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了。
太阳厚照众生与我,光芒强而不刺眼。我联想到了费翔的《一把火》,就唱了起来。
……
然后我就去停自行车。非常不幸,橙红头发的十四行诗走到了我面前。
这件艺术品肯定不是来停自行车的,而是来找我的。
她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墨绿兜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引人注目还是避人耳目,反正结果就是她让我很压抑,并且失去了欣赏其典雅容颜的机会。假装没认出她,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去停自行车。
我们两人都有较强的精神能力,故能轻易获悉对方心理活动。自打照面起,我就清楚她是我的“旧相识”十四行诗、正考虑应如何邀请我去某个具有当地风情的酒吧;于是我开始网罗合适理由以拒绝;她得知这些之后又会立刻想应对之法……如此循环往复,我完全没法集中精神停车。
唉,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小诗想和我聊一聊,我们就聊一聊吧。
就这样物质世界消失了,我和她进入了精神世界(意识世界)。
“你好。”她说。她情绪很浅,让莫名的恐惧从我这边升起。
“嘿朋友,如果你想打架,也千万别上来就念'规章之外的咏叹诗'哦~我很害怕。”用撒娇卖萌的语气掩饰不安。
她为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我的灵魂非常想接近她、向她倾诉我身份的真相。
我的思想却相反,它不断警告我不要轻信小诗,'时刻保持警惕'。
我跟小诗的渊源大致如下:她与一个叫“47”的家伙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一次上课时座位上的47突然消失了,从此人间蒸发。
几年后我穿越到了这里(注:司辰来自1999,“我”是来自21c30s的神秘学自学者)细节不多说了总之是穿越了。由于我与47的外貌、性格和能力皆十分相似,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失忆了的47——我很迷,但是若把我在“未来”的过往全盘托出,他们只会认为47疯得非常彻底而不会相信我。
所以无数次解释无效后,我不得不不情愿地认领了这个身份。小诗也就对我百般关爱了(虽然这样说很奇怪)。
“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不会故意伤害。”她说。
“那你把衣服脱了,呸,把斗篷脱了,看不见你的脸我很慌啊。”
“……你闭两秒钟眼。”
我听话照做了,却不敢再睁开。
她叹气,飞掠而来,风声幽然。
她挽起我的手,动作轻柔地像小溪中夷光浣纱。
我的灵魂激动了/仿佛铁链拴着的巨龙/低声吼叫,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没关系,我看着你呢。”她说。
我感到,现实里的身体也和此虚空中一样颤抖起来。
“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不会现在伤害。“她说。
Next,发生之事有点复杂——我的听觉神经告诉我的大脑,她现实里也趋向了我的位置。
紧接着,她在两个世界里抚摸我,同步抚摸我。
……我的抽搐更加严重,抖了几分钟抖累了才不动了。
这家伙的温柔和耐性令我感动,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多想一些呢?!我的理性与感性王国都因她的举动陷入极大混乱……
她告诉我,司辰同她冷战了:好几天没说话了。
司辰多少是个有些傲娇的人,小诗又不善言辞,她们俩在自然情况下下和好是非常难的。故小诗邀请我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热心善良开朗的人”)帮忙调解。
其余一切已被安排妥当,我只需晚上到酒吧,照剧本与司辰交涉即可。
……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为了蹭酒!
哈哈哈。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收拾东西……咳咳咳,搬去瓦莉奥家——”
“我跟你一块。”她说。
我们又回到了现实。
她抱起无力动弹的我向家走去。
“说到瓦莉奥……我跟她打过一个有趣的赌。”她说,由于闭着眼睛我不知道她的神情是啥子样的,“内容是你要花多少长时间才能恢复记忆。”
我伪装开心地问:“你们谁赢了?”戏谑。
“我说两个周,她说两个月。显然我们都输了,都需要接受惩罚。”她说。
“'惩罚'……惩罚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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