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苏:老何,不对,这件事不对。
何医生:大家都尽力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田真在送来的时候就没多少生命体征了。
何医生:手术中意外随时都会发生,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要学会接受。
查理苏:接受什么?
查理苏:我刚才已经把她救活,只剩下最后的止血和缝合,不可能出问题。
查理苏:我只离开了不到半小时。
查理苏:一定有什么病灶被我忽视了……其中有原因
他死死擦着把手,嘴里始终在念着什么。一旁的何医生只好让负责推车的医生先走,担忧地看着查理苏。
查理苏:她的皮肤不对劲,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皮肤。
不顾阻拦,查理苏将白布掀开,手指探向女孩的后颈处。
何医生:查理苏,你疯了!你还记得你是个医生吗?
查理苏:让病人不明不白地死掉才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
忽然,查理苏的手一顿,我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宛如一尊雕塑。
沉默的僵持中,何医生把他的手掰开,给尸体重新盖好白布
何医生:只有追求不同的医生,没有见死不救的医生。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查理苏脸上的表情,像是大梦初醒,却又追悔莫及。
查理苏:那个味道-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进了手术室。
正在收拾手术台的护士被吓了一跳,忙点了点头。
查理苏:刚才手术的医疗垃圾呢?全都收走了吗?!
护士:对、对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就不在了。怎么了吗查医生?
查理苏:糟了!
我的心一沉,鸡皮疙瘩不可控制地爬了满身。
那个瞬间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窥探的感觉,好像从进医院以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被某个人监视着。
而那个人,永远走在我们前方。
匆匆走到最近的值班室,查理苏关上门,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查理苏:吉叔,你现在马上去拦几辆医疗垃圾车,应该刚离开医院没多久。
查理苏:化验所有用的针管和药水袋,越快越好。
查理苏:一旦有问题,马上告诉我一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劝!
这个声音将我吓了一跳。
何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推开了门。他的语气很重,眼里有忧虑,有生气,有惧怕,有心痷却唯独没有厌恶。
何医生:你心里憋着一股劲,这我知道。
何医生:当初问你想不想来这儿工作,就是希望换个环境 你能少点负担,轻松一点。
何医生: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对错能衡量的。
何医生:总之你不要再深究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查理苏:为什么不可以深究?
何医生:有些事情它们很复杂,牵扯的人很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的。
查理苏:老何,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何医生:没有。
查理苏:但是我发现了。
何医生: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你会明白,但看来并没有。你现在反而变得更固执了。
何医生:你什么都不怕,你有不能打破的原则。
何医生:但你有没有为你母亲想过,她只想你活得简单快乐!
砰!门被重重关上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触到了查理苏过去的秘密,却又理不清。
我转头看向他,就在这一瞬间,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可以称为脆弱的东西。
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像清晨的露水,轻轻一碰就碎了。
一直以来,我认识的查理苏都是无畏又磊落的,从未对我提过任何烦恼。以至于我忘了他其实也会伤心,会害怕,会彷徨。
我拉过他的手,轻轻按摩他的虎口。
查理苏:你也觉得我太固执吗?
噫然查理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鸟。
噫然那种鸟长得很奇怪,它的翅膀五颜六色眼睛是两颗水晶,它还会唱人类的歌。
查理苏笑了笑,好像明白了什么。
噫然它不怕冷,所以不用飞去南方过冬。
噫然它也不吃小虫子,它觉得甜甜的爆米花最好吃了。
噫然后来它发现其实每只鸟都没有那么怕冷,也都可以不吃小虫子
噫然只是它们一直以来都被告知,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噫然可当它将这些发现告知其他鸟儿,那些鸟却说_
噫然不要讲那种奇怪的话了,鸟类就该像我们一样,你的认知是错的。
噫然不飞去南方你就会冻死,吃小虫子之外的东西也一样,总之都没有好下场。
噫然这让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开始纠结该不该妥协。
噫然可当它看着自己漂亮厚实的羽毛,看着眼前香甜的爆米花时,它确定了自己没错。
噫然这不是固执,是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
噫然哪怕被阻拦、哪怕和所有人都不同,它也相信自己做的就是对的。
查理苏:这么独一无二的鸟,全世界应该只有未婚妻才拥有吧?
我一开始没懂他的话,可看到他恢复神采的笑,忽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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