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李承鄞一样唤她的名字,希望能安慰她,然后走出殿去,把门关上,坐在台阶上.
那晚的风很大,我望着西边,月亮卧在云中,很好看,裴照走了过来.
裴照:“太子妃,怎不进去?”
我一愣,寒风拂过我鬓边的碎发,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望了望殿门,嗓音低沉
许诗琳“李承鄞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我一直都是强加给他的,你们都在安慰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一直都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但偏偏就是因为我,他才无法封瑟瑟为太子妃.…”
我知道我在这招别人讨厌,至少是李承鄞的讨厌.
我垂下了眼,看着灰蓝的瓷砖,继续说:
许诗琳“他若是醒了,看见我肯定会很生气的…我何必自讨无趣…”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好像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突然感觉风小了,转头一看,是她站在风口,替我挡着风,我们默默无言,就在那呆了大半晌,我突然说.
许诗琳“裴将军,有长箫么?”
他走开了一会儿,然后真的拿了只长箫给我,这是一只上好的玉箫,我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其实吧,我以前学吹箫是为了升学能加分,也真没想到还有一天可以这样用,心情不好的时候吹一吹,真的就会好一点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吹给谁听的,就是垂着眼,一直奏着
我吹了好多曲子,都是属于我那个时代的,我妄想要在这儿留下属于我那个时代的痕迹.
约摸着过了三个时辰,天快亮了,风渐渐停了,我放下了长箫,静静的抬头看着月亮,我想家了,我在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可无可有,我离开了,换一个人来坐这个位子,换一个人和李承鄞吵架,我看不见我留下的痕迹,在意我的…只有阿昭和永娘了吧.我在这孤独得可怕,我在这没有一个亲人,那些西凉人于我还是熟悉的陌生人,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想吃带着葱蒜味的西瓜了…
我和裴照谁都不说话,万籁俱寂,静的可怕,我抬手,继续吹箫,两三首之后,永娘走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赵良娣走了,我走进殿里,坐在床边的隔阶上,看着李承鄞,他依旧没有醒,嘴里在念着什么,我没有再去听了,因为我猜,不是“娘”就是“赵良娣”,然后我开始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醒了之后看见我会不会因为厌恶而生气.
许诗琳“李承鄞…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赵良娣刚才来过了,只要你醒,我立刻就去求太奶奶,求她代替后把赵良娣放出来…然后我离你远些…以后赵良娣犯了错我也帮她说话…”
许诗琳“李承鄞,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好看的,那时候你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只玉簪,是束发,我那时候就觉得啊,这人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只可惜了,你从来没对我笑过.”
许诗琳“李承鄞,其实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只要……”
许诗琳“只要你对我温和点,我可能就离不开你了…”
许诗琳“李承鄞,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干嘛要替我挡那一下?有可能我今晚死了,就可以回家了,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我也不会碍在你和瑟瑟之间了,也不用被我烦了,我的家乡在另一个世界…你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许诗琳“虽然我语文读的不错,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我还总是把它念错,以为念作‘勤’,后来我才知道,念‘鄞’,你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怪拗口的,弄得我刚认识你那几天,根本不敢叫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过你们这的人起名字应该挺有讲究的,不可能随便抓个字往上套……”
李承鄞:“鄞州…”
许诗琳“什么?它是个地名么?”
我自言自语了很久,再加上刚才在门外吹箫吹了一夜,嗓子都有些哑了,突然有人搭话,我只是下意识反问,后来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李承鄞:“太祖帝原封鄞州……中州之东…梁州之南…龙兴之地…所以…我叫承鄞………你的呢?”
我人都傻了,呆在那不动,眼泪不住地掉,顿了两三秒后才对着门外大喊.
许诗琳“李承鄞…李承鄞醒了!!太子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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