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例来到太后宫中,刚脱下大氅,便看见太后娘娘捧着几封信叹气。
我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我在建章宫也自在许多。莲稚听此一问,半笑半叹道:
宫女:是四叔来的信,又是叫娘娘指婚。
太后:莲稚一向聪颖。
太后娘娘收了信,对我招了招手。
我近前去了,莲稚又道:
宫女:这回该轮到持莹了吧。
我这些家常事怎么让娘娘烦心了?
太后:哀家这四弟,惯会将女儿作自己结交权贵的筏子。本以为他只是严厉了些,如今看来不过是贪恋权势罢了。
我女儿家总有许多无奈,由您指婚,也不是什么坏事。太后娘娘您想啊,此前的那些个姑娘,日子可是过得美满?
太后:哀家亲自指的权贵,她们倒也都满意。
太后娘娘的眉头舒展开来,又道:
太后:只是持莹是最小的一个,他竟然一点也不心疼。罢了罢了,去杨家传旨,即刻将持莹接进宫来。他不疼,哀家替他疼,这一次他可别想插手。
我娘娘心疼小辈,也是那杨四姑娘的福气。
太后听着我的恭维,一点我的额头:
太后:若是你将哄哀家的这些力气都花在皇帝身上,早便得宠了。
我皇上的宠爱自然难得,但娘娘这儿也不可忽视啊。
又说了一会子话,我这才离开了。
夜里秋子侍奉我安歇,说起齐康侯家的千金已经入宫了。
我杨四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太后娘娘亲自开口,要她自己择夫婿呢。秋子,等过两年,我也让你出宫成亲可好?
宫女:奴婢愿意侍奉主子,才不要离开主子身旁。
我我知你心意,只是你若是想了,直接同我说便是,我必然放你出宫的。
宫女:娘娘……
秋子的眼眶发红,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我去太后娘娘宫里正碰上她有些恹恹的,莲稚在一旁劝解。原是持莹性子安静,只爱独处。见我来了,太后便央人去叫了持莹。
我这才正式看见这位杨四姑娘。只见她长了一张小家碧玉的脸,低着头,十分恭谨的模样。
我主动同她搭了几句话,她也是声音很低地回应。倒是太后娘娘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了建章宫,也不过是午时。我见太阳正好,便去了御花园。
远远看见了皇上,正独自一人漫步。我迟疑着上前请安,他停下步子,温温柔柔地看着我笑:
皇上1:原来是蔺贵人,何事?
我臣妾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给您请个安。
他的笑意仿佛真切了几分:
皇上1:蔺贵人有心了,既然安已经请过,那便退下吧。
我咬了咬唇,却还是点头称是。
没想到他竟叫住我,宽大的手掌包住我的柔荑,声音泠泠动听:
皇上1:行了,朕又不是小孩子,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皇上1:过来,陪朕走走。
我抿着唇笑:
我臣妾遵命。
原来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散步也充满了温情。若是这样的细水长流可以永永远远该多好啊。
夜里我方洗漱完,便听见宫女传来消息——
御女吕灼用红麝粉谋害皇后未遂,已被打入冷宫了。
我叹息一番,才睡下了。宫里风云诡谲,母亲不在身边,若是再无人照拂,便如同扁舟渡海,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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