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描摹了五个小时,手指实在酸痛乏力。况且,手指上本来就包扎着伤口,握着画笔都有点吃力。
不过,总算完成了。
艾格放下画笔,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画板,他往前移了下椅子,又凑得离画板更近了些。
被阳光镀了金边的栗色的发,狭长温柔的眼眸,清隽干净的脸,弯臂抱着向日葵的少年笑得阳光温暖,熟悉又陌生。
好像是这样的吧。
这副应该是最近几天画得最接近记忆里的维克多的画了。
艾格偏头打量了画像很久,内心终于感到满足,唇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
五年了,他好像又再次见到他了,还把他的样子记得这样清清楚楚。
却只是五年前十六七岁的维克多。
倏地意识到这一点后,艾格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瞬间退的干净,眼睫轻颤,那双幽蓝色眸子显得迷茫、焦虑又无措。
五年了,人的长相都会发生变化吧,那现在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艾格又重新拿起画笔,惘然又认真地盯着画板,试图在这幅画上做出修改,想要令它更接近于现在的维克多。
可是他才想起来他根本都没见过现在的维克多。
不止现在,去年的,两年前的,三年前的,四年前的,他都没见过。
他已经空缺他的生活五年了。
艾格倏地感到痛苦不堪,心里怏怏不乐,气恼又伤心,他咬着下唇直到唇瓣被咬破,尝到了点点血腥味,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朝面前的画板伸手,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换了方向,将旁边的画册抓了过来,翻看了几页,然后蛮横地将它撕碎。
“少爷,少爷你又犯病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佣蹙着眉,声音听得出来是强忍着哭腔。她转身去拿了药和水杯来,递给面前眸中愠色未褪的少年。
“少爷,你先把药吃了吧,把药吃了再画。”
艾格看了水杯和药两眼,拧着眉推开了,很固执地说:
艾格·瓦尔登“我没病!”
女佣摇摇头,又将药和水杯递给他,声音有点哽咽,但很温柔:“少爷,吃药才能好。”
艾格·瓦尔登“已经吃五年了!”
艾格赫然而怒,直接挥手将水杯打翻在地。
“少爷……”
女佣表情悲戚,眼眶瞬间红了,拿着药盒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
艾格抬眸看着她,又低头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杯,水杯完好无损,里面的水却已经淌完了。
好像不止一次这样暴躁失礼了吧?
他感到后悔又愧疚,弯腰拾起那水杯,神色迷茫了半秒,最后自嘲地笑了。
艾格·瓦尔登“我有病。”
他将水杯递还给女佣,语气平静如水地说:
艾格·瓦尔登“我吃药。”
女佣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掩面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照顾瓦尔登少爷这么久了,除去今日,她何曾见过少爷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说出这样令人心碎的话?
她眼里的少爷,从来都是高傲矜贵的。也对,他那么优秀,生来天赋异禀,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有本事那么骄傲自恃,也应该永远自信下去。可现在却说出这样落寞甚至自卑的话。
她听不得,心里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艾格倒是一会儿又平静下来,还将纸巾递给她,沉默片刻后,说话的语气带了点祈求。
艾格·瓦尔登“梅塔,你帮我去打听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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