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国的冬天不那么冷,没有雪。
天色已晚,操场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围坐在草坪上谈笑风生。灯已经亮了,橘暖色和白色交织一片,视线还算清晰。
维克多在打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之后摆了摆手,表示不来了,何塞等人虽然有点扫兴,但也没有强留他。
迎面吹来的风还是有点冷,维克多漫不经心地往宿舍方向走,抬手将羽绒服衣链拉到了最上方,意识到这个动作时,却倏地一愣。
他想起来冬天的时候艾格总是表现得很怕冷,每次穿衣链式衣服时都要把衣链拉到最顶处,走路也会挨着他走,想蹭一点温暖。如果周围人少,他也会握着他的手揣进衣兜里。
回忆在瞬间席卷而来,那么清晰,却已经时隔五年了。维克多感到内心变得沉闷,他半靠在宿舍楼下,盯着外面的夜景,神色逐渐空洞。
仲怔半响后,他摸出了手机,屏幕亮的一瞬间,他才想起来今天是11月24日,感恩节。
宿舍这边也是人来人往,但没有操场热闹,距离他最近的一对情侣正在谈情说爱,声音没有控制得很小,那女生笑得很开心。
维克多又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挨在耳边半响没有声音,又拿到眼前,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
终于屏幕熄了,手机里也是一阵忙音。
维克多敛了脸上的失魂落魄,扬唇的笑容看起来却依然有点勉强,他把手机屏幕凑到唇边,很轻又很惊喜地说了一句:
维克多·葛兰兹:“感恩节快乐呀,艾格。”
从前高二(3)班的班群今天也突然热闹起来,大约是过节的原因。
麦克说他今天壮着胆子告诉了家里人他和诺顿的事,家里人很开明,同意他和诺顿在一起了,现在诺顿就在他身边。
底下一片唏嘘。
有人惊讶,有人祝福,也有人伤感。
艾米丽说她在刚进大学时候就告诉家里人她喜欢艾玛了,他们却只当小姑娘在开玩笑,后来知道她们是认真的,却是死活不同意。艾米丽现在跟亲人亲属的关系都有点搞僵了。
[阿丁胜过良药]: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阿丁胜过良药]:我不管,我这辈子只喜欢艾玛。
[医酱堪比天使]:委屈宝宝了。
[医酱堪比天使]:我也只喜欢米粒。
[不挑食的雇佣兵]:祝福,99
[不挑食的雇佣兵]:我也会陪着薯片一辈子。
[帅气锋男]:99
[安妮宝贝]:99
……
维克多扫了一眼聊天记录,就要关手机,却瞄见了最近一条聊天记录,手上一顿。
[阿丁胜过良药]:你们谁有联系过学神吗?
看见“学神”这两个字,维克多愣了半秒,心里觉得熟悉又陌生,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坐在教室里,旁边人还在跟数学竞赛题死磕到底,在早晚自习时候拽他站起来读书。
艾格第一次拽他起来读的是什么?
哦,语文书。
《关雎》。
他现在还会背呢,虽然好像没什么用了。
他不但会背,他还深刻的,如同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了这首诗里的悲哀。虽然人家那悲哀是短暂的,毕竟最后可以“钟鼓乐之”。
他现在连艾格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即使只要一放假,甭管长假短假,哪怕只放一天假,他都要去找人。
他知道艾格也在R国,却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座城市,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画画,还是在和数学题死磕?
艾格怎么那么狠心呢,明明跟他说好了的,他去了R国,就要每天给他打电话,通视频,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可是他那时才刚离开,关了手机坐飞机去R国,就那么十几个小时罢了。再开机时,QQ、微信都被删了,联系人里的电话号码也打不通了。
他怎么也联系不到他,艾格就像消失了一般,他回国去也找不到人。
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一点儿情况,说艾格病了,去国外治疗了。
他回到第五高中,一些认识他的人看他的眼神变得很怪。他们说,艾格在医院被人wei xie了,没过多久后,瓦尔登夫人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了,艾格就病了,双向情感障碍,治不好的病。
他们说艾格很不正常,总是拿开信刀划伤手指,要用血来作画。瓦尔登先生便给他退了学,把他带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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