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程少商一直在宫中照顾心情不好皇后,她想了许多办法让皇后开心。宣后见程少商这么费心费神地努力玩笑,也不好日日哀愁,终是展颜开怀了
程少商自来长秋宫就接手了账目,因为是银钱往来,她特别谨慎,每月头尾必要核一遍账目,这两日忙着宣后的身体一直未有空,如今宣后的心情好身体也好多了,她抽出空闲打算盘核账目。
“程娘子”
程少商抬头看去是太子妃,她赶忙起身行礼,被太子妃拉住“不必多礼”
太子妃拉着程少商回到座位,有些为难的笑道“此番来是想请程娘子帮个忙”
程少商心里打鼓,但面上却是恰如其分的笑容“太子妃有何事需要少商帮忙”
太子妃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图纸,递给程少商示意她打开
程少商看去是一个虎形的摆件,上面还有许多像字一样的花纹,这么看不怎么难啊,宫中的铸造匠人就能做,干嘛非要她来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她把图纸一合,重新递给太子妃,道“太子妃,少商看不懂”
“程娘子,莫要说玩笑话”太子妃神情紧张的,抓紧了程少商的手说道“还请程娘子帮忙才好”
程少商见状更不敢答应了,要不是什么要紧物什,不找宫中或外面的匠人,非找她做什么,她脸都揪在一块了,才挣脱开太子妃的手,道“少商,学识浅薄,真不懂,太子妃另请能人吧”
太子妃黯然欲泪,道“除了程娘子还有谁能帮我们呢”
程少商不敢接话,只听着太子妃在那里絮絮叨叨,只是太子妃来回两句话,程少商实在听得不耐烦了,手捂肚子,“哎呦”一声,满脸痛苦的表情,道“太子妃,妾要如厕,请恕妾先行一步”然后就飞快的跑出了门
裕昌来至杏花别院时,霍君华午睡刚醒,见她来了,就让裕昌给她梳头发。裕昌重新打散了头发梳髻。仔细挽一个都城时兴的发髻,又取了支云纹挂珠钗簪上,垂下两串光彩灿烂的流苏。霍君华左看看右看看,道“好看吗”
“好看”灿灿在一旁看了半天,极喜欢那支珠钗,自然是满口夸赞
霍君华拿下头上的钗,扔在梳妆台上,道“俗气的很,一点都不出众”
裕昌沉思片刻,温声道“不然妾去杏树上,摘几朵杏花,给女公子簪上”
“那还差不多”
裕昌刚出房门,傅母就带着汤药进来了,霍君华不耐的看着那乌沉沉的汤药说道“我不喝这些”
“这是为女公子身体好”
霍君华知道逃不过去了,说道“我要吃饴糖,快去给我拿”
“女公子先喝,喝了我就去”
“拿来,我在喝”
傅母无奈只好出门去拿饴糖,霍君华端着碗,瞧见了一旁玩珠钗的灿灿,心思一动。朝灿灿招手道“小女娘你来”
灿灿开心的蹦跳过去,霍君华摸着她的头说道“帮我把药倒在院子里的花树下”
灿灿瞧了药,又瞧了霍君华,抿嘴道“阿母说,吃药身体才能好,不吃药坏孩子”
霍君华点点灿灿的头,愤愤的道“什么好啊坏啊的,你要是帮我忙,我就把这支珠钗送你”
灿灿捏紧了手里的珠钗有些心动,她左右摇摆不定,霍君华笑着道“我不告诉你阿母,快去”
灿灿只好端着碗,往院子里去
花哪里需要采,崔侯早就为霍君华准备好了,要说郎婿十个城阳侯都顶不上一个崔侯。裕昌端着盘子,向崔侯道“夫人马上就好了,叔父不如与我同去”
“不了,我等会再去”崔侯抬头望着杏花树,感慨的说道“阿狸也为君华爬树摘过花,只是他身子弱爬不了多高,总是阿狰替他去摘上头最好看的那几朵。阿狰他虽然一碰杏仁就会起红疹,但还是愿意上树为他摘花摘果子”
裕昌这是第二次听说阿狸与阿狰的故事了,她浅笑道“叔父说的阿狰是霍翀将军的幼子霍无伤吗”
崔侯缓了情绪“是啊,这两个孩子小时候可像了,不过性子吧天差地别,一个调皮好动喜欢爬树登高,另一个文静明理喜欢看书写字”
“两个人若是相像一定很好玩,他们可以换衣服穿”
“这你倒说对了,君华就常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让霍兄去猜。”崔侯语气一滞,想到了什么,怒恨的说道“可恨那凌贼整日里装出一副慈父嘴脸蒙骗世人。实则子晟幼时,他抱过几回。甚至有时都会认错。”
“两人真有这么像,连城阳侯都会认错。”
“那还不是因为他极少亲近孩子的缘故吗?”崔侯摆摆手,又道“不说了,不说了,陈年旧事。君华还等着你呢,快去吧”
“是,叔父”
裕昌在花树下瞧见了蹲着的小小身影,她试探的喊道“灿灿”
