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离没想到马嘉祺这个人居然还会害羞,被她三番两次逗弄下来,表情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说实在的贺兰离根本就没有想过马嘉祺会来找她。
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边缘的人,说消失就会消失。
下一次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
不过贺兰离是她用过名字最久的一次,她喜欢,严梅也没有给她新的身份。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叫她。
虽然消气,可是她可忘不了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后,双脚失去知觉的感觉。
这也是她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委屈的滋味。
她从小跟着严梅,铁石心肠一副,对付人从来不手下留情。
今时今日,为了马嘉祺,她放过了李莹莹,却弄得自己满身是伤。
她抬起双腿,看到上面鲜血淋漓的,随意的扯了一条毛巾胡乱擦了擦就倒在沙发上。
直到房间门外响起细小的敲门声,她才回神。
但是她不想理会,此时马嘉祺一定去安慰李莹莹这位大小姐了。
哪里会来管她,八成是温南枳。
可是整整半个小时,门外的人依旧耐心的三下门一敲,绅士的等片刻后,再敲三下门。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人无法忽略。
早就瘫在沙发上的贺兰离,翻了一个白眼,双脚触地,那种疼痛让她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啊……嘶……”
她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感觉自己这时候站起来需要很大的勇气。
“贺兰离!贺兰离!你怎么了?”
马嘉祺!
她居然把马嘉祺关在门外半个小时?
他怎么也不知道出个声?
贺兰离立即站了起来,想快步冲过去开门,但是一想到马嘉祺刚才对她的态度。
她便故意踮着脚,一步一步的缓慢的挪到了门口,等脚上的鲜血又沾在了地板上,她才拉开了门。
“干什么?你不用来,我死了更好。”
贺兰离准备开门,却被马嘉祺伸手卡在门缝里。
她哪里舍得真的去夹马嘉祺的手,只能放他进来。
马嘉祺一进门就看到脚下滴滴答答全是干得没干的血迹。
“你!你不去医生那里,你躲在这里,打算放干自己的血?”
“哪能?我这么多血,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干了?”贺兰离嘴贫道。
马嘉祺气得胸口起伏,怎么说什么,她都有话回答?
贺兰离艰难的踮脚走路,小腿肌肉一绷紧,血就流得更多。
马嘉祺看不下去,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打开了随身带过来的药箱,开始帮她包扎。
“你别救我,我可不会去道歉的。”贺兰离撇嘴。
马嘉祺只是沉默着,看着这双笔直匀称的双腿霸道的横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顿时背后有些发烫。
说不让他救,自己倒是挺自觉的。
贺兰离因为上药疼,动了动脚,自己就瞅准了位置,将脚暖进了马嘉祺的西装里。
岛上热,所以大家都穿得少,西装里面就穿了一件较薄的衬衣,贺兰离脚上的温度都能贴着衬衣传递到马嘉祺的腹部。
加上她喜欢捉弄人,脚趾像虫一样蜷曲伸直,马嘉祺皱眉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
“别乱动。”
回想到这里,贺兰离就笑了出来。
其实马嘉祺这样的表现,说明他真的没什么感情经验。
“笑什么?”马嘉祺替贺兰离擦好药,抬头就看到贺兰离沉醉的想着什么笑了出来。
“没什么?”
贺兰离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包扎好了,医生就是医生,包扎的匀称整齐,还不破坏美感。
马嘉祺想放下她的腿,她却屏着一口气,让他挪也挪不动。
“你……”
“你不是来道歉的嘛,我放一下腿,你怕什么?”贺兰离娇声道。
马嘉祺只能看着她的双腿依旧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动作暧昧不清,让他热的想脱了一件外套。
“你为什么不去找李莹莹?”
贺兰离提到李莹莹的时候,声调有些发冷,似乎给足了李莹莹面子,才留了李莹莹一条命。
“南枳都解释了,她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的。”
马嘉祺的回答很简单,只是觉得朋友之间是该多几分信任。
可是对于贺兰离而言,这却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她脸色微僵,盯着马嘉祺的侧脸。
马嘉祺并没有察觉到贺兰离的异样,继续道:“贺兰离,你性子不坏,但是做事实在太极端了,过去的事情以后都不会有人提起来了,你放心,但是你绝对不能这么冲动了。”
“为什么?”贺兰离苦笑一声。
马嘉祺顿了顿,转首看了一眼贺兰离,才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
“你们的确不会提起我的身份,但是……别人呢?不是连你也觉得一切事端都可能是我挑起的吗?我以为你是来道歉和解释的,没想到你依旧是来教训我的,不去找李莹莹,是不是下不了口?骂不了你妈妈给你找的好媳妇?”
贺兰离收回自己的双腿,抱着自己的膝头,脸上却呈现诡异的笑容。
马嘉祺眼底起了波澜,他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担心逾越了就回不了边界的这一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怕我给南枳惹事,怕我的事情伤害了南枳。”贺兰离甩了一下头,撑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看上去豁达甚至异常的妖媚。
“你……”马嘉祺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有些说不下去。
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想保护温南枳而已。
“马嘉祺,你觉得你这些心思藏得很好吗?难怪马夫人要急匆匆的给你介绍女朋友,除了你自欺欺人,还有谁看不出来?”
“……是你太聪明了。”马嘉祺并没有反驳什么。
贺兰离手一抖,收起笑容,静静的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帮南枳吗?你只会加重别人对你和南枳绯闻的怀疑,你做的一切,说好听了是默默守护她,说难听了就是自私,你不想自己和她毫无瓜葛,哪怕是绯闻都好,你太过分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马嘉祺坚定道。
他的确没有这些想法,相反的他一直都在阻止绯闻的传播,尽量不单独见温南枳,所有的事情都通过严浩翔来传达。
他已经极力的掩藏自己的心事了。
“不!我就要误会!为什么人人都能误会我?我却不能误会别人?难道我天生低人一等?你们只要解释都有人听,我解释呢?换来的是警告!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治疗吗?”
贺兰离突然发疯似的抽开了双腿上的绷带,刚上好的药全被她擦了。
为了要擦掉这些药,她必须很用力,一下伤口就开始渗血,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不要用你们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你的警告我收到了,你走吧。”
贺兰离突然站了起来,苍白的双腿上沾了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马嘉祺措手不及,只能看着面前的贺兰离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古灵精怪。
贺兰离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带着勾人的魔力。
哭起来……
这还是马嘉祺第一次看到贺兰离哭,强忍的眼泪,蓄着强大的忍耐力,任凭脸色灰白,却依旧没有一滴眼泪滑落。
甚至,她还维持着最后的假笑。
“阿离……”马嘉祺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喊了她一声。
她怔怔的抬首,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人人都有名字,代表一个人的一生。
她不一样,她的名字只是代表一个任务的结束,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墓碑上应该刻什么名字。
不,她没有墓碑的。
贺兰离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触摸马嘉祺的脸颊,他也没有闪躲。
马嘉祺眼底甚至出现了奇异的神色,像是自我的否定,带着自律和镇定。
“马医生,谢谢你了,你去照顾李小姐吧,不用这么牵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不……”
“你走吧。”
贺兰离垂下手臂,不再看马嘉祺。
马嘉祺担心她在气头上,只能转身。
贺兰离站在他身后,冷声道:“不要对谁都好,真的不好,尤其是对那种从来没有被珍惜过得人好。”
她会贪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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