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许个愿,许愿你会好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他轻声道:“我许愿,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风怎么这样冰冷冰冷的,吹得人偏偏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清醒.
“会的,你会安然无恙的.”
许鑫蓁笑了笑,不再说话.如果真的能许愿成功,我能不能为许鑫蓁许一个啊,我有这个资格吗?让我为许鑫蓁许一个吧,下辈子别这么苦好不好.
“你很喜欢银杏吗?”
“喜欢啊,喜欢......喜欢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久到许鑫蓁的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久到我叫许鑫蓁的名字他也听不见了,久到他的头忽然倒在了我的肩膀上再也不动了.
我这才终于哭了出来.那边的银杏还是一如既往般地模样,只是秋风实在无情,什么都没有留住.
“许鑫蓁”我叫着他的名字,还是那么的悲伤.我如释重负地说着:“许鑫蓁,我还是喜欢吃甜的.”
在很久以前.落日余晖下,映衬着天边大片大片红的似火的夕阳.秋风徐徐,熟睡的少年靠另一个少年的肩头.少年目光如炬,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半晌才回过神看向身旁梦呓的少年.
他笑着笑着笑容就淡了下来,他问他:“周诣涛,你能记住我几年?”看着男孩的模样,他落寞地自问自答:“又或许,没几天就忘了.”他记得的,他都忘了......
马副官照许鑫蓁嘱托,把当年他与父亲签订的聘我为妾的婚书还给了我.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合璧.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上面只有仿我笔迹所签的名字,许鑫蓁没有签.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妾.
我把督军府和周家的祖宅都卖了,还是和母亲住在了小胡同里.又以许鑫蓁的名义把钱都捐给了福利院.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1932年,日军进攻上海,淞沪战争爆发了.我带着母亲东躲西藏,过了一段很苦的日子,日军狂言要三个月灭了中国,我亲眼看着原本相伴同行的国人死在眼前.也看到才十五六岁的军人被无情的炮火炸的粉身碎骨.一幕幕血色又残忍的画面在很多年后还是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已经学会了做菜,后来才知道,不过是酸甜苦辣.咸了的多放糖,淡了多放盐,辣了多放水,所有杂味混一起就是苦,可谁有事没事会专挑苦头吃呢.
1937年,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也是这一年,我知道了黎柔的真实身份,原来她早就加入了中共地下党,每次与本职工作毫无关系的出差和行为都是在进行秘密任务.
黎柔让我不用担心,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最终还是选择支持她.因为我找不出任何反对她的理由.我是亲眼看到那些日本人是如何残害中国人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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