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枳顺着路走出了小区,瘦弱的身体在黑夜中融成一点,渐渐被吞噬。
一辆车在她身侧停下。
马嘉祺走下车,脱下外套裹住了温南枳。
马嘉祺:南枳,没事了。
他轻柔的开口。
温南枳抿唇,双眸红红的憋着晶莹泪珠,看到马嘉祺才松开唇瓣,吁了一口气。
马嘉祺知道有些界限是不能逾越的,但是看到受着委屈还忍着的温南枳,他双手迟疑片刻,便将她拥进了怀中。
除了温南枳的妈妈,从来没有人这么小心翼翼的拥抱她,就连周瑾都没有过。
她嗅着马嘉祺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她闷闷的哭了出来。
她哑声道,
温南枳:真的不是我,我把药都扔了,我不想害他……他不信我,不信我。
温南枳重复着,想起严浩翔,心底一片冰凉,却又奢望着他能够相信自己一回。
马嘉祺:我信你,没事了,他不信你,我相信你。
在马嘉祺温柔的言语中,温南枳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但是她觉得心口上卡了一个刺,她不知道为何,觉得马嘉祺信她,远远不够。
她想让严浩翔相信她。
马嘉祺将温南枳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温南枳局促的站在玄关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显得很局促。
温南枳:我会不会害了你?
温南枳知道严浩翔的占有欲和霸道,她不想连累马嘉祺。
马嘉祺和煦淡笑,
马嘉祺:放心,严浩翔不敢对我做什么,按照道理来说他还得喊我一声哥。
温南枳:哥?你们是亲戚
温南枳疑惑道。
马嘉祺笑笑不言,他拿出了一双新的棉拖鞋放在温南枳面前,然后去给她倒水拿吃的。
温南枳看着灰白色调的房子,一点也不想马嘉祺这个人那般温暖,反倒是处处都透着冷冷的克制。
像是有洁癖一样。
看着灰色的沙发,温南枳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裤子,也不敢坐下来。
马嘉祺看出了她的窘迫,去房间找了一套新的睡衣裤给她。
马嘉祺:可能会大很多,你将就一下,浴室有没开封的牙刷和毛巾,你随意用。
温南枳:你,你家很多人来吗?
温南枳走近浴室,看着摆放整齐新的洗漱用品,她有点诧异。
马嘉祺:没有,习惯而已,以备不时之需。
马嘉祺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温南枳快速的冲洗了一下身体,热水冲刷身体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回想在严家的一幕,她不由得抹了一把脸颊,悄悄的将眼角的湿润混在水中擦去。
她穿上马嘉祺的衣服,裤管卷了又卷,袖子就不怎么好卷了。
走出浴室,马嘉祺坐在餐桌前,笑了笑。
马嘉祺:过来吃点东西,看你样子刚才那顿饭应该也没吃饱。
她拖着长袖坐下,撩了撩袖子,还没抬手就又掉了下来。
马嘉祺淡淡笑着,素白的手指带着严谨的态度替她规整的折好袖口。
她开始坚信马嘉祺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桌上只是简单的牛奶和面包还加了煎蛋,对于此时饥寒交加的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喝了一口牛奶,小心翼翼的吃着食物,深怕自己弄脏了马嘉祺的餐桌。
马嘉祺:我和严浩翔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戚。
马嘉祺突然开口,目光悠长,棕色的眼眸含着温柔的水光,让他的俊如暖玉的脸颊都隐隐泛着光泽。
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温南枳又觉得他所有的温柔只是出于礼貌,而礼貌之下便是疏远和克制。
看着好像很好相处,却又无法贴近。
马嘉祺和严浩翔是性格两极的人,严浩翔是看着就无法靠近,从源头就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
而马嘉祺留一寸温存,留一寸疏离,永远和人在安全的距离中。
但是温南枳听到马嘉祺说他和严浩翔的事情时,却又能从他脸上看出他对严浩翔的关心,胜似亲人。
温南枳一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下去。
马嘉祺: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马嘉祺一笑,眼眸一弯,十分亲切。
温南枳擦了擦嘴角,点点头。
马嘉祺:严浩翔是我爸爸的养子,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们上面还有老大,他常年在国外,不爱来这里。
养子?
温南枳一怔,原本严家就很复杂,怎么一转眼严浩翔成了马嘉祺爸爸的养子?
马嘉祺看出了温南枳的疑惑,声音一淡,像是回忆到了不太喜欢的记忆。
马嘉祺:你应该知道严浩翔父母死后,严浩翔的抚养权就落入了他姑姑严梅的手里,但是严梅不喜欢严浩翔,严浩翔经常被用各种理由送进医院,楼上摔下来的,走路被撞的……你能想象的他都经历过。
温南枳胃里一翻,想到严梅那张算计狠毒的脸,她似乎能够想象严浩翔小时候承受的一切。
马嘉祺:每次救治严浩翔的都是我爸爸,我爸爸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即便是报警,也没有拿捏严梅把柄,因为严梅完全可以让别人动手,加上当时严浩翔的性格的确很容易惹祸,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马嘉祺将温牛奶推给温南枳,让她趁热喝。
温南枳的思绪却被马嘉祺的话勾着,她盯着马嘉祺,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马嘉祺:有一天严浩翔满身是血的跑到了我爸爸面前,严浩翔说他是逃出来的,因为严梅担心他长大了记仇,想设计杀了他。那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飘荡了多久,只记得他那双眼睛和身上的鲜血一样红,少年削瘦的身影处处都染着血腥味,让人畏惧害怕。
马嘉祺说着看了看温南枳,观察着温南枳的神色。
温南枳握紧牛奶杯,指间颤抖的碰撞着玻璃杯,发出细小的声响。
马嘉祺看出了温南枳的担惊受怕,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温南枳抗拒了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
马嘉祺神色定了定,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的继续话题。
马嘉祺:如果说别人是摔倒再爬起来的,那么严浩翔就是被人推进了深渊,自己一点点爬到今天的。
听闻,温南枳想起了严浩翔那双阴沉犹如幽潭的双眸。
马嘉祺:我爸爸经常全世界的参加医疗救援,他救助过很多孩子,但是收养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大哥,一个就是严浩翔,所以说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严浩翔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马嘉祺补充道。
温南枳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表达感激,只能重复两个字
温南枳:谢谢,谢谢你。
马嘉祺:好了,不用谢了,客房在那里,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马嘉祺起身带着温南枳进了客房。
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看了看温南枳。
马嘉祺:南枳,不要恨严浩翔。
温南枳揪着被子,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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