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父子

王喜少有见到若曦如此惊惶失措的样子，脸有余惊地回看着她。若曦强自定了定心神，示意王喜接着说。

“当时别的阿哥急忙扑上前跪报万岁爷双腿哭劝，万岁爷怒气未减，旧疾突发，四阿哥上前扶住万岁爷时，手掌被刀刃所伤。”

若曦的脑袋今日被信息量巨大消息连番轰炸，重如磐石根本无力思考，木木地坐着，满脑子都是他的手掌被刀刃所伤，心如千针所刺，泛着密密麻麻地细痛。

王喜今日是特地来传李德全话的，默了半晌才说道：“我师傅的意思是让姐姐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当值，不要误了正事。”

生锈的脑子就像老旧的风车‘咔吱咔’沉重地转动起来，这是在暗示不会因为自己是八阿哥的小姨子而被万岁爷迁怒吧，若曦强打起精神看着王喜认真的说：“回去告诉李谙达，若曦就不说什么谢谢的话了。”王喜宽慰一番若曦后转身离去，话虽根本没有说对若曦的心事，可毕竟是暖人的。

乾清宫偏殿，胤禛的手已经由康熙御用李太医亲自上药包扎，包着纱布的手轻握了握，贯穿整个手掌的伤口又渗出几滴血珠，低着头思索了几瞬阔步走向正殿面见康熙。

经李德全通报后胤禛进去见到靠在龙床上面色苍白的皇阿玛， 第一时间跪下请安：“请皇阿玛恕罪！”

“你无罪，起来吧，手可还好？”

“谢皇阿玛关心，李太医为儿臣包扎过了，没有伤到筋骨将养几天便可痊愈，皇阿玛身系大清，更应该保重龙体。”十几个儿子，两次都只有老四关心朕的身体，唉…自己教育方法错了吗？皇家容不得一丝亲情吗？

理智回笼的康熙盯着跪在下面恭敬是从的四儿子沉默不语，今日朝堂上老四举荐胤礽是意料之中的事，胤礽办过不少腌臜事都是老四帮他擦屁股，康熙也是心知肚明，保胤礽也是在保自己。

老四胤禛做事从不显山露水，从不出风头，去其生母德妃那里嘴里只常挂念着老十四，康熙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儿子。其一母同胞的弟弟老十四，康熙又被一股气堵在心口，罢了不提了。

“朕乏了，下去吧。”康熙紧闭上双眼，再没精力应付。

告退后的胤禛兜兜转转来到若曦的院子里发现静悄悄的，又寻到屋子，进来才看见若曦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发觉自己进来那双杏眼终于有了光彩，随后自己空荡的怀里突然撞进一个人儿，虚芜的心房此刻也被填满。

若曦双手攥紧胤禛腰间的衣服料子，埋在他的怀里，担惊受怕一天的心落在实处。

胤禛双臂环住将若曦圈在怀里，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柔地拍拍若曦的背，安抚道：“别担心，嗯？”

“血怎么还没止住？”若曦抬起头从怀里退出来，拉起胤禛的右手，洁白的纱布被鲜血从里到外洇透成粉红色。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小小的伤口感染了破伤风可能会致命，若曦眉头紧蹙更为担心。

“李太医已上过药，是我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胤禛在耳边低声细语，语调还带点愧疚可怜。

若曦嗔视一眼，真是个不听话的病人。拉过胤禛坐下拆掉纱布，只见伤口从虎口贯穿到手掌尺侧足有五六公分，鼻子酸涩难忍，泪珠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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