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圆管子压在龚玥脑后的时候,龚玥就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了,自知被动的他也没空再收拾手中的钩爪,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投降。
“你好啊,龚玥先生~”一个身穿墨色布甲的家伙缓缓地走到龚玥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传奇的男人此刻却只能跪在地上向自己举手投降,他怯弱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这种满足感令他不自觉地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有人悬赏了你的项上人头,虽然很高兴能见到你本人,龚玥先生,但也很快就要跟你说拜拜了。”这家伙说着,龚玥能感觉到抵在后脑勺的枪口开始往下移,直到对准了他的脖子,只需要持枪的家伙扣下扳机,他手中那把枪的口径就足以将龚玥的脖子射成一团烂肉。
很显然,他们也并不打算拖延时间,就在眼前这家伙做做手势示意动手,同时离开枪口可能误伤范围的时候,一朵食人花直勾勾地朝持枪的胖子袭来。
“小心!”墨色布甲的家伙喊着让同伴注意,同时飞出了手中的小刀,小刀击中了食人花,但是这样的攻击对于食人花而言连挠痒痒都不算,它仍旧向着自己的目标冲去,直至下一秒被胖子手中的霰弹连续两枪喷了个稀巴烂,根茎也被另一人挥剑斩断。
龚玥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即便在双膝跪地的状态,也尽可能地向前飞扑抓住眼前的家伙,随后一记擒拿加后仰抱摔将这家伙如垂杨柳般插入淤泥中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同时保持着这后压要的姿势拔出了枪。
手持霰弹的胖子见状也不顾队友的死活,直接向着龚玥开火,龚玥赶在他之前先扣下了扳机。
一发子弹从膛中射出,托拽着破音的浪尾击中了胖子的腹部,下一发子弹紧随其后击中了他的胸口。而胖子也在重伤时扣下了扳机,然后没有瞄准好的后果是,相当一部分的弹丸不是打偏就是打中了那个肉身挡箭牌。
弹丸击中的疼痛促使被插入泥中的家伙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他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发挥出了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力量,只可惜再强的力量也改变不了血肉苦弱的事实,当子弹击穿脊椎的瞬间,他也变成了一具安静的布娃娃。
就剩最后一个持剑的家伙了,龚玥将枪口瞄了过去,偏偏在这时,他的手就好像被冻僵了一样变得麻木无比,整条手臂的肌肉开始不听使唤的痉挛,这种痛苦的感觉别说瞄准了,就是扣下扳机他都做不到。
龚玥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蝙蝠的啃咬带来的毒素导致的,而对方看到龚玥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表情时也明白机会来了,他握紧手中的利刃,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向龚玥冲去。
龚玥挣扎着翻过身,他解开绑剑的袋子,单手将未出鞘的剑抬起,在对方将要劈砍下来时抵住攻击。
劈砍被抵挡,剑士迅速收回,随后横劈向龚玥,龚玥将剑竖起,同时用那只被毒素麻痹的左手抵住剑鞘。
两次迅猛的感觉打的龚玥有些缓不过来,但是这点程度的进攻对于对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趁着龚玥还没恢复,他再次收剑,这一次,他攻击方向直指龚玥的心脏。
高压式的攻击与脚下软烂的淤泥给龚玥造成了大麻烦,面对这致命的攻击,龚玥自知无法抵挡,在关键时刻,他将身子右倾,任凭敌人的利刃从肋骨中刺过,穿透他的胸膛。
肉体被切割的疼痛不断地打击着龚玥的大脑,他能清楚得感受到剑刃穿透的不只是胸膛,还有他的肺。
龚玥还想抵挡,但是他越挣扎,对方就将剑扎的越深,他还摇晃剑刃去切割龚玥的血肉。龚玥只觉得眼前昏黑一片,不知是洞穴内本就漆黑还是他已经被这窒息的疼痛折磨到视线模糊。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死亡的祷告……
一朵潜藏已久的食人花被新鲜血液的味道吸引,它一直在静静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直到龚玥濒死之际,它抓住两个猎物在缠斗的时候发起了攻击。
沉醉于折磨龚玥的剑士没有注意到这朵食人花的到来,直到他被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上半身并试图将他吞噬。
在捕捉到猎物时,食人花的花苞内壁开始分泌出一种极强的消化液,这种消化液能轻易腐蚀掉生物裸露的肌肤,自然对人皮也很管用。灼伤带来的剧痛不断刺激着剑士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危急之中,剑士拔出了腰间的小刀反击食人花。
锐利的小刀不断地刺穿食人花的花苞,再粗糙的纤维也挡不住金属的切割,几刀划拉下来,食人花花苞的一个花瓣就被剑士彻底割烂了。受到重伤的食人花也不得不松开了到嘴的猎物。
尽管从食人花的死亡大嘴中得以脱逃,但是食人花的消化液还是腐蚀掉了剑士的大半张脸,甚至露出了些许的白骨。
然而事情还没完,趁着剑士被食人花缠住的时候,龚玥拼劲了全力从背包中摸到了一瓶治疗药水,他将治疗药水一饮而尽,强大的恢复效果在极短的时间内尝试着修复他的躯体,也为龚玥重新带来了活力。
然而仅依靠治疗药水根本没法真正挽救他的性命,龚玥只能赌,赌他包里的宝物,所以当剑士从食人花的死亡大嘴里逃脱时,龚玥一只手握着胸前的剑直冲冲地撞向剑士,没有缓过神来的剑士根本无法躲避,只能被龚玥连带着撞下漆黑的洞穴深处。
在半空中,即便是知道在死难免,剑士仍旧做出挣扎,龚玥握住了剑柄,他就直接抓住剑身,也不管锋利的剑刃如何割伤他手掌的老茧与血肉,任凭鲜红的血液将剑沾的猩红,也要在死前折磨一番龚玥。
龚玥也不再畏惧痛苦,他闭上了眼睛,双手牢牢地抓住剑士,治疗药水仍在不断的治愈龚玥的肉体,治疗剑士每一次造成的割伤,而这不断割裂的痛苦,每一下龚玥都能清楚得感受到。
他不害怕,他只是等待着,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声呼啸。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碎裂的声音,下一秒,周围再一次陷入了真真正正的死寂。
龚玥摔死了,与剑士一起,他们坠落的身体炸开的泥坑刚好为他们挖开了一座没人帮忙盖上的坟。直到临死前,龚玥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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