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昂.小丑的问好

我踏进这家酒馆的时候，放工的铃声刚刚响过不久，狭小的酒馆里挤满了食客，都是在附近劳作的工人。

我艰难地从人群中穿过去，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座位。

洛昂老板，点单，老样子来一份。

万能龙套：好嘞，一份烤羊排加洋葱圈，对吧？再送你一杯啤酒，感谢你这几天的惠顾！（老板）

老板在小桌上放下巨大的啤酒杯，淡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升腾起细小的气泡，只需要尝一口，清凉的麦香就直沁心脾。

洛昂好酒。

没想到，虽然这里只是个偏远的小镇，但酒很好，风景也好，人也很热情。

我能够机缘巧合地来到这里，那些人也算 是做了件好事呢！

沐暖：那些人是什么？

洛昂那些看中了雪鹰少校的名声和能力，想邀请我加入各种组织的人。因为我现在退役了，于是有许多组织派人来接触我，希望我接下来能为他们效力。

沐暖：你可真厉害，哪怕退役了，雪鹰少校也依旧声名在外。

洛昂哈哈，被你夸奖还挺开心的，不过这件事其实也让我觉得很困扰。虽然战争结束了，但属于我的使命并没有结束。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要以怎样的方式去守护我想守护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推开门，一脸沮丧地走进了小酒馆。

万能龙套：爸爸，小丑先生……今天又没来……（雷吉）

酒吧老板正忙着给客人点单，端啤酒，完全没有留心男孩子说了什么。

万能龙套：什么没来？你先吃饭，雷吉，爸爸现在在忙。（老板）

小男孩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可当他抬起头，看见我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万能龙套：大哥哥，你就是那个雇佣兵，对吗？（雷吉）

我心头一动，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我只是因为偶然才来到这个小镇的，并没有告诉镇上的人我的身份。

洛昂谁跟你说的我是雇佣兵呢？

万能龙套：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的……镇上新来的金发大哥哥是雇佣兵，可厉害了，什么事都能办成！

洛昂那么，你是有什么事想要委托我吗？

万能龙套：我想请大哥哥帮我找到小丑先生，让他继续来表演！

洛昂就是你刚才说的小丑吗？

万能龙套：嗯！小丑先生本来每天都会来镇上表演的，可是这几天却突然不来了。他是上周突然出现在镇上的，表演完后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洛昂突然出现的小丑？好像有点意思。

沐暖：你要接这个委托吗？

洛昂当然，偏僻的小镇上突然来了一个小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还故意传出我的身份，让小孩子来接触我。我也想看看，这个小丑，究竟抱着什么目的，难道他也是某个组织派来的人吗？

吃过午饭，我根据雷吉提供的线索，来到了小镇中心的广场上，就说那个神秘小丑之前每天傍晚都会在这里表演魔术和杂技。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依旧有几个小孩子守在广场上，一边做游戏，一边不时地抬起头，满脸期待地四下张望着。

在听说我的来意后，孩子们也聚在了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洛昂那么，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我和小丑，还有谁是新来到这个小镇上的吗？

万能龙套：有的有的！还有一个叫作乔克的大叔，是个修理匠。（小孩子）

洛昂修理匠？

万能龙套：嗯！可厉害啦，我的小兵人就是他修好的。

沐暖：看来，有必要去见见这个修理匠。

洛昂没错，这一切都太凑巧了，修理匠，小丑和我前后脚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上，这中间一定是有练习的。

乔克在小镇的角落里租了一间铺面，当我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腿上铺着一张破旧的皮革，眯着眼睛摆弄着一推细小的零件。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只是瞥了我一眼，便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圈。

万能龙套：这位客人，要修什么？（乔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目光扫了他身后的店铺一圈。

那间铺面非常狭小，里面堆满了破旧的钟表、损坏的玩具，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和零件，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洛昂你都能修什么？

