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不喜勿入,出现的加粗单引号部分都是出自原著)
自俞采铃事后,裕昌甚少出门,多数时候就是守着孩子们,唯有越皇后召见,讨论女学,善堂事宜,才会微露笑颜。也不愿见他,不爱与他言语,就连亲密事都也很少,偶尔他有这样的意向,裕昌都乖顺的不似一个真人,他见如此不愿裕昌不自在,就搬出了主卧。
霍不疑今日依旧到偏院安寝。他自解着衣裳,忽的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闪出,欲伸手抱住他。霍不疑本以为是裕昌,心中暗喜。但又觉不对,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混着皂荚。很明显来人想要洗掉自己身上的脂粉,但是长期的涂脂抹粉,味道早已沁进去,哪里洗的掉。他转身避开,来人扑了个空。
这时霍不疑才发现,来人竟是一名身着薄薄丝绸寝衣的女子,女子娇柔的倒在地上,含羞带怯,软软的道句侯爷
整个侯府被裕昌管的是滴水不漏,府里之前只有儿郎,裕昌嫁过来,才有了侍女。但都是极懂眼色,知世故的。爬床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高雍侯府。那么这名女婢,能绕过甲卫进入内院,甚至穿成这样在他的房间里等着,只能是裕昌她安排的。
“谁让你来的”霍不疑的口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夫人”女婢实话实说,她鼓足勇气仰起了脸,望着霍不疑,低低婉言道:“夫人命奴,侍奉侯爷”
霍不疑嗤地一笑,带着冰冷余音,吓得女婢赶紧正经跪地,不敢瘫软身子勾人
“来人”
“少主公”
“哪来哪去”
“是”
“侯爷,侯爷”女婢见霍不疑走的决然,哀声不止
此刻裕昌坐在镜台前发呆,等到白术推门进来,她才淡淡道:“人送进去了”
白术低垂着头,缓缓道“进去了,少主公也进去了”
裕昌对着妆台上的铜花镜,抚摸着自己的眼角眉梢,细细端详着镜中的女子。纵然容颜一似当年,可毕竟是一朵芳华将衰的鲜花,脸上已攀上细纹。若是白发苍颜,满布褶皱,尚能说已历半生的风霜。可如今似老不老,补救无意,任老不甘,才最为致命。不觉黯然道“你说他会喜欢吗”
白术不敢答言,裕昌也没指望她会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人人都道我厉害,把当朝一品军侯,管的如猫鼠一般,让往东不往西。可是…”
裕昌停了手,也停了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
直到砰的一声霍不疑推门而入,裕昌撑着案几想要起身,被他上前摁住。霍不疑淡漠的说道“白术你出去”
白术看了眼裕昌,等到她朝自己点点头,方行礼告退
霍不疑跪坐在裕昌身边,握住她的手,眉目肃然,沉声道“嫣嫣,你不高兴,打我骂我都使得,为何要怄我呢,还用这样的事情来怄我”
裕昌黯然笑道“子晟,我揽镜自照,见年华似水,匆匆不回头”
“嫣嫣”霍不疑搂住裕昌于怀中,“我的嫣嫣从未老去,还是从前模样。”
“世间何人不老,我都三十岁了”
霍不疑抬起裕昌的脸,仔细的瞧着,正声道“明明一点未变,倒是我已经三十一岁,而立之年了”
裕昌噗嗤一笑,轻声道“子晟,你不会老。因为你是高雍侯,是十一郎,哪怕古稀之年,照旧有人前仆后继”她偏过头避开霍不疑的手,“此事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嫣嫣”
“子晟累了,歇息吧”裕昌站起身,顺带把霍不疑也拉了起来,如同往常一样,替他更衣,与他一同安寝。
不,不一样,裕昌她只是做回了那个霍氏女君,做她该做的事,照顾儿女,打点起居,甚至是与他同床共枕。她顺从接受着自己的亲近,却似带了一张只会微笑的面具。从前无论榻上如何好话说尽,只要不愿意,裕昌总能哭闹着折腾自己。如今顺从的如同提线木偶,她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为何一个字都不能与他明说
高雍侯府花园的春日,绝对是果树们的世界,裕昌在花园中种的多是果木,连西域来的品种都有,若到了夏日秋收之时,果子多的都吃不完,这时裕昌就会带着孩子们,把果子收好,按需分配,让全府上下都能吃到
“阿狞,小心点”
“阿母放心”阿狞爬着树,说要摘最漂亮的一只桃花给裕昌
灿灿抱着阿狁,在底下看阿狞爬树,阿猃扒着树一一啊啊的似是在为大兄加油
裕昌只在一旁看着,稍待阿狞带着桃枝来向裕昌献宝,几人就用花枝,逗着阿猃阿狁走路。
有人在廊下与白术说了几句,白术神色凝重的快步走到裕昌身边,附耳低语道“少主公,旧疾犯了,这会许怀壁熬药去了”
