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功夫,侍女们已经把要下棋的棋具摆好了。
“月长老,来一局,如何?”贺雨随意理着桌上的棋子。
“自是无有不应。”
贺雨执黑子,涵月执白子,两人就着阳光在棋盘布局。等待对方落子期间,贺雨反复拨弄着棋子,她似乎十分喜欢听咕噜噜的落子声。
她此刻坐姿闲散,另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意兴阑珊的样子。而后她有些殷红的双唇微张,无声咽下一个未打出的呵欠。
两人棋逢对手,一时胜负难分,直至最后白子落定,棋局扭转,胜负已分。
“果然畅快,想不到月长老不仅魂力高强,在棋艺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诣。”贺雨直起身子,双手交叠放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过奖,贺雨夫人的棋艺也很精湛。”
两人说话间,先前涵月遇到的那个下人匆匆跑来,“二夫人安好,月长老,城主和流长老已经回来在客厅等候着了,还请月长老移步客厅。”
“既然月长老有要事,贺雨就不留月长老了,咱们改日再来一叙。”
涵月向贺雨点了点头以示歉意,然后跟随下人前往城主府的议事客厅。
胧月孤灯,风卷霜浓。只着单衣的贺雨合眼躺于床上,月光如薄雾,倾落于将醒未醒的床上人周身。
烛芯乍响,贺雨缓缓睁开双眼,她眼光虚视,落向窗外无边夜色。漏夜前来的侍从叩门三声之后推门而入。
贺雨拢好衣襟坐起来,未梳理的长发随意落在肩上。她单薄的衣衫之下隐约映出染血的绢布。
“属下无能,让主上受伤了,请......主上降罪!”
“无妨。这不是你的过错。”
看着跪倒在地的侍从,贺雨却没有急着叫他起来。她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封信,交给侍从手中。
“将这封信交给父亲,告诉他,扶风城情况有变,小心行事。”
“是,属下一定带到。”说完,侍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内。
侍女兰香提灯步进卧房,将房内的灯都点起来,屋内顿时亮堂起来。“夫人,武魂殿派过来的长老已经开始彻查此次魂师失踪的案件,据我们安排在城主的探子禀报,这个案件另有隐情,而且似乎城主跟两位长老达成了某种合作。”
“哦?是吗?”贺雨左手覆上右手,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兰香。
“夫人......可是对幕后之人有所猜测?”
“既然武魂殿已派人在督办此事,我们就不必费心了。”
贺雨抬手将凌乱了的发丝抚平,此刻灯火流影萦绕在她脸旁,衬得她更加艳丽无双。
“夫人,如今扶风城局势混乱,而且城主不念旧情,对您痛下杀手,您又何必再藏锋芒?如今这个局势,以您的才智和谋略,若想一争城主之位,并非没有机会......”
正在擦着匕首的贺雨手一顿,“你说这话,是真的为本夫人,还是为了你自己?”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兰香已经扑通一声,俯身匍匐跪地,不敢再多说一字。贺雨好似并不讶异她的狂悖,只敛目伸手触碰着自己刚擦好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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