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虽顾及了文帝,但整个王府在南越王的放任下对裕昌言语讽刺是常事,排挤针对也时常发生。生产时的凶险更不用说,南越王也不待见这个女儿。这些裕昌不在乎,可阮侧妃竟然趁着南越王带她出席宴会的时机,调开小院的人手,让一名发疯的姬妾把只有八个月大的灿灿抱走。等裕昌寻到灿灿时,她被那名姬妾随手扔在地上,冻的浑身青紫。
南越王草草了事,裕昌可不行,她持刀打进阮侧妃的院子,让这位以美貌引得南越王流连忘返的侧妃,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更当着王府所有人的面杖毙了当日参与此事的人,狠狠扇了南越王的脸。
南越王自然忍不下去,他向文帝申诉裕昌行事狠辣,要求严惩裕昌。文帝又不是傻子,他早就通过李宗得到实情,这几年裕昌在南越干的不错,也吃了许多苦头,文帝不能寒裕昌的心,于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裕昌,又为灿灿周岁准备丰厚的贺礼,另外借着汝阳王大寿,厚赏汝阳王夫妇。明明白白的告诉南越王,裕昌有他撑腰
黄昏时分,为灿灿周岁劳碌整日的裕昌才停下来,偷闲睡了一会。
阿素为醒来的裕昌送上酪浆,她只尝了一口,便觉得不对,问道“好像味道不对”
阿素笑道“公主可是尝出了家的味道”裕昌点点头,喝的极慢,阿素徐徐道“陛下特意从都城送过来的”
“陛下这是慰我思乡之苦”
正说着阿奴带着清点完的贺礼清单,来请裕昌过目。
“陛下送了一整套绿翡翠头面,翡翠浑圆通透,十分均匀,做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老王妃送来的,都是都城时新的衣料,其中有好几匹都是给小孩子的做小衣的细棉纱,还有小孩的衣衫,手工极好,针脚匀净,颜色鲜艳,料子也好,可见是下了不少功夫。”说着阿奴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裕昌,“这是凌将军送的,说陇右地偏,先送上此物贺女公子周岁,待回到都城在另送上贺礼”
裕昌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木头做的平安锁,她拿在手中细细摩挲。说来可笑,两个人这几年通信说的话,比在都城她缠着凌不疑时说的话还多。她有时借李宗去信询问凌不疑南越事务处置,他竟也愿意和自己细细分说。她将平安锁挂在灿灿身上,希望这个锁真的能保佑灿灿平安
灿灿周岁后没多久,来到春末夏初晴好的午后,半暖半凉的风慵懒无力地拂过,外头的阳光隔着树影斑驳洒下。裕昌带着灿灿在练习走路
“阿母在这,灿灿来”裕昌拍手哄着灿灿
“母,母”
灿灿蹒跚的走向裕昌,被她抱在怀里“灿灿真厉害”
这个时候,阿素从外头进来“公主,王爷病了”
裕昌淡淡“哦”了一句,道“居然没死”
“几名姬妾都被阮侧妃拘在了屋内,本来是想…”
裕昌抬手示意阿素停下,她满脸含笑的逗弄着灿灿道“阿母等一下来找灿灿玩,好不好”
“母,母,玩玩”灿灿还在扒着裕昌要玩,但恋恋不舍的被阿奴抱走
一待灿灿离开视线,裕昌冷下脸,抿一抿散发,道“萧寰出手了”
“是,阮侧妃想对那几位姬妾用刑,但被世子阻止了。如今那几位虽被阮侧妃拘在屋子里,可一应看守都是世子的人”阿素似笑非笑,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血气亏损,已经半只脚垮棺材了”
“那咱们去看看吧”
“是”
裕昌去看南越王自然是吃了闭门羹,因南越王不许她侍疾,也不肯碰她经手的汤药。她就时常从花园采来新鲜花朵送过去
这一日阿素又捧了现采的新鲜花朵,来供裕昌插瓶。那样娇艳的花朵,带露沁香,仿若芳华艳丽的美人,惹人怜爱。阿素将铜瓶捧到裕昌跟前,道“公主,阮侧妃前日去见王爷被拒之门外了”