身影转过身,背手低头,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裕昌走近一瞧,果然是灿灿。她笑着问道“灿灿在干什么”
灿灿只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裕昌往她身后一看,见手中拿着一只空碗,心中已经知道了几分。“赶紧去吧”
灿灿抬头看着裕昌,一脸惊讶
“快去吧”裕昌又催促道
灿灿也不在迟疑,一溜烟就跑了
等她回到房中,看见了桌案上的空碗,只笑笑不语,端着盘子给霍君华看,“女公子瞧瞧这是崔侯给女公子摘的”
“阿猿摘的”霍君华在盘子里挑拣了几朵,递给裕昌,“你来替我簪上”
裕昌接过霍君华手里的花朵,端正簪于她髻上。霍君华瞧这很是满意,她微微一笑,抚着鬓边的杏花道“有几分本事”
她转首朝傅母说道“把我的妆盒拿来”
傅母将妆盒拿来,霍君华在里面翻捡出一支蝶恋花玉步摇,做工精细,步摇在手中一晃蝴蝶在还会在枝头微微轻颤。“送你了,当是你给我梳头的谢礼”
“女公子,这是妾该做的”
“不许拒绝”说着就按住了裕昌,亲手为她簪上了,左右端详片刻。“真好看。对了我晚膳要吃鱼羹”
“是,女公子”
霍君华起身拉着灿灿,要带她去花园看花,裕昌伸手拦住灿灿,道“灿灿要不要和阿母去看大鱼”
灿灿纠结了一阵,最终决定去看大鱼
裕昌带着灿灿来到她之前倒药的花树下,灿灿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绞着手指,垂着脸,低低的说道“阿母,我错了”
裕昌蹲下身,摸着灿灿的头,和言道“下一次喜欢什么要告诉阿母,霍夫人她身体不好,所以才喝药,她让你这么做其实也向你不喜欢喝药是一样的”
“嗯嗯”
“走吧,阿母带你去看大鱼”
裕昌看了一眼那棵被药浇灌的花树,滋补药也会让树长的这么恹恹的吗
两人在长廊遇到了崔侯和凌不疑,灿灿小跑的喊着父父就要凌不疑抱,裕昌行礼时被崔侯注意到了发髻上的步摇,“这支步摇是……”
“霍夫人送的”
崔侯望着这支步摇似是想起了些往事,唇角轻柔扬起“这是君华及笄时,霍兄送的及笄礼”
裕昌一愣,摸着头上的步摇,“我不知道这般贵重,我还给霍夫人吧”
“不用”崔侯摆手,笑道“她定是喜欢你,才肯送你这么好的东西”
凌不疑放下灿灿,上前为裕昌簪紧了步摇道“真好看”
崔侯看凌不疑看着裕昌目光眷眷不已,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在呆着了,于是抱上灿灿道“叔祖带你去玩,好不好”
“看大鱼”
“好我们去看大鱼,再去院里”
“叔父慢行,灿灿乖乖听话”
凌不疑走近裕昌,在她耳边低语道“嫣嫣,都躲我好几日了”
裕昌头一偏,“没有”
“嫣嫣还在生气呢”凌不疑的嗓音低醇,爬过人心上,酥酥麻麻,动弹不得,裕昌看他笑的勾人,越发逼近自己。
凌不疑动手揽着她的细腰,在唇上亲了亲,“我哄哄嫣嫣,怎么样”
裕昌挑着眉,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我吃亏”
凌不疑轻笑一声,扶着裕昌的后脑,将她往自己身前带,吻了上去。没人能在在这样的凌不疑面前把持的住,裕昌本就喜欢凌不疑的好皮相,这会更是被勾住了,但这毕竟是在外面她挣扎了好几下,把凌不疑推开。
“嫣嫣最喜欢我了”凌不疑长指抬起了裕昌的下巴,哑着嗓子再次凑近,目光宠溺又柔和,“所以我用自己哄嫣嫣啊”
裕昌先撑不住了,“这是在外面”
话音刚落凌不疑拽着裕昌来到自己在别院的房间,门被凌不疑重重关上,几乎是同时,凌不疑把裕昌抵在门上缠吻着她,手落她的后颈处,力道不轻不重,缓缓往下剥开了她的衣裳,被指尖划过的裸露肌肤像是点燃了,灼烧起来。
裕昌的手也不自禁地往上,搁在他的肩膀处,捏住他的衣服。
房门到床榻不过短短几步,却像是走了好久,凌不疑扶着裕昌的头倒在榻上的那一刻,滚烫的唇还停在她的锁骨处,加重力道啃咬
“子晟,我还要去做鱼羹”裕昌小声喘息着道
凌不疑的动作停了下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他的眉间含着浓郁的情意,眼眸深邃,嘴唇还带着极为暧昧的水色,他低笑了声,声音沉得发哑,喘着气,道“嫣嫣还能想到鱼羹,看来我不够努力”于是笑着带裕昌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明目张胆的勾引。
