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上那双赤诚清澈的眼眸沉默了半响,艾格终于开了口,眼睫微颤,声音又涩又哑:
艾格·瓦尔登“维克多,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他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失意与悲怆,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
艾格·瓦尔登“我自傲又清高,哪里会喜欢上别人呢?”
他又抬眸看向维克多,神色平静又认真,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
艾格·瓦尔登“就像你从前说的,我像纳西瑟斯,追求沉溺的只是爱里的浪漫,而不是喜欢某个人,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维克多·葛兰兹:“我才不信。”
冬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映在男子干净的眸子里,他的目光也一如这阳光澄澈温柔。
维克多·葛兰兹:“你以为你编造的谎话很有道理吗?可是你曾经看向我的眼神,你说的话,做的事,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维克多稍微顿了下,看着面前人苍白的脸色,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他拥他入怀,语气软下来,
维克多·葛兰兹:“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你今天……你又经历了什么?”
艾格·瓦尔登“维克多,话就说到这儿了。我累了,不想再说下去了。”
艾格掰开维克多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揉了揉太阳穴,神色难掩的疲惫和落寞。他怔怔地看着维克多,然后垂眸苦笑。
如果不是病情突然复发,他大约也会以为他们还能在一起。可是一想到病情复发时那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难以控制的情绪,他觉得他所有的希望都只是一种可笑的奢求。
那些心理医生是怎么说的?
很难有人能够耐心地陪伴双相情感阻碍患者,就算有人真的愿意陪伴,那人也注定会因为患者无常的情绪波动而跟着遭受病情的折磨。
他真的不想这么耽搁维克多。
维克多·葛兰兹:“艾格!”
这道嗓音含着一腔不甘和祈求,混进冷风吹过耳边。艾格眼眶泛红,但仍是一滴泪也没掉下来。他侧过头去,对着不远处驰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出租车停了,司机下车打开了门,看向路边的两个年轻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艾格上下唇动了动,回头看向一脸茫然失措的维克多,只丢下一句:
艾格·瓦尔登“再也不见。”
便进了车关上门。
维克多·葛兰兹:“艾格!”
维克多抚摸过出租车车窗,径直看向车里那人,目光悲切,语气哀求,
维克多·葛兰兹:“别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突然一声试探性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安妮·莱斯特:“维克多?”
维克多微微一愣,回头看去,手一松,面前的出租车便开动了,疾驰而过。
长卷发女生一脸惊讶地从玩具店里走出,定睛看了眼前人,随即眼睛一亮,弯唇笑起来。
安妮·莱斯特:“维克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外头风大,安妮耳边的碎发被吹得凌乱,她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外套,抬眸看向维克多,又顺着对方的目光瞄向快不见踪影的出租车。
维克多·葛兰兹:“昨天回来的,可能待不久,就没告诉你们。”
维克多神色落寞地收回目光,这才发觉在外头站得久了,因为空气湿度低,嘴唇又干又涩。
安妮·莱斯特:“你……刚才那是艾格?”
维克多·葛兰兹:“是。”
安妮·莱斯特:“你们吵架了?”
安妮声音很轻,问得小心翼翼。
维克多·葛兰兹:“不算吧,他要跟我分手。”
维克多顿了顿,黯淡的目光又重新亮起来,
维克多·葛兰兹:“我不分,我要追他。”
安妮怔怔地点点头,伸手像从前一样扯了扯维克多深驼色的衣袖,往玩具店走去,道:
安妮·莱斯特:“外头冷,我们到里面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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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葛兰兹:“你自己的店?”
一进门,暖气便四面包裹而来,维克多抬头打量着四周,看向身边的安妮。
落地窗上停着的玩具蝴蝶展动着翅膀,米色沙发上摆放着小熊玩偶,店中布置和各种装饰都温馨可爱。
安妮·莱斯特:“对啊,其实二楼才是真正的玩具店,这里的话……我只是经常待这儿玩。”
安妮笑着拿起沙发上的小熊玩偶,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招呼维克多坐在旁边,继续道,
安妮·莱斯特:“跟你说过的,我高考没考好,读的那所大学也很讨厌,毕业后就开了这家玩具店。生意不怎么样,但是我乐意。”
没听见应声,她停顿了下,看着身边愣神的维克多,目光一暗,转移了话题,
安妮·莱斯特:“艾格病情好些了吗?”
维克多回过神来,眸色暗沉,丧气道:
维克多·葛兰兹:“他都没跟我说几句话,也不肯告诉我关于他的病。”
维克多·葛兰兹:“我知道双相情感阻碍这种精神类疾病很可怕,但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只是他好像不信。”
维克多语气低落下来,表情黯然神伤,
维克多·葛兰兹:“他看起来就很疲惫。”
安妮垂眸,看着底下米色的地板,沉默不语。
高二寒假,她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然而外面发生的那些事,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莱斯特先生将瓦尔登家族里的事当成笑话一般在饭桌上谈笑,那时她也在旁边,只安静又惊讶地睁大双眼,听着她父亲调侃又讽刺的话。
莱斯特先生说,瓦尔登的那个小儿子,也就是安妮班上的学委,跟两个男的厮混不清。一个是他曾经的家庭教师,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
饭桌上的客人便都乐呵呵地笑起来,当是听了趣事,不怀好意地感慨一番。
“安妮,他在学校的那个姘头,似乎跟你关系不错啊,好像是叫维克多?”
安妮当即变了脸色,眉头紧皱,眼里既有厌恶又有恐惧,端着碗的手指加大了力度,摁得指节泛白。
“你这是什么眼神?!”莱斯特先生注意到她的变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是十七岁的安妮第一次跟父亲吵架,她摔碎了手里的碗,也不顾周围人骇然的目光,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将门反锁了。
她是个胆怯的女生,平时也不敢忤逆父亲的言行举止。可是她真的不能忍受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关于维克多的难听的话。
认识维克多十多年了,她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来看待的。姘头这种不干净的词,怎么可以用在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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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安妮的视角再说一下艾格退学和得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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