乔克正在用一张麂皮擦自己的眼镜，听到我的问话，他也只是垂这头，平静地回答我。

万能龙套：什么都行，先拿来给我看看。

洛昂那看看这个东西吧，连接处坏掉了。

我掏出自己的雪鹰少校的勋章，递了出去。

乔克戴上眼镜，接过勋章，那枚精心打磨制作的勋章反射着太阳的辉光，金光程亮，十分耀眼。

他把勋章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又放在手里掂了掂。

万能龙套：这个东西还挺贵重的。

洛昂那倒没有，一个普通的勋章罢了。

万能龙套：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勋章，又何必特意来修呢？它对你来说，有很重要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有话，沉默片刻。

洛昂也许吧。但是我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它了。如果你能修好它，我大概会将这个捐出去吧。如果你修不好，也没事。

乔克终于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万能龙套：还没有我乔克修不好的东西。东西留下，过两天来拿吧。

留下勋章，我走出了乔克的修理铺。

沐暖：从你刚刚的话中，我好像听出，你不想要雪鹰少校的勋章了？

洛昂是啊，我想我差不多已经有想法了吧。就像这样，做一个普通的雇佣兵，为孩子们实现愿望，不是很好吗？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晒得人暖暖的，有些犯困。

回头向乔克的铺子望了一眼，乔克还坐在门口，远远地望着我微笑。

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两天后，我如约来到了乔克的铺子里，却只见到紧闭的大门，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我向邻居打听，才得知这两天乔克都没有来铺子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沐暖：他把你的勋章带走了，怎么办？

洛昂别担心，他的目标不是那枚勋章，是我。既然他的目标是我，那么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我伸了个懒腰，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最近的屋顶，惬意地躺了下来。

洛昂天气这么好，不如先睡一觉，睡醒了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太阳略略偏西的时候，安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远远地看到一群孩子簇拥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小丑走来。小丑脸上涂着星状的油彩图案，边走边露出夸张的笑容。

万能龙套：小丑先生向你们问好！希望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小丑）

小丑边走边表演着抛球杂技，五个颜色各异的小球在手中灵活地跳跃着，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突然，小丑脚下一个趔趄，抛球的节奏被打乱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抓空中的球，引得围观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惊呼。

最后一颗小球落下的时候，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小丑的额头上，被他硕大的假鼻子挡住了落势。

小丑瞪大了双眼，慢慢地站直，给孩子们展示被他的假鼻子卡住的小球如释负重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孩子们跟着他一起长出了一口气，兴奋地拍起手来，街道里顿时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

我从屋顶上跳下来，也鼓起了掌。

洛昂很棒的表演，小丑先生，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

小丑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我，他摘下自己头顶的帽子，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把糖米，作势要递给我。

洛昂小丑先生，我说的不是这些。

小丑动作夸张地在帽子里一顿翻找，一把接一把从帽子里抓出五颜六色的糖果向周围撒去。

最后，他将帽子向外一抛，帽子“砰”的一声炸开，变成无数个小气球飘在空中。

孩子们笑闹着四散开去捡糖果和气球，小丑表情无辜地冲我开双手。

洛昂乔克先生，我是来拿回我的勋章的。

小丑笑了起了，他掂了掂手里的球，轻轻旋开，露出了藏在小球里的勋章。

万能龙套：你的勋章我修好了，难道不该付我点报酬吗？

洛昂那你的报价是什么？

小丑的笑意敛去，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与妆容不相称的认真。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夕阳下，他脚下臃肿庞大的阴影也在一点点地向我逼近 。

万能龙套：洛昂先生，联盟总部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对你很感兴趣。我也久仰你的大名，因此接下了这个任务。我想知道，传说中的雪鹰少校，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洛昂哦？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万能龙套：呵呵……够聪明，能看透我的伪装，也很敏锐，可以预测我的行动。这样的人物现在居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不是太可惜了么？

洛昂我把勋章交给你修理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雪鹰少校了。现在的我，只想做个独立的雇佣兵，每天接待委托喝喝酒，晒晒太阳，轻松又自在。

