却感到,他和自己在寻找同一个影子。
陆沉这下直截了当,“想让江妍和你一起走吗?”
提到江妍,齐司礼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情,“那是她的选择。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看着她,所以她在哪里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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