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荒谬的探查结果也敢呈上来!你给我说说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如何有胆子做出刺杀当朝王爷之事?如何有能力培养出一大批专业死士?”康熙冷笑,怒掷送呈的奏章在地上。
“詹事府詹事连同亲信都已经在家里畏罪自杀。”
詹事府詹事留下的绝命书上将这次谋划陈清道明,动机无非是四阿哥胤禛抄了他的家,怀恨在心于是雇了几个江湖高手,誓死要和四阿哥鱼死网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将罪责拦了个一干二净,康熙问道:“是自杀还是被自杀?”
“仵作查验过,确认是自杀。”
死人是保守秘密最有效的方式,背后之人无关痛痒,前面有一具尸体挡着。人死身灭,什么罪行都可以往一具尸体身上推,反正他不会说话。康熙能拿死人有什么办法?不过谋害皇嗣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的家族难逃此劫罢了。
康熙十四年,被裁撤的詹事府因立胤礽为太子被重新设立,专门辅佐太子,给太子提供建议,教导太子治理国家的道理。太子是否涉及此案还有待商榷,康熙也不会依据这么显而易见的线索就定罪,更清楚此事背后绝不简单,似不得已才做出这个决定,康熙语气沉沉地命令:“先这样吧,下来朕命你继续查,查清查透查到底。”
“臣领旨。”
“四阿哥还没消息?”
“暂时没有,臣已经加派人手搜索,范围扩大到密云方圆五十里。”
朕的儿子怎么会轻易命丧歹徒手中,“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不露面应有自己的考量,或者不方便露面,怎么不方便?定是受了伤,想到这种可能,康熙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若曦翌日从外面回来,推开门之后掉出一封信,信封上着‘若曦亲启’四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侠义豪情之风跃然纸上。见字如见人,若曦便猜到可能是十三爷派人送来的,赶忙弯腰拾起,拆信的手几乎颤抖。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若曦把信重重地压在胸口,似乎他的温度透过他的字贴着自己的心,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两日未曾落到实处的心却稍稍安定。
若曦细细揣摩这两句五言诗,一面告知他现下处境是无路可走,不露面是因为要坐下来看天空中的风起云涌,另一面劝导自己做到云一样的“无心”,不必焦愁苦虑,得以大自在。真是怨恼了他的惜字如金,逼人费劲扒拉地去猜,如果不是自己前些时候专门找来王维诗和禅学著作读,还真不能解了他的意思。
太子本身与詹事府詹事毫无关系,若被怀疑也有充分的理由辩白。身为众阿哥表率,怎么会做出诛戮兄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身为国之太子,将来还需要才高识远的四弟辅佐国政。
如果行的端坐得正,自然不怕被怀疑,但是太子自复位以来声望和地位跌入低谷,满朝皆是老八党的人,做事更畏首畏尾,反而落了更多把柄。消息灵通的太子爷慌里慌张来到勤政殿观察康熙态度,康熙对他了不长进的样子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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