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只会又哭又笑地重复着原来这就是报应,原来这就是报应.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落魄悲凉的背影.重复着这句话步履蹒跚的走进那间同样疮痍的房间.
我叫着他爹爹,他没有回头看我.我瞬间泪目,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原来悲剧的齿轮是一轮接着一轮,一环套这一环的,周而复始,永不停息.而在这片带着仇恨的沼泽地里,终究是越挣扎陷的就越深.
母亲说爹爹怕是走不出来了.我记得爹爹曾经说过,世界上最难治得病就是心病,最无药可救的病是穷病,所以他必须要挣很多钱.可如今他没了钱,也没了人,横行霸道了半辈子,在旁人的讽刺下活的生不如死......
我走到许鑫蓁面前,他就站在胡同口,平静的望着某个方向,我对上他的目光时,他唇边苍白的笑意才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包括他仿佛得逞的笑容都是寂冷的.我快步走到他身边,一眼都不看他:“你的报仇可以先停一会儿吗”
从开始的加派人手,到现在许鑫蓁每回都要跟着我过来,他每次都要站在胡同口,无论等多久.我太怕这时候他还想对周家做些什么.
就算三姨娘的事情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我仍然觉得他像是没有参与的推动者.许鑫蓁没有直接说不,也没有直接说好,只是模棱两可的要求我回去.
眼睛哭的太肿,流眼泪总是会疼的,我紧紧咬着牙不让眼泪再落下来:“你原来想害的就是爹爹,只不过被三姨娘破坏了是吗?”
他望着我的眼睛,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回答了“是”
果然是这样.我早就说过了,就算我承认周家对不起许鑫蓁.我理解他的报复、理解他的痛苦、理解他的经受,但我仍然会恨他.
知道回了督军府,我侧躺在床上,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梳妆台上的八音盒和那支蝴蝶胸针,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开始恨你了......”
我自私地找到了一个情绪的落脚点.太狠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恨,从谁开始恨.
许鑫蓁在我床边站了许久,到最后我能感觉到他来给我拉了拉被子,他或许以为我睡着了,才碰了碰我的眼睛.
“你能不能别碰我......”他手一顿,对上我的眼神后略微垂下了眼睑,可他还是十分淡定的收回了手,只是有一些不自然地放在身侧.我闭上了眼,不去看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边的花换成了海棠花.我心里郁闷想要把花扔掉,可是想了想,花又有什么罪呢......
大哥去了码头扛麻袋.我躲在远处看,他穿着麻布短衫,肩头压着两袋水泥,压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只伤脚难以支撑力量,他只能微微倾斜着身子,步步艰难.
后面有监工在催促,做过大哥身边会故意发出调侃的嗤笑,我听不到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大哥虽然脸色难看却什么话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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