裕昌用剪子,随手剪去多余的花枝“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当自己容颜正盛呢。”她将花插入瓶中,笑盈盈的问道“王爷,喜欢那位美人吗”
阿素递上鲜花,也忍着笑说道“喜欢,哪怕人躺床上,还让世子把人送过去呢”
“给花洒点水,今日照例送过去”裕昌闻着清甜花香,笑的开怀
阿素捧着花瓶,含笑道:“那咱们可要多洒些露水,这样花才会开的久一些”
两人相视一笑,今夜开始好戏连台了
这一晚星辉夜沉,裕昌仍旧守着灿灿安眠。突然听得外头喧哗之声,她蒙眬中醒来,安抚好怀中的灿灿,披衣出去
阿素快步走了进来,“公主,王爷不醒人事了”
裕昌随即吩咐阿奴看护灿灿,命齐一刀严守小院,带着阿素赶往南越王的屋子。
此刻屋内已乱成一团糟。裕昌踏入里屋,闻到屋中满是靡靡之气,两名侍婢身上只着中衣半褪半掩,裸露的地方还能瞧见红痕点点。两人跪地哀哭不止,一边哭一边唤着“王爷”
裕昌掩鼻凑近一瞧,南越王脸色苍白泛青。卧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身下的褥子上还带有点点斑驳。她一皱眉,听到身后急切的脚步声,赶忙身子一歪靠在阿素身上挥舞着手绢,哭声连连“王爷,你让妾可怎么活啊。王爷啊”
来人正是阮侧妃,她见到此景也是面色煞白,惊得掩面回头,不敢去看。等强自定住心神,拉过医士道:“王爷怎么样了”
医士满头大汗,语气里已带了哭音,“王爷他,他只怕不行了”
阮侧妃险些要倒下去,但她瞧见一旁跪着的两个婢女,愤怒不已,竟不顾体面,直接上手啪啪的打起两人。在场人中除裕昌外属她最大,裕昌不出声,自无人敢阻拦阮侧妃的动作,不一会两名婢女已被打的脸庞高高肿起。
萧寰赶来命人将阮侧妃拉开,看了眼哭的不能自已的裕昌,拱手道“请王妃主持大局”
裕昌拿着绢子,拭泪道“妾后宅女子,如何主持大局,自当世子主持大局才是”
“那请恕萧寰越俎代庖”萧寰恭谨道
“世子请便”裕昌说完,又恸哭掩面
一旁的阮侧妃见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装模作样,带着无尽的怨毒眼神,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你们俩害死了王爷”
裕昌上前扶住阮侧妃,“阮姊姊,我知你本就身子不好,如今王爷又突然遭遇此事你难免心绪不稳,但此时你需为孩子着想啊”
一语未完,阮侧妃便挥开了裕昌的手,裕昌借着劲又摇摇身子靠回阿素的身上,涕不成声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会遭报应的”阮侧妃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萧寰无奈挥挥手,面色沉重的说道“阮侧妃失心疯犯了,你们要照顾好她”
说着,就有人上前把乱喊乱叫的阮侧妃带回自己的院子。无关的人一走,屋中尽数都是自己人,裕昌擦了擦眼泪,叹息道“世子要保重身体,王府还靠世子支撑呢”
“是,萧寰明白”
如裕昌和萧寰预料的那样,被逐渐逼疯的阮侧妃,在得知南越王只剩一口气吊命的消息后,不愿萧寰就这样继承南越王之位。联合了其他不服萧寰的势力,打算先斩后奏。可惜事情却没有向他们想的那样发展,萧寰走到今天岂是易与之辈,由他出手借阮侧妃解决了南越王不说,还一举拔出了南越的一些老旧势力,剩下的不是没本事和他斗,就是愿意和他合作的。文帝自然也乐意看到一位倾向于朝中的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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