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暃】一周目：暃的道谢

之后，苏小小将所知道的那些先辈革命的理念一股脑的全说给了晟听。

她确实只会纸上谈兵，也不知道晟能接受多少，最后又能否成功在玉城百姓里实践出来。

但既然那日，在矿洞的时候，他能够忘却自己王子的身份，与矿工打成一片，想来结果应该还不错。游戏剧情里，暃刺杀罗耶离开后，也是晟收拾残局，将玉成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这个看上去冒失天真的家伙，其实很有政治头脑也说不定。

……

一直到深夜，晟才离开宫殿。

他还是那样步履匆匆，就和平时一样。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蜕变。

……

大殿归于平静。

苏小小疲累地仰躺在地板上，她不知道今天说的这些会把剧情变成什么面目全非的模样。她也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对攻略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她遵从了本心，尽自己所能，去支持一个善良而伟大的想法。

有

将百姓的幸福安危背负在身上，实在是很了不起。

即便她只是匆匆过客，为了不太正当的目的，也很难不伸出援助之手。

……

床上传来窸窣的声音。暃已经恢复了力气，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揭开。他将缠绕在眼前的纱布拿开，便望见了自己胸前的丑陋涂鸦。按理他该愤怒，然后整治一顿这个胆大包天的苏小小。

可方才听了她和晟的谈话，他却有些惆怅。

自从小时候看到罗耶亲手杀死了父亲，他便选择独自背负起这仇恨，为此不惜引起弟弟的误会。这些年，他一直被仇恨和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满脑子都是复仇，已经有多久没有教导晟了呢。

他一直把晟当成小孩子，所以什么事情都瞒着他，觉得这样就是为他好。但其实，晟早就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他不应该被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应该去历练、去实践。

他将身上的衣服扣好，赤脚踩到玉石铺就的地板上。他来到苏小小身边站定，弯腰凝视她的双眼，令他不解的是，那双往日里活泼激灵的乌黑眼眸，此刻却弥漫着一丝茫然与哀伤。

“你怎么了？”他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声音清冽而认真。

苏小小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天花板：“我在思考人生。”

暃坐到她身边，双腿并拢，手臂自然地垂在两边，后背挺直而修长。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行为放肆，嘴里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是真情实意的告白。”苏小小出声反驳。

“就当是告白，一开始的确吓了我一跳。”暃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生动而欢快：“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女生像你这样，直接当面这样跟我说这么露骨的情话。”

苏小小眨巴眼睛，看向暃：“所以你心动了？”

暃摇头，调侃道：“心动谈不上，心脏病倒是快吓出来了。”

苏小小撇撇嘴，不再接话。

“一开始我还把你当成罗耶派过来的奸细，不过现在算是完全打消疑虑了。”暃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向苏小小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他郑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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