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娘娘,芬儿被送入冷宫了。
清湫看着我,眼里满是担忧。
我这些事往后我不会再插手,她们要杀人或是争斗都与我无干。
宫女:还有,陛下送了东西来。
我愣了一愣,这些日子他为了躲着我,最常去的就是弄玉馆,没想到今日竟会心血来潮送劳什子摆件来。
我尽数搬去陶选侍宫里吧。
宫女:是。
我还有,从前那些浅色的衣衫都拿去丢了,本宫一件都不想看见。
宫女:娘娘,那些都是您从前最喜欢的。
我本宫如今不喜欢了。
清湫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头。
是夜,我正欲安寝,便听见清湫的声音:
宫女:娘娘,陛下召了您侍寝。
我头也不曾抬一下,只是侧躺到床上,缓缓道:
我就说本宫今儿身子不适,不宜侍寝。
宫女:这……
清湫行了礼,约摸一刻钟后脚步声渐近。
我拢了拢被子,问:
我可说与他听了?
皇上11:舒妃,是朕。
我臣妾身子不适,不便起身,请皇上恕罪。
皇上11:无妨,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我翻过身,仔细打量他。他眼底含着希冀,眼下有淡淡乌青,却仍旧是翩翩公子。从前我就是被这副皮相欺骗,以为当一个贤妻,就能得到丈夫的尊重与喜爱。可惜我不是圣人,站在他身侧太累太累了。
我臣妾日后不会再与皇上斗气了,皇上觉得可好?
他似乎有些激动:
皇上11:舒妃,你愿意原谅朕了吗?安平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还有你从前受的委屈,朕都会补偿你。你再信朕一次,好不好?
他描绘的将来是我一直向往的样子,可惜,太迟了。我莞尔一笑,靠到他的怀里:
我都依皇上。
次日,我服侍他上朝后,坐在殿中翻看记载着后宫妃嫔的册子。
这些年,与我有过节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几个主位,若是权力越过我去,日后行事就不会便利了。
付妃……她与我向来不对付,拿她开刀,正好。
我清湫,本宫有事要你去办。
我凑在清湫耳边低语,她先是震惊,随即又恢复了从容,只说:
宫女:奴婢明白。
吩咐好后,我倚到榻上看书,清湫的手段我还是放心的。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回禀:
宫女: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芷妃死了,死状凄惨,连我看了都不忍心。掖庭查出来凶手是付妃,这会儿人应当在圣宸宫吧。
作为贤妃,我自当去宽慰宽慰陛下才是啊。
我清湫,命小厨房煮的甜汤好了吗?
宫女:已经搁到桌上好一会儿了,怕是凉了,奴婢再拿去温一温。
我不必了,装起来,随本宫去圣宸宫。
清湫愣了愣,随即点头。
我知道他不爱喝甜的,只是如今我早已不在意。何必要像从前那般巴巴儿地凑在炉子前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左右他不会吃的。有些东西,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圣宸宫。
付妃被打入冷宫,被拖出去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曾辩驳。或许她早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薄情,所以这些年才安分守己。可惜,她的对手是我。
他坐在殿中央,表情有些痛苦。我走到他身边,打开食盒:
我皇上,臣妾准备了甜汤。
皇上11:你来了。
他靠在我腰间,隐有哭腔。东宫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除了我,如今是一个也不剩了。芷妃是他珍爱过的女子,付妃是他敬重的妃嫔,难怪他会这么难过。
我皇上,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这一切只是开始,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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