裕昌一愣,霍不疑的膝盖和腰上都有旧伤,那都是他仗着年轻做下的。她知道以后时常盯着霍不疑按摩敷药,其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偶尔天气不好时,会疼一些。可如今既不刮风又不下雨,除了参加朝会,就是和太子议事。怎么会好端端的复发呢。她轻声的朝白术询问道“怎么疼到要喝止痛药了”
要知道霍不疑从不轻易喝药,他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过,他也要硬忍。几次喝药都是裕昌看不过去,强逼着他喝的
白术沉吟着道:“少主公,天不亮就起来操练,朝会议事不停”她停一停“只怕是累过了”
裕昌踌躇了一会,道:“你照顾灿灿他们,我去去就来”
“是”
等裕昌到了偏院,见许怀壁端着药碗,从院中出来,她走进一看,汤药一口未动,叹了一声,道“给我吧”
“是”许怀壁赶忙递上汤药,松了一口气
裕昌进门屋内一人未见,只有霍不疑闭目躺在榻上,她放下碗,道“喝药吧”
后者充耳不闻,裕昌又起身寻了药膏来,抬手去解他腰间的革带,道“你转过去,我给你按按”
霍不疑挥开她的手,侧身避开。裕昌拽着革带,道“跟我置气,与你自己的身体不相干”
霍不疑冷冷的道“我置我的气,与你什么相干”
“子晟,你我闹脾气,但也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才是,你作践自己的身体,存心让我当寡妇是不是”
“那不是正如了嫣嫣的意吗”
裕昌不禁失笑道“天下哪有女子盼着自己郎婿两腿一蹬的”霍不疑又往里头转了转,裕昌见他使小性子,生出来一肚子火,明明在这件事情里倒霉委屈的是自己,他倒是一副委屈模样。于是东西一放,气呼呼的说道“对,对对,我盼着你两腿一蹬,我好坐拥你的万千家产。索性几个孩子还小,我把他们往陛下那一扔,找七八个年轻郎君回来,不比守着你一个人强吗”
霍不疑起身怒视着她,道“找谁”
裕昌见霍不疑这副表情,冷笑着,“侯爷急什么,你不还生龙活虎吗”
“嫣嫣,不许怄我”
裕昌气的浑身颤抖,他怎么说得出口,刚才赌气的是他。可霍不疑扶着腰,似是在硬撑的,她又舍不得,只叹了口气,端过碗道“喝药吧,疼得厉害吗”
霍不疑抓住裕昌的手,只往他怀里带。裕昌松了手,砸了碗,狠狠推拒他的怀抱,拒绝他的亲近,却被他牢牢的扣在怀里。她使劲挣了一下,没挣开,气急败坏的冲他喊,“放开我”
霍不疑固定住裕昌乱动的腰肢,嗓音低压,“嫣嫣,我疼得厉害”说着带着裕昌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你瞧瞧”
裕昌冷冷的注视着他,愠意的要抽出手来“谁让你怄我来着,活该”
霍不疑不紧不缓,唇角低勾,将她揽近自己。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道:“对,我活该。嫣嫣快快的骂我打我才是”
“哪有人求着挨打的”
“你以许多时日,不曾和我笑闹了”霍不疑面露伤心,眼圈泛红“你我同桌吃饭,同榻安寝,心却远在天涯。嫣嫣,我做的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改”
裕昌不在挣扎,她偏过头,恹恹的道“子晟没有不对的地方,是我自己过不去”
霍不疑迫使裕昌抬头,又低头用嘴唇蹭了蹭她的眼,往下磨蹭着鼻梁,最后移到裕昌的唇上若即若离地轻蹭着。“你在怕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裕昌的泪开始止不住的流下,她看着霍不疑,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子晟,我怕,怕梦里的故事…”
“嫣嫣”霍不疑额头抵过来,柔柔的道,“你感觉到了吗”
【红烧牛肉面】
清晨,裕昌极勉强的睁了睁眼,随即又睡了过去。甭说是吃饭了,就是起身都要霍不疑抱着,她是一根指头都动不了,霍不疑折腾她到半夜不算,连在浴间都逗着她又来了一回才罢,要不是第二日霍不疑有事被叫出去了,只怕她还在屋子呆上好几日
奇怪的是,霍不疑有事出门,好几日都未归,期间除了让梁邱起传信回来说暂时回不来以外,就再无他言。裕昌虽然疑惑,但也不多过问这些
一日,晨起梳妆,与白术说着话。却听梁邱起求见,而且是即刻就见。她匆匆梳了头,赶至大厅。
梁邱起行礼道“少女君,少主公命我来接您”
裕昌疑惑的问道“去哪”
梁邱起摇摇头,指着准备好的锥帽,道“请少女君随我去”
裕昌了然,吩咐白术道“看好家里,灿灿要是问起就说我去三才观了”
“是”
裕昌带好锥帽,随梁邱起上了马车,不一会马车停住,梁邱敲击窗框,递进来一条遮眼布,裕昌蒙上,敲了几声,马车继续前行,稍待有人打开车门,带着她七拐八弯的绕进一个屋子里,随后替她关上了门。裕昌解开遮眼布,见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子中有桌案纸笔,但都干干净净的。正好奇忽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她寻声而去,摸索着找到了一个被盖住的小孔,她试探的打开,果然声音更大了。她凑近一听,怒骂声传来
