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就是在这时进来的,小心翼翼的“喵”了一声,萧景琰扭头看去,不过几息它跳到林欢膝头,缩着爪子舔了舔林欢的手指。
林欢泪流不止,但没有丝毫声音,只是泪盈满眶,再无声沿着下颌流下,萧景琰的嘴巴抿成一条线,黑眸里隐隐有水光闪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林欢垂眸看他,声音还有些哽咽,但很镇定。
“你走吧。”
“欢欢……”
她定定的望着他,清凌凌的眸一片决然。
“以后也别再来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鸿沟,早就无法跨越,萧景琰怎能不懂这样浅显的道理。
未来的帝王磕磕绊绊的站起来,抬起手又放下,一颗心酸涩难受,喉间哽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可她偏过头,连看一眼都不愿意,默了半晌,终是转头默默离开。
……………………………………
雨声震耳,从阳台望去黑压压一片,哗啦啦的惹人心烦,赵启平从梦中惊醒,嘴唇颤抖着将画像抓在手里,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多,他的一颗心,比梦中的帝王还要再痛上几分,郡主,郡主…那样好的郡主,怎么能被那些人用不堪言语羞辱,原来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些让她受苦的人可恨之极,可恨之极!
小白猫爬在小窝里舔毛,看着他有些入魔的神情倒也不害怕,转过身又睡去了。
自从捡到那只小白猫,他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做梦,从郡主过世数十年后到郡主离宫时,又到郡主与兄长谋划重审赤焰冤案,由远及近,有时却又不连贯。
他陷的越来越深,自己去学了画画,书房里挂满了她的画像,开心的、难过的、气愤的……每一张都鲜活可爱,但都与她似像非像,他期待着每晚的梦境,期待与她相遇,期待作为旁观者参与她的一生。
直到一年后的十二月,那是他在魔都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赶上他轮休,煮了茶坐在阳台赏雪,彼时小白猫已成年,这小猫一向不爱动,也不爱叫,只那日格外活泼,或者说是焦躁,在屋里直转圈,他被吓了一跳,想带她去看医生,却被一爪子打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似是能洞悉人心,定定的看了他两分钟,回到小窝去了。
那天晚上赵启平睡得很沉,他好像参与郡主的一生,从她出生,一个爱哭的小萝卜头,到她成长为亭亭玉立的清乐郡主,他十分开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不是第三视角?
“陛下……”
谁在说话?
“陛下……”
赵启平睁开眼睛,看见了梦中皇帝的贴身内侍,他,在叫谁?
“陛下,该起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坐起来,被内侍们服侍着穿衣戴冠,赵启平的心中一阵慌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内侍们捧了一面镜子过来,他咬着牙去照,心中一片骇然。
怎么?怎么会?
这镜子中的人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容貌变的老态,但他依旧能认出来,这里面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我是谁?”
“陛下!”
内侍恐慌的匐在地上,身子颤的不成样子,陛下现下虽年事已高,但却头脑清醒,处理政事不出半分差错,什么也逃不过他的法眼,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说!”
“您…您是陛下。”
颤的更厉害了。
赵启平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想,他蹲下身抓住那人的肩膀。
“我叫什么?”
“您…您是先皇第七子,如今大梁的陛下,萧景琰。”
赵启平无措的跌坐在地上,脑子疼的要命,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出现,旁边的环境一片扭曲,那个内侍也消失不见,他又变成了那个旁观者。
他看见老态龙钟的皇帝,与一个耄耋道士在说话。
老了的皇帝威严赫赫,比年轻时更加霸气,他已年迈,声音也不复清朗。
“朕这个皇帝,当的如何?”
“陛下励精图治,勤勉为帝,受万民敬仰,必青史留名。”
他抬头从窗口望去。
“……朕,此生有悔,有憾,不知来世可能弥补?”
那道士眸光淡淡,抬眼望过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波澜无惊的模样,声音温和。
“陛下,可想好了?”
皇帝转头过来与他对视,他的眼角已经下垂,眼睛也有些浑浊,但龙威燕颌,眸光冷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道士微微低头,依旧从容不迫。
“代价虽大,但,心愿可遂。”
“那便有劳了。”
他迈步离开,明明已经是古稀之年,却步伐松快,如年轻时一样。
那道士微微颌首,淡淡笑着,不过一瞬于殿中消失不见,命运的齿轮再一次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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