偏偏裕昌就吃他这套,看着半遮半漏地紧实胸膛,似带着勾子,轻易地把她的魂魄勾走了。她吞了口水,抬头望向欲的了不得的凌不疑,揽住他的脖子,压向自己
凌不疑还是顾忌的,胡闹了一会,就扶起裕昌为她整理衣物。裕昌坐在榻上梳拢头发,摸到耳朵时发现耳坠少了一个,肯定是刚才胡闹的时候,凌不疑咬上她耳垂嫌碍事把它给褪了下来,可是放哪了。于是她开始榻上塌下的找,凌不疑见她在那里翻箱倒柜的,问道“找什么呢”
“耳坠子”
“丢了就丢了”
“那怎么行,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只剩一只了,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吗”
凌不疑摘下裕昌挂在耳朵上的那只,“这样不就好了”
裕昌摸着耳朵,嗔怪道“都是你”
凌不疑揽住裕昌,抚着她的后背,“那我送嫣嫣一对明珠耳坠,做赔礼怎么样”
“那还差不多”裕昌笑道
晚膳时,几人一起用膳。裕昌细心的为霍君华布菜,叮嘱灿灿不许挑食。凌不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回家了。那本属于自己,家人围坐关心和等候的感觉,曾经的美好终于回来了
灿灿拿着勺子,歪着头,也不喝碗中的鱼羹只盯着凌不疑看。裕昌瞧见了道“好好吃饭,灿灿”
灿灿指着凌不疑脖子说道“阿母,父父被虫子咬了”
灿灿一说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去看凌不疑脖子,果真是红了一块。裕昌臊红了脸,偏霍君华还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大一只虫子啊,咬的这么厉害”
崔侯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他轻咳一声,道“大家吃饭,吃饭”
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瞧了眼裕昌,见她红着脸低头吃饭,悄声跟凌不疑说道“子晟有孩子呢,下次胡闹不许带出幌子来”
“是,叔父”
晚饭后,裕昌陪灿灿和霍君华玩,凌不疑则和崔侯有公事商量。等到灿灿撑不住说要睡觉了,三人才起身告辞。
凌不疑先送裕昌和灿灿回公主府,一路上裕昌瞧着凌不疑脖子上的红痕有些奇怪,到府后吩咐先把灿灿带回去梳洗,自己则贴近了凌不疑仔细的瞧着
凌不疑的目光深了些,手圈住裕昌,把她往身前一拖,直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嫣嫣是还想干些什么吗”凌不疑故意问。
“别闹”裕昌专心致志的扒凌不疑的衣服
凌不疑凑到裕昌的耳畔,声色低哑“在这也不是不可以”
裕昌“啪”的一掌打在凌不疑不规矩的手上,“脖子上这个像是红疹,你是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凌不疑听得怔在那里,但只一瞬,随即用低哑又温柔的语气道“嫣嫣,不想认账”
“我没跟你开玩笑”裕昌认真的看着凌不疑,边想边说“我今日用杏花给夫人簪的花,晚膳是常吃的菜色,点心你之前也吃过。”她皱着眉道“叔父没说过你对什么有敏症啊”
“不要想那么多了”凌不疑将裕昌鬓边的乱发勾回耳边,柔声道“回去早些休息吧”
裕昌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乖乖听话下了马车,送裕昌进门前,凌不疑还叮嘱道“不要想这些了,我,我没什么不能吃的”
“对了,霍夫人喝的是滋补药吗”裕昌突然转身问道
“对,怎么了”
“那药太苦了,夫人不肯喝。今日偷偷让灿灿倒掉被我发现了,我看那花树恹恹的,想来干的不止一回了”
“好,知道了”
只待裕昌进了府门,凌不疑就匆匆回府。一进门梁邱兄弟刚要行礼就听凌不疑说道“阿飞,你去请医士来,此事不可让裕昌知道”
“是”
“阿起,你将杏花别院再去查一遍,尤其是药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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