“是那个贱人,抢了你,她该死,该死”
声音熟悉,裕昌见小孔透光就看过去。不禁踉跄退后一步,是俞采玲,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从小孔的视角继续搜寻着在,找到了霍不疑的身影。他看着俞采玲满是肃杀气息,“俞娘子,何必自欺欺人,我并不是他”
俞采玲颤抖着上前,想要拉住霍不疑的手,被他嫌恶的避开了,目光清寒冷薄。看的俞采玲心惊,她擦了擦面上的泪痕,梳拢散乱的头发,婉声求恳道:“子晟,我不比裕昌好看吗,我比她年轻,我还知道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我没有嫁过人,我比她干净”
霍不疑的脸色冷透了:“俞采玲,不要辱我新妇,你的命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
俞采玲赤着脚,跪倒在地上。感觉那寒意一点一点的逼上膝盖,触痛身体的每一寸。她浑身颤抖,眼底皆是凄厉的光,木木的道:“子晟,你以前很喜欢我的,你求我嫁给你,别离开你”
霍不疑冷冷一笑:“俞采玲,我不是他。不会喜欢一个关键时刻抛弃自己的人,我的嫣嫣永远都会不顾一切奔赴于我,尊重我的选择,坚定的站在我身边,希望我开心快乐。而不是让我以她为中心,绕着她活”
俞采玲终究是忍不住,眉梢眼角亮出如刀刃的恨意,“她凭什么和我比,宣娘娘,陛下,越娘娘,袁慎他们都喜欢我。我是凭自己本事成为的宫令,不是她睡男人睡出来了的公主”
霍不疑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掐住俞采玲的脖子,把她摁在了地上,收紧大手。无论俞采玲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她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即将成为一条双眼翻白死鱼的事实
正在看着这一幕的裕昌心里一颤,不知如何是好,慌乱间竟将一旁桌案上的空茶盏打落在地。她怕隔壁的两人听见响声,急忙忙的把东西捡起。再看时,霍不疑背对着瘫在地上的俞采铃,“我的嫣嫣,心中所怀是家国天下。非你这等自私自利,为了权势可以离间他人母女之情,独占其宠,只图自己快活的人”
他转身欲走,却听的一声,他侧身闪避,香炉落地,飞散出如雪花一般洁白的香灰,燃至一半的沉香木屑,也落于地上。她趴在地上,咳嗽着说道“一丘之貉,奸夫淫妇”
字字落在霍不疑的耳中,只让他觉得可笑。他摇摇头,失笑道“不装了,看我不受你蛊惑,也不装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他打量着俞采玲,半响方道,“其实你本来可以开心自由的活下去,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想要众星捧月,手握一切”
俞采铃苍白着脸道“那是我应得的,那些本该属于我”
霍不疑看着这个面目狰狞,欲壑难填的女子,不禁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俞采铃在他身后歇斯底里的叫喊
裕昌看完这一幕,手心全是潮湿的冷汗,她勉强的扶着桌案缓缓坐下。太子看出了俞采铃的用处,不肯放手,所以她身上带伤。文帝却觉俞采铃不受掌控,恐会酿成大祸,想她彻底消失,让这世间再无俞采铃。帝王心术,借俞采铃与自己之间的不和,由子晟以此为因动手。带她来也是默许的,好将来太子问责时,有理由可用。既不用伤父子之情,又可以解决俞采铃。而霍不疑也心甘情愿做了文帝的刀,或者他在文帝面前还推了一把,确保俞采铃这个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人,会死的透透的
明明房间内无风无雨,她却觉得刺骨的冷,那种虚脱的无力感排山倒海吞袭而来。她脚下一阵阵发软,蜷缩一团,好似这样就给了她自己力量。
有人推门而入,霍不疑见她瑟瑟缩在墙角,急忙道:“嫣嫣”
“子晟”裕昌只待轻轻唤一声,就倒了下来。被霍不疑一把抱住,他解开披风把人裹好,打横抱在怀里,快步出了房间吩咐道“即刻回府”
“是”
梁邱起也跟随着离开,而随着他们离开的步伐是一声一声铁钉钉入木板的声音。直至离开院落,霍不疑背对着大门,毫无波澜的轻声道“封”
作者:哈哈,俞采铃又活了,又死了。这才是正常封建帝王会会干的事。结局参考了有药中的大凉皇帝
作者:建议看一下红烧牛肉面部分,因为他俩床上打架床上和,正常夫妻嘛,一架不够打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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