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沉默了,原本愉快的饭局就这么冷场,他们的事我也猜到七八分,大抵是因为他们的任性,致使亲人的离世,所以不能不分开,为了大家都好,一个不得不另娶她人,另一个不得已嫁与他人,虽错过了最美的青春年华,但如今能相濡以沫,厮守晚年,想必他们也是开心的。
大妈把我们安排在二楼有窗的小房间,从楼上阳台往下看,我和斛兰姐看到大妈给大爷沏了一壶茶,大爷端来热水给大妈洗脚,两人全程都没什么交流,但彼此都很默契的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皎洁的月光铺满整个院子,花瓣散落一地,风轻轻地走过,好似怕扰了这静谧的时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缓缓念出脑袋里记得的为数不多的符合现在意境的诗词。
斛兰姐望着大爷、大妈互相搀扶进屋,才舍得把目光分给今夜醉人的月色,乡村的夜晚安静极了,比起城市的灯火通明、热闹喧嚣,这里有别样迷人的魅力,让浮躁的心在此时平复下来,让匆匆忙忙的旅人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斛兰姐,你为什么会加入光明哨兵呢?”我侧身仰头望着她。
“嗯……”斛兰姐认真思索后回答,“因为我没法看着坏事的发生,而自己独善其身。”
“我一直觉得,斛兰姐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边说我边张牙舞爪的比划。
“我一直觉得,霏霏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斛兰姐勾唇微笑:“那霏霏呢?霏霏又是因为什么?”
“我呀?”我抓抓后脑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加入,刚开始是觉得想要改变一下自己,但是后来又确实是闲着没什么事做,到现在想想还能到处旅游,也还不错,总比当条闲鱼要好吧。”
斛兰姐无奈扶额:“霏霏是还没有长大,没有坚守的信念,也没有自己追求的目标。”
“信念?目标?”我赞同的点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是,但是我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暂时没想到自己要做什么?要改变些什么?”
“要是能无忧无虑过一生,应该也是幸福的。”斛兰姐拿下我头上的花瓣,“菲菲性格和曾经的我很像,安于现状,只是我希望你比我幸运。”
第六感告诉我斛兰姐肯定有一段痛彻心扉的往事,从而导致她性情大变,我很难想象什么事情会让和我一样禀性的人变成斛兰姐如今这样?鉴于刚刚已经捅了马蜂窝闯祸,害的大妈大爷回忆起伤心的事,我决定现在不多嘴多舌继续问下去,揭斛兰姐伤疤,等到斛兰姐愿意和我讲的那一天,她自然会同我说。
——时间分割线——
“放开我!放开我!”
我抱着斛兰姐的胳膊呼呼大睡的时候被急切地呼救声吵醒,我揉着眼睛不满地背过身去,斛兰姐敏捷地翻身起床走到窗子,感觉到身边人离开,我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一个哈气问:“斛兰姐怎么了?”
“洛弈轩怎么来这里?我去看看!”话音未落斛兰姐门也不走,径直从窗子跳下去。
斛兰姐这一跳把我吓的睡意都散了,我连忙唤起魔典,带我出去,越过房顶飞到房子后面,只见斛兰姐与洛弈轩缠斗在一起,大块头手提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周围飘着冒着黑雾的绿光的亡灵,曾经被我当作无人机的那些亡灵。
几日不见这大块头还是大块头怎么就这么喜欢抓人呢?看到男孩的样子,我不禁回想起自己被当小鸡拎起来的那些时光,切,不怎么美好,甚至越想越气!
既然现在我是光明哨兵,站在与洛弈轩相反的阵营,我理应阻止他们带走这个男孩。
我穿到医院时,轮椅已经被护工清理干净,我坐上它和魔典回到罗西城。
“魔典一会你去把大块头引开,大块头去打你,肯定会让旁边的亡灵看着男孩,我去解决亡灵,到时候我们双向配合,一举救下他。”
魔典听完计划,二话不说直直冲去砸大块头脑袋,大块头挨打,气的叫来亡灵绑着男孩,亡灵化成细绳紧紧捆住男孩,把男孩捆得和只毛毛虫一样,男孩在地上打着滚的动作像极了蠕动的蛆,我猛然想起,上一次我也被亡灵绑着,虽然差点被吊死、风干,但总比被捆成蛆要好多了。
趁着洛弈轩大块头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我控制轮椅过去,小声说:“嘘,我来救你的。”
男孩停止挣扎,可摸了半天,我也摸不到绳子在哪里,这些亡灵聚集成的绳索看得到,也能捆得住,但我就是摸不到。
“哎呀!真是麻烦。”我揪起男孩的衣领,控制轮椅移动,拖着男孩跑路。
脱离危险的地方,男孩才吃力喊出声:“我说大姐,差不多行了。”
“不行。”我严词拒绝,“才跑这么一会他们要追上来的!”
