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是

不是他。

从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刻起，皮小汉就已经听不见阿尔贝莱特在说什么了。

如果说这个人不是阿尔贝莱特，只是一个顶着他的脸的恶魔的话……如果说真正的阿尔贝莱特已经不存在的话……

他要怎么把一个不存在的人带回去？

皮小汉再一次感觉到了茫然，就跟之前站在阿尔贝莱特家的门口却敲不开门时一样的茫然。他从收到冷淡熊的信息开始，重回哈利波特世界，追寻着阿尔贝莱特的影子，最终却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而在他对面，阿尔贝莱特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青年，轻声念出了咒语：

“阿瓦达索命——”

梳着棕色双马尾的女孩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扑出来，一把扑倒了皮小汉，绿光擦着两个人的头发飞过。阿尔贝莱特警惕地调转了魔杖——

“阿尔贝莱特你在干什么！”

金色短发的女孩冲过来，站在两个人身边，用自己的魔杖对准了阿尔贝莱特：“昏昏倒地！”

红色的光芒被阿尔贝莱特挡开，密集的咒语逼得糖宝退后了一步，茶酱迅速冲上来顶替了她的位置：“统统石化！你的巨人已经被喳喳呱他们赶走了，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阿尔贝莱特！”

确实，巨人奔逃的巨大背影即使在谷底也能看得见。

“……”

阿尔贝莱特不回答，一道紫雷猛地随着他的魔杖落下，茶酱和糖宝匆匆卧倒闪避——

再抬起头来，眼前已经没了阿尔贝莱特的身影。

“皮小汉！”

皮小汉还在愣神，糖宝已经把他拽了起来：“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啊！我们晚来一步你就要死了！你想送命吗！”

“……”

皮小汉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他不是……那个家伙……他杀了冷淡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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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 my heart is gold and my hands are cold①……”

游门状师低沉的歌声在夜风里回荡，他的手指微微拨动，仿佛在找贝斯的弦。他坐在这片山区里为数不多还耸立的岩石上——在与巨人激战过之后，这附近基本被砸了个七七八八，喳喳呱带着他们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在废墟里找到一处可供众人过夜的地方。

一如皮小汉此刻的心情。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里纷纷杂杂，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

喳喳呱听到消息的时候倒是还保持着冷静，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没说；火爆猴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游门状师……

接下来下一步要做什么？继续追着那个恶魔追下去吗？还是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直到彻底放弃？

又或者……有什么东西能够唤回已经消失的人？

另一边，糖宝站在夜风里，泪水无声地往下滚。茶酱走出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糖宝……”

“茶酱。”糖宝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她抹掉眼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去看看，茶酱。我觉得阿尔贝莱特当时那个状态不太对劲，我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我要亲自去看看，替我跟其他人解释一下好吗？”

“……好，你要小心。”

糖宝点了点头，向茶酱露出一个还挂着眼泪的笑容，然后她就旋转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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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Gasoline》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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