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承诺

若曦转向四爷，歪头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纤密的睫羽不经意撩拨着胤禛的心，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吟道：“能不忆江南——”

两个人一起故弄玄虚，若曦突然看开了，不想让自己知道应该有他们的理由，官场上的阴私不听也罢。还不是担心他们，人家不领情，耸肩摊手，若曦此刻内心戏唱了一出又一出。

胤禛放下茶杯，对她承诺道：“将来带你一起去。”

“当真？！”若曦喜出望外，塞外草原已经领略过，若有幸一睹江南水乡的风采，访名山，涉长川，踏遍万里山河，丈量每一寸土地，是多么自由风光的日子！得他这一承诺好似手握千金，兴奋地重新沏壶热茶。

胤禛漆黑的瞳孔专注地望着她，仿佛一片宁静的汪洋大海：“何曾诓过你？”深邃的眼神使若曦在恍惚里有种错觉，是他要将她完全卷进温柔的漩涡里，牢牢包裹。

四十八年六月，康熙塞外行围出于多方面因素考虑只带了太子和八阿哥，四阿哥德行稳重得到康熙信任，奉命留京代康熙发布行令，主持朝会，又命九、十、十四阿哥这些和八阿哥要好的阿哥们留在京中，不得与八阿哥互通消息。

若曦整日在康熙跟前伺候，经常观察太子不经意间总是面色阴沉地看着八阿哥，眼中刀光剑影，待反应过来又笑称‘八弟’，谈笑晏晏，更为热情地去掩饰。八阿哥温文尔雅，待人接物谦逊和蔼，对太子更是尊重礼敬。若曦每每不愿再看兄弟之间的逢场作戏，都自低下头木木地站着。

一日康熙骑马归来，与各位阿哥大臣闲聊，若曦奉上解渴消暑的冰镇果汁，康熙笑着接过菊盏啜饮，心满意足询问道：“朕去年准你学骑马，学会了吗？”

“勉强会一点。”

“朕准你继续学，直到学好学精！”康熙今日兴致高涨，又给了恩准。

若曦对骑马本来就是三分钟热度，今年‘老师’也没来塞外，更没兴趣学了，但不愿坏了康熙的兴致，忙露出一脸雀跃之色，高兴地大声回道：“谢皇上！”康熙和大臣们也跟着笑，短暂的欢快使这次塞外的诡异气氛散去几分。

这次带的皇子少，仅来的两个人还势同水火，热闹程度自不能与去年相比，若曦没有傻到专门去找存在感，得了空就老实跟着尼满学骑马。这次的尼满是位年长稳重的军士，骑术精湛，见若曦姿势端正，着力有的放矢，算是有些基础便开始教进阶要领，终于不是哄小孩子了。

这日正在一处僻静地练习，一袭红裙的敏敏格格翩翩而来，热情洋溢地对若曦笑道：“我记得你，你是若曦！”

“是的，奴婢上次也伴驾随行。”

“你们在做什么？”

“奴婢在这儿学骑马。”

“骑马有什么好学的？”敏敏不懂发问。

若曦扶额，不愧是蒙古儿女，生下来就会骑马，“奴婢不会骑马，目睹大家驰骋草原的英姿后非常想学。”

敏敏一听来了兴致，胸有成竹说道：“那我教你吧！我还没教过人骑马呢，不过我保证能教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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