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和温南枳没有多说话,确定了她的腿伤没事,马嘉祺便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等人一走,温南枳立即拿出了手机。
她试着拨通妈妈的电话,但是响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无法确定妈妈的安全,让她的心悬了起来,恐惧也不由得漫上了心头。
然后温南枳想起了周瑾,她以为会在一起一辈子的男人。
严浩翔已经知道了周瑾的存在,周瑾会不会也出事了?
想着,她立即拨通了周瑾的电话。
她一直都很喜欢周瑾,在温家的那些日子,都是周瑾安慰她,也是周瑾守护着她,如今逼不得已分开,她也不想周瑾因为她受到牵连。
心里巴望着周瑾快点接电话,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放心了,甚至还多了一丝希翼,想通过周瑾的声音,像以前一样安慰自己。
电话一通,温南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温南枳:周瑾,是我。
但是接电话的人确实她的妹妹温允柔。
温允柔怎么是你?周瑾现在没空接电话,你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温南枳:你怎么……
温南枳结结巴巴的开口。
温允柔却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
温允柔温南枳,你如果不想害周瑾,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严浩翔是什么人?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是知道你和周瑾藕断丝连,你会害死周瑾的!
温南枳:允柔,我就和周瑾说几句话,说完我就不打了,我还没和他好好解释。
温南枳软声恳求着温允柔。
温允柔却异常决断:
温允柔我告诉你,不可能!解释什么?你难道嫁人了还要拖着周瑾?你可真贱!你要是再敢打电话来,我就回去告诉我妈和爸爸,你应该知道下场的!
温南枳揪紧了胸口的衣裳,身体都不由得前倾,仿佛温允柔就在自己面前。
周瑾:允柔,是谁的电话?是不是南枳?
周瑾的声音!
#温南枳:周瑾!是我!我是南枳!
温南枳不由得抬高声音喊着周瑾的名字。
传来的却是温允柔不痛不痒的回答:
温允柔:又是推销电话,我给你回了,这种电话拉在黑名单就行了,免得下次让你分心。
咯哒一声,温允柔挂了电话。
温南枳捂着脸,她知道自己再也打不通周瑾的电话,温允柔一定会把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的。
但是能听到周瑾的声音,确定他没事就好了,她就放心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么痛?
她环顾四周,囚笼般的生活还要多久?
……
马嘉祺从温南枳的房间离开后,就去找严浩翔。
二楼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倒是遇到了忠叔在收拾房间。
管家:马医生,房间还是照样里面那一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马嘉祺忠叔,你做事还是这么细心,谢谢了。
马嘉祺有礼的道谢,嘴角挂着区别于严浩翔邪笑的淡淡笑意。
忠叔身后的女佣不禁随着马嘉祺的笑容一起笑了,心里恨不得能靠马嘉祺更近一些。
但是她们知道马嘉祺只是看着好相处,事实上和她们的主人严先生一样,能靠近的永远都是表面。
马嘉祺拦住忠叔离开的身影,轻声道:
马嘉祺忠叔,你给南枳准备一些营养品,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忠叔不露声色,左右看看一脸妒意的女佣,不拒绝也不答应:
管家:我会问过严先生的。
女佣一听轻哼着,严先生把温南枳扔在杂物间不就是任由她自生自灭,哪里会管她?这心也总算是平衡了。
马嘉祺透过忠叔的眼神,明白了一切,笑而不语。
忠叔指了指三楼的位置:
管家:严先生,去三楼休息了,马医生直接上去即可。
马嘉祺点头,转身上了三楼。
三楼对严家的其他人而言是禁区,但事实上只是严浩翔的卧室而已。
是严浩翔面对纠缠自己多年噩梦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没有,雪白的墙面,一丝杂质都没有,一张黑色四角大柱的床,窗边两张软椅和小桌。
马嘉祺敲了三下门,然后走了进去,看到严浩翔坐在软椅上,一手托着红酒杯,目光透过落地窗沉静的望着花园的樱树。
严浩翔是个矛盾的人,愤怒时犹如猛兽,凶狠毒辣,不留一丝余地。
安静下来的严浩翔,精致的像一副画,放在任何背景中都可以,不论多浓重的色彩,都抢不走他的光彩,一身最普通的黑色衣裤体态修长,指间轻摇酒杯,鲜红的液体淌过薄唇,都显得优雅矜贵。
就连窗外的樱花都青睐他那张脸,飘落在他发梢,脸颊,脚边……眷恋的留在他的身侧。
今年樱树开得很漂亮,严浩翔的妈妈很喜欢。
樱树中间还夹杂了两棵橘树,是严浩翔小时候种的。
他种树的理由和他说的话一样直白,为了吃橘子。
但是自从橘树种下去,他一口橘子都没有吃到,反倒在外漂泊了十几年,等他把严家宅子赎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马嘉祺在严浩翔对面坐下,往杯中倒了一点红酒,陪着严浩翔喝了两口。
严浩翔:受伤了就注意忌口。
没有人的时候,严浩翔就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不带任何表情,就喜欢这么静静的坐着,盯着某一处放空自己。
听闻马嘉祺的声音,严浩翔回神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马嘉祺严浩翔,其实……
严浩翔:如果你想替温南枳求情,就不必了,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严浩翔冷言道。
马嘉祺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俊脸上多了一层沉重:
马嘉祺你的复仇大计,就非要牵扯一个无辜的人?
严浩翔:无辜?我整个严家最后就剩下了我一个人,难道其他人都该死吗?
严浩翔咬牙切齿,说到心口的伤痛时,他大手一挥,手中的高脚杯连着红酒泼上了墙,像是一道褪色的血迹,被周围强烈的苍白烘托的触目惊心。
就连熟悉严浩翔的马嘉祺也屏住了呼吸。
严浩翔微微叹气,某根神经一松弛,整个人瘫坐在软椅上,显得异常颓废,他闭上了眼睛不去回想那些过往。
严浩翔:嘉祺,不要去碰温家的人。
马嘉祺是吗?
马嘉祺小酌杯中的红酒,看着眼前的严浩翔,神色复杂:
马嘉祺严浩翔,你也碰了温家的人。
严浩翔半眯着眼睛,不悦的撇向另一侧:
严浩翔:我是为了报仇。
马嘉祺嗯。
马嘉祺轻轻一应,意味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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