“要不你让我自己走?我裤子已经破了,再拖我真走不了了!”
我停下来一看,因为亡灵的覆盖我看不见他裤子有没有破,但从路上的血迹来看,他确实受了伤,估计这个样子也是不能走路的。
我搀扶着他让他站起来,由于他全身都被绑起来,大概率只能跳着走,远离是非之地才是最主要的,我拉着他轻轻一带,他平衡不稳倒下来,横坐在我腿上。
“你,你,你干什么?”男孩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说话都磕巴了。
我:“……”
“我告诉你啊,我,我才,才十五,你不要,有什么,什么想法的。”
我:“……”
“大姐,大姐你就,你就放过我吧,你看你,都,都,比我大,我们……”
“闭嘴!”我愤怒道,“你这一坐下来,我脚被你坐疼了!这轮椅带不动我们两个!再说就把你丢下去,让他们把你抓去,扔锅里煮了!”
闻言男孩紧闭嘴巴,表示不会再说话,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轮椅不动了,彻底宣布停止工作。
“它怎么不动了?”男孩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没电了?”我还是第一次把轮椅跑到动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男孩纯真发问。
两个毫无行动能力的人能干什么?对了,还能面面相觑。
“哎,等着吧。”魔典怎么还不回来?它要是在,我们就可以回去基地,找博士想想办法。
——上帝视角——
“大块头!人呢?被你看去哪里了?”洛弈轩望着和书打起来的程序一瞬无语,“你和一本书较什么劲?”
程序这才发现捆在那的人不见了,惊讶道:“他刚刚还在的。”
“大哥!”洛弈轩捂脸,“人交给你,你都看不住?”
此刻洛弈轩只想呐喊:真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石斛兰见状也不在纠缠,抽身离开。
——转回主视角——
“嘿,你叫什么名字?”相顾无言半晌后我决定先开口。
“你都没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男孩别过头,不看我。
“我先问的,有来有往。”
“歹图。”
“蓝霏霏。”
……………………
“歹徒?”我弯腰大笑,“持刀抢劫那个歹徒,哈哈哈,你这名字怎么这么轴,哈哈哈,歹徒,哈哈哈。”
歹图嘴角抽搐,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我,翻了个白眼,望着无边无际的油菜花海。
在脸笑僵之后我终于停下来:“歹,歹徒,你的灵器是什么,有什么功能,拿出来用用呗?”
“什么灵器?”歹图一脸懵,“刚刚那个人莫名其妙闯进我家,开口就问我是不是灵器的主人,敢情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不不。”我急忙否认,“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歹图皱眉怀疑地盯着我,显然实在辨别我说的话的真伪。
“我和他们真不是一伙的,我问你灵器,就是想看看你灵器有没有什么技能可以让我们现在脱困。”我苦口婆心解释。
歹图信了几分,说道:“但是我不知道你说的灵器是什么?”
“就是你最近有没有捡到什么比较特殊的东西?”
歹图摇了摇头。
“比如书呀,剑呀,斧头什么的?”
歹图歪头想了想,再次摇摇头。
“不对呀,要是你没有灵器,洛弈轩干嘛抓你?”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偏偏那个被认错的倒霉蛋是我?”歹图眼里泛着泪花,“我妹妹还在医院没人照顾呢!”
“你还有妹妹?”我兴致来了,“让我猜猜你妹妹是不是叫歹人?不对不对,不像女孩名……歹,歹毒?对不对?”
歹图移开视线,眼神中透露着要不是现在我动弹不得,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聊得挺开心呀?”
“嗯嗯嗯。”我微笑着回头,就见一个身影遮住我的阳光,仰头就是刺眼的太阳,我眯着眼睛逆光看去,圆圆的脑袋,头上还有个小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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