万能龙套：呵呵……大名鼎鼎的雪鹰少校，如今只愿意接一些让小孩子们开心的委托。不过洛昂先生，这一点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我作为小丑，也不过是想要守护小孩子们的笑容罢了。

小丑站直了身体，向我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万能龙套：和我一起加入联盟总部吧，去守护这个世界，去守护更多的，普通人的笑容。

我不是没有看过一瞬间的犹豫。

洛昂我有些意外你居然是联盟总部吧。我原本以为，联盟高层里都是些老古板呢。

听到我将联盟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称为老古板，小丑毫不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些赞许的表情。

万能龙套：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在联盟里并不多，如果你能加入，还能为总部带来一些新鲜血液。不过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联盟会格外宽容的，看看我你就知道了，所以你倒不用担心会受到拘束。

洛昂哈哈，那还是算了吧，如果需要成为被宽容的例外，那就说明它不适合我。

听到我的话，小丑叹息了一声，接着，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万能龙套：既然拒绝了我的报价，那么这个勋章，可就要归我了。

洛昂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的。

万能龙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小丑话音刚落，便立刻向后撤了几步，吹起了一只小小的号角。

那滑稽的号角声响起后，原本还在四处捡拾糖果的孩子们仿佛听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又开心地向小丑跑来，很快就把小丑簇拥在当中。

小丑向孩子们鞠了一躬，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

洛昂哦？这次是要拿孩子们做掩护了吗？

我抱起双臂，站在人群之中，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小丑的表演，同时，我注意到孩子们中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洛昂雷吉，过来这里！

人群中，一个孩子回过头，看到我后，立刻欢快地向我跑来。

万能龙套：大哥哥，你真的把小丑找回来了！（雷吉）

洛昂没错，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付我报酬啦？

沐暖：太黑心了吧，你怎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啊。

洛昂喂喂，这可是公平交易，正当买卖！

雷吉兴奋地点了点头我。

万能龙套：大哥哥，你想要什么？我爸爸酿的啤酒？还是我妈妈烤的羊排？

洛昂看到小丑身上系着的那些气球吗？我想要一个气球。

万能龙套：没问题！小丑先生每次表演完之后，都会把他带来的气球送给我们的。

洛昂好，那我就要最大最好看的那个，金色的，知道吗？

万能龙套：好，我去求小丑先生，他一定会答应的！

沐暖：现在不应该想办法去找勋章吗？为什么要他的气球？

洛昂嘘，这魔术背后的真相，还是等到表演结束的时候再来揭晓吧。

雷吉开开心心地跑回小丑身边，这时，小丑的表演也临近了尾声，他向孩子们行了一个夸张的礼，用滑稽的强调说出了结束语。

万能龙套：小丑先生向你们问好！希望你们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小丑）

雷吉努力地挤到了小丑的身边，向他举起了手。

万能龙套：小丑先生！我可以要一个你身上的气球吗？（雷吉）

小丑闻言，向我投来一瞥，脸上再次浮现出难以捉摸的微笑。

万能龙套：当然可以啦，亲爱的。（小丑）

小丑把身上的气球全部解下来，他将这把气球递到了雷吉的手边，这才慢吞吞地说完了后半句。

万能龙套：不过……你要好好接住哦。

小丑话音一落，便猛地松开了手，伴着孩子们的惊呼声，一大把气球全部纷纷扬扬地飞向了半空中。

沐暖：糟了！他把气球都放走了！

洛昂不用担心。

我用脚尖踢起了一枚地面上的小石子，紧接着右手一弹，那枚小石子被我的手指击中，陡然射向了半空中。

那只最大的金色气球“砰”地一声爆了开来，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应声落下。

在他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之前，勋章就已经落进了我的手中。

洛昂谢了。

表演已经落幕，小丑反而坦然地笑了起来。

万能龙套：不客气，我们还会再见的，不过你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笔修理费呢。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够和洛昂先生合作，也好叫我讨回属于我的这笔报酬。

洛昂哈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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