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眼的庄周只听到扁鹊闷哼一声,便开始念起了咒语。
听不清也听不懂的咒语念了一会庄周便感觉到一阵血腥味靠近自己,此时他很想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拿开眼上的布一看究竟。但扁鹊既然蒙上了自己的眼就是不希望自己看到,还是算了吧。
上了麻药只是没有痛觉,感觉还是有的。
庄周感到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胳膊上,慢慢发起热,温温的,很舒适,扁鹊的手也搭了上去。
他相信扁鹊,既然扁鹊说能治好他,就一定可以。
疲惫至极的庄周心安地想到,一阵阵困意袭来,很想睡觉。
不行,扁鹊还在为他治疗,他怎么能先睡!
感受到手掌下的人在用力,扁鹊提醒道,“放松,睡一会也行,不用陪我。”
出口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和刚刚还训斥庄周时候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庄周一愣,还是掀开了蒙眼的布,而扁鹊此时也没有精力阻止他了,他的两只手都按在庄周的手臂上运转魔道之力。
果然,和扁鹊虚弱的声音一样,他的脸色很难看,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甚,更加阴郁没有血色。
“别看了,都不知道担心担心自己。”扁鹊故意嘲讽似的说道,却不知他现在弱弱的语气一点强制力都没有。
“谢谢你。”庄周道谢道。
道谢并不够,庄周心里反而更加沉重,那股血腥味还有扁鹊惨淡的脸色都在告诉他扁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光是干巴巴的谢谢怎么够呢。
扁鹊说的对,琴是他的命,不能弹琴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命,那现在,扁鹊就是在救自己的命,今后他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慢慢地,庄周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秋月正伏在自己床头默默地流着眼泪,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了。
“扁鹊呢?”庄周问道,一天没喝水,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秋月立刻抬起头,梨花带雨地喂庄周喝水,说道,“扁神医在休息,他昨晚一整夜没睡,在医你。”
说完扁鹊的情况之后,秋月又忍不住泪如雨下,“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庄周心累了,不想再纠结秋月为什么又把错误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他们两个好像除了琴也没有别的共同话题,秋月还有很重的心事不愿告诉他,重伤之下,扁鹊又为了医治自己不知道付出了如何惨痛的代价,庄周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秋月,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恋……恋人。”
“恋人”,庄周对这个词很陌生,但说出来的这一刻,仿佛又懂了些什么。
至少,恋人之间应该坦诚一点,相互能理解一点吧,他真的不太能理解秋月。
秋月苦笑,她早就想到庄周会这么说,但她并不觉得庄周有错,是她一直在隐瞒,让庄周感觉不到恋人应该有的亲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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