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冷香打量我一番,旋即唤来跑堂,吩咐他拿件合身的衣服给我。
“小娘子身姿姣丽,不如打扮成我们如意楼的乐伎。就算寻你的人找上门来,应该也不会轻易发现。”
“多谢老板娘!”
(快换上乐伎的衣服,躲过谢丞的追查
吧。)
我刚换完衣服,便瞥到谢丞出现在如意楼门口。
(难道他发现我躲在这里了?)
(但他身边却不见手下,兴许他也还不
确定我的去向。)
我躲在舞台边缘,偷偷探出脑袋,只见温冷香的身影刚好被柱子挡住。
“谢二公子,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无事,路过”
“郎君里面请。来人,看座。”
跑堂连忙就要招呼谢丞入座,但他摇了摇头,仍是站在原地。
谢丞双目如炬,凌厉的目光环视一周,我连忙缩到了舞台正后方。
(躲在这里的话,他应该发现不了我。)
“今夜排的是什么舞?”
我的心猛地一紧,总觉得他这话是说给我
“西域传进来的胡旋舞。长安的乐伎也学了一手胡人的琵琶曲。公子若有雅兴,不妨小坐片刻,看看这西域舞乐比之本土歌舞如何?”
谢丞神情冷淡,收回视线。我躲在暗处,一声也不敢吭。
“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谢丞要走,温冷香上前挽留,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谢二公子留步。”
说着,温冷香拿过柜台上最显眼的坛子,含笑作势要递给谢丞。
“公子从未尝过如意楼的佳酿吧?不如捎带一坛回去尝个味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坛三勒浆还请你务必收下。”
谢丞没有接过,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礼数周全,却带着明显的疏离。
“不必,无功不受禄。”
谢丞行了个叉手礼,转身离开如意楼。
估摸着他应该走远了,我这才站起身,敲打两下蹲麻了的腿。
“小娘子要躲的人已经走了吗?”
“是的。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我叫裴锦”
“多谢老板娘相助。”
“这么说裴娘子躲的人是谢二公子吧。”
“嗯,此事说来话长。”
“听着裴娘子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来长安城走亲访友,还是有别的事?”
“……是替家中长辈寻医问药。”
“这样啊,裴娘子是术士吧”
“咦,你怎么知道!”
“你掉了这个”
我愣了愣从她手中接过东西(这不是我的灵符吗,难不成是换衣服的时候掉的?)
“我并非术士,而是一名捉妖师”
“那裴娘子是否师出绛真”
(咦?老板娘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
(师父临别前特地嘱托我在外面不要
嗯……绛真?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是吗?这可就怪了,我这有些糕点,本来还想托裴娘子帮忙带给她呢。”
“这恐怕不行,我师父她牙口……”
“唉,这么说裴娘子的师父果然是绛真。”
“啊,那个……如意楼芳香醉人,我远远
一闻,就有些迷糊了……”
“她老人家隐居的洞府就在长安城郊,小娘子可是从那里来?”
“近年她醉心于丹道研究,应该很久没有离府云游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老板娘也是
师父的旧友?)
(要是老板娘认识师父,那我也不必再
瞒了。)
“我确实是绛真的徒弟,不过临别前,师
父让我不要随便报她的名号……”
“我与绛真也算得上故交,你跟我说,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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