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汉冒着可能被魔法部抓的风险去了禁林,然后又回到了营地附近,手里攥着一块漆黑的石头。
他避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手里的石头上,锯齿状的裂缝直直贯下,外面套着代表隐形衣的三角形,以及三角形中间的一个圆——复活石……
死亡三圣器之一的复活石,是否真的能唤回消失的人?
皮小汉闭上眼睛,把石头在手中转了三次。
“皮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皮小汉猛地睁开眼睛,几乎被鲜亮的紫色刺伤。阿尔贝莱特穿着熟悉的那身蓝色外套,戴着红色领巾,却似乎与尘世隔着一层薄雾。他看上去不像是活人,却也不像是幽灵。他探过身来,歪头朝着皮小汉笑,一缕紫发在他的额前飘荡。
“阿特!”
皮小汉猛地扑上去把阿尔贝莱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对方。阿尔贝莱特的身体轻飘飘的,但确实存在,他笑着应答:“怎么了, 皮哥?”
“对不起……
“我那时候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留下的,我就应该无论如何都紧紧抓住你,哪怕两个人一起被扔在游戏里也比现在要好,至少我还在你身边……
“对不起……”
“没事了,皮哥,我现在在这呢。”
阿尔贝莱特静静地笑,等着皮小汉冷静下来。皮小汉抬起头,久久地凝视那双紫色的眼睛:“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说明你死了?”
“两个世界的事,谁知道呢?”
“那,我能带你回去吗?”
“不能呀,皮哥。”阿尔贝莱特笑了,“因为我不属于活人的世界。”
“那我要怎么……”
阿尔贝莱特站在那里,平静地望着皮小汉。在他身后是万丈的悬崖,天堑一般横亘下来。
皮小汉知道答案了。
他一步一步朝着悬崖走去,最终站在悬崖边缘,脚下就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耳边是山风的呼啸。他的鞋子似乎粘在地上,无法在向前一步。
阿尔贝莱特拉住他的手。
“来找我吧,皮哥。”他说,“我陪你一起……”
“皮小汉!”
有人猛地喊他的名字,抓住他用力往后一拽。阿尔贝莱特的身影消失了,皮小汉跌坐在地上,身边是低头看着他的茶酱:“皮小汉你不要命了!”
“放开,让我去找他……”
皮小汉挣扎起来,但茶酱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带着他幻影显形了,直到两个人落在山洞里才甩开手。茶酱跳起来,用魔杖指着他的胸口:“你是懦夫吗皮小汉?你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来吗?现在才两次你就要放弃?”
“但如果他不存在,我要怎么带一个不存在的人回来?你一直没和他正面交锋所以你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他!”
这次换茶酱愣住了。皮小汉垂下头,把自己埋进膝盖之间。
要怎么带一个不存在的人回来?
那个杀了冷淡熊的人,真的还是阿尔贝莱特么?
阿尔贝莱特……
复活石创造的身影似乎仍在眼前,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皮小汉眨了眨眼睛,幻觉消失了,茶酱的脸露了出来。皮小汉从她的眼睛里也看出了动摇。
“所以……阿尔贝莱特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还在。”
低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冷淡熊踉踉跄跄地扶着山洞走进来,身后跟着阿石和糖宝。
“熊哥!你还活——”
“他还在,”冷淡熊重复了一遍,“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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