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贼喊捉贼了,明明是你杀人取货,竟然好意思赖到我头上!”
宋芸纤情绪激动,恨不得上来撕烂她的嘴。
这小贱人怎么好意思栽赃她?
傅言汐冷眼看她发疯,突然微笑道,“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从左漳萍的尸体上提取了一枚指纹,很快就能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到时候看这个毒妇怎么狡辩!
“神经病!”宋芸纤瞪着她,“你少血口喷人!”
两人对峙间,门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傅宏逸的脸在光影间转换,衬得他满面森冷,阴翳毒辣,活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他走去书房,拨了一个号码,刻意压低声音道,“情况有变,你被人盯上了,明天我们见一面,先送你出国避避风头。”
等挂断电话,他无言冷笑。
既然自己没藏好尾巴,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傅言汐没在傅家久留,无视傅宏逸的刻意讨好,她毫不留恋大步离开。
等她走后,傅宏逸佯装不满,“你们在上面谈什么了?怎么言汐看着那么不高兴?”
宋芸纤哪敢跟他说实话,支支吾吾说了两句,就匆匆上楼去了。
因此错过了傅宏逸唇边讽刺的弧度。
……
杀害左漳萍的凶手是个不起眼的矮个子男人,他如约赶到约定的地点,没见到人,却因为一个陌生面孔起了戒备,下意识转身就跑。
跑出没两步就被人摁在地上,对方用毛巾捂住他的嘴,声音刺耳兴奋。
“兄弟,一路走好。”
手起刀落,破败的墙上染上刺目的猩红。
全程不过两三分钟,人就悄无声息彻底死了。
这人抹掉脸上的血迹,走到不远处的车旁,舔了口刀上的血迹,兴奋的余韵还没过去,“放心吧,死透了。”
漆黑的车窗玻璃摇下一条缝,赫然露出傅宏逸的双眼!
他冷冷瞥了眼尸体,语气嫌恶。
“处理了吧。”
话音未落,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尸体在第二天被人发现,目击者惊慌失措报了警。
与此同时,左漳萍尸体上提取到的指纹也有了结果。
和这具尸体完全吻合!
张真源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尸检了吗?人是怎么死的?”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负责的警官道,“这人留了遗书,交代了自己杀害左姓女子的事实,说是犯下罪行后悔不当初,无法承担良心的谴责,所以以死谢罪。”
“我们查到这和你们的案件相关,所以才通知你们过来。”
张真源面无表情。
以死谢罪?
能把一个人的嘴活活缝起来,再残忍折磨杀害的恶徒,哪来的良心?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遗书是伪造的!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手笔!
张极派去盯梢的手下几乎是同时给了他消息,他对这件事有几分兴趣,于是问道,“谁做的?”
手下人一五一十将结果告诉他。
他微微挑眉,“哦?竟然是他?”语气微微停顿,他啧了一声,“不好玩,这么顺利就让他们查到就没意思了,我们帮他一把。”
低声对手下交代一番,他笑眯眯挂断电话。
“正发愁不知道送什么好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呵,弟妹,希望你玩得开心呀。”
傅言汐收到张真源的通知,得知这件事情可能和傅宏逸有关时,她满心冰冷,却没多少意外。
早在丁程鑫告诉她,傅宏逸和神秘人接触时,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她还是难以接受。
为什么?
难道母亲的死和他也有关系吗?
她眼神冰冷,甚至出乎意料地坚定,“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
如果母亲的死真的和他有关,那……她就让宋芸纤和他一起偿命!
傅宏逸接到她的电话也并不意外,父女二人的交锋早就在他的意料中,能不能避过这一劫,就看这次见面情况,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隔天,傅宏逸如约到了约定地点,看着熟悉的地方,他微微蹙眉,这里是以前他和梅柔曼常带傅言汐来的餐厅。
她为什么把地点定在这儿?
掩去情绪起伏,他揣着一副慈父面孔走了进去,对早已等待其中的傅言汐道,“等很久了吧?我绕路去买了点东西。”
他把手里的袋子推到傅言汐面前,“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那家铺子搬走了,我费了点功夫才打听到他们现在的位置,快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傅言汐眼眸轻闪。
打亲情牌?
她不动声色捻了块点心,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尝了一口,而后随意放在手边,冲他轻笑。
“您费心了。”
在傅宏逸高兴的表情中,她一字一句道,“不过今天请您出来,是为了聊聊昨天在城西被发现的那具尸体。”
傅宏逸心头一跳,面上却一派茫然,“我看新闻了,听说那个人是杀人犯?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聊的,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没关系?”傅言汐轻笑,“倒也未必。”
在傅宏逸愈发逼真的疑惑中,她突然冷下脸。
“您是他生前最后的联系人,怎么能说和他没关系呢!”
傅宏逸心头狂跳,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搁在桌下的指甲掐进肉里,突然恼羞成怒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打电话!”
他在心里反复确认,当时用的是无名号码,绝对不可能查到他身上。
这丫头绝对是在诈他!
事实上,傅言汐确实是在诈他。
凶手手机上确实有一通记录,可是还没查出号码属于谁!
眼看傅宏逸一副受到冤枉的表情,她面无表情,“您知道我前段时间消失去了哪儿吗?”
傅宏逸拧眉,就听她接着道,“我去找了当年陪在我妈身边伺候的老佣人左漳萍,对方有一本日记,记录了我妈失踪的真相,可是有人抢先我们一步,把东西抢走,还杀人灭口了。”
“你说这些和那个尸体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傅宏逸梗着脖子打断她。
傅言汐神色淡淡,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当然有关系,因为那具尸体是杀害左姨的凶手,而我怀疑你是杀了那具尸体的凶手。”
一句话就惹得傅宏逸脸色突变!
他拍桌子站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个不孝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左漳萍还活着,怎么可能让人去杀她!”
“我跟你妈夫妻一场,你怎么能怀疑我对她下手?!”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餐厅所有人的视线。
傅宏逸这么注重面子的人竟然对这种视线视若无睹,恶狠狠瞪着她。
“我虽然这些年对你有亏欠,不够关注,可是这么严重的罪名,你怎么能往我身上安!”
“我到底是你爸,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字字句句都宛如泣血。
傅言汐怀疑地盯着他。
正在这时,傅宏逸突然抱头痛哭。
“也罢!我对你不管不问这么多年,你恨我也是应该的,要是能让你好过,你现在把我送进监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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