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以前的事。”
柳迟取下随身携带的酒壶,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宋秋韵。
宋秋韵从容地从柳迟手中结果酒杯,犹豫了一下,才主动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讲起自己的过去,哪怕是对自己的朋友。
“我小时候,爸妈都喜欢那个小了我三岁的弟弟。但我爸是个混蛋,他喝了酒总喜欢打老婆骂孩子。”
“后来我四岁那年,爸妈离婚了,我爸带着我弟走了,我就顺其自然的被我妈带着。”
说到这里,宋秋韵的头埋的越发深了起来,手中的酒杯也被她逐渐握紧。
“我妈虽然带着我,但心里想着的还是我弟,也就不怎么管我。我仿佛就是一个让她发泄情绪的工具,她把所有最最阴暗的一面全都给了我。”
“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持续了三年,我七岁了。隔壁新搬来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他总想打我妈主意。”
“那天晚上,我家突然停电了,我妈找了他来看我家的电表。但我妈工作的单位突然有急事叫她过去处理,她便把我和那个男人扔在了家里。”
宋秋韵的话音戛然而止,紧握着酒杯的手也逐渐开始颤抖。
“那天晚上,他……”
“……”柳迟眉头紧蹙,他从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的女孩儿,到底经历过什么。
“秋韵,”柳迟打断了她:“我懂,这件事你可以不细说。”
宋秋韵轻轻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手中的酒杯里。
“我妈回来了,她骂我不要脸,骂我该死。她好像毫不在意我疼不疼,怕不怕。”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在这个时候好像突然就不重要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那个男人第二天就搬走了,我妈似乎也没想找他麻烦,似乎一切都是我活该的。”
“直到我八岁那年,我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弟在我爸那儿也遭受了虐待,便想着把我弟接回来。”
“可她养不起两个孩子。所以我……”
宋秋韵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拿起旁边的酒壶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我被她送给了一户无儿无女的邻居,他们待我……嗯……。可惜了…一年后他们意外得子,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把我丢下,一家子都搬走了。”
“我成了一个流浪的小孩儿,从没有人教过我报警,没人教过我找警察。我那时没有上过学,字都不认识几个。”
宋秋韵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向了柳迟:“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找路人求助吗?”
柳迟摇了摇头。
“因为那两个收留我的邻居,把我毒哑了。”
“我不会说话,嗓子每天都忍受着火烧一般的疼,一天晚上我出去捡垃圾吃,一个拎着玻璃酒瓶的醉汉看到了我,不知是出于好奇心理还是什么,他一把将手里的酒瓶打碎,而后拽过我用那些玻璃碎片狠狠地将我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划开。”
“他饶了我一条命,但自那之后,我就好像大街上到处躲避人类的流浪猫一样,生怕哪个人哪天不高兴了把我抓过来杀死。”
“可即使我拼了命地躲避那些人,半年后我还是被发现了。”
“当时我的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整个人身上的皮肤都严重溃烂,就那种情况来讲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那名路人抱着我去了警局,被一名正准备下班的刑警姐姐看见了。那名刑警怕弄伤我,急忙找了个地方让我躺下,随后和我说了很久的话。”
“其他的警察,也都去帮我联系了专门的医护人员,将我转移到医院。”
“了解了我的经历后,那名姐姐给我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哄我开心,并自掏腰包为我做了最好的康复治疗。”
“再后来的事情,还需要我说吗。”
柳迟一脸怔愣地看着宋秋韵。
后来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宋秋韵康复后被送去了孤儿院,虽说在孤儿院的期间有不少的孩子因为她的缺陷霸凌她,但那名刑警不断对其病情施出援手,在数年间的不懈努力下,宋秋韵的嗓子与皮肤终于恢复了。
宋秋韵拼命学习,为了报答那名刑警,专门报考了警校,并以最最优异的成绩被那所警校录取。
只可惜二十岁那年,作为卧底缉毒警察的宋秋韵,反被卧底的队友出卖给了那群毒贩。
随后,就是长达七小时的虐待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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