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会喜欢顾小五,不会喜欢他李承鄞。
李承鄞似乎一震,随即握住我另一只手,我轻柔地吻着他。
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这场梦一直编下去。
只不过,梦终归会醒,他握着我的肩,眼中的惊喜还未散去,便合了眼,昏了过去,我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的擦过唇,将上面的昏眠散擦去。
我看着李承鄞,终究是把他扶到榻上去,从袖中取出匕首时有东西掉了,我借着烛火看清了,是一把梳子,我捡起来,认出来了,这是他送我的那一把。
烛火通明,而我终于看清了梳上刻着的字。
“赠吾发妻。阿琳,愿卿长安”
视线渐渐模糊,我再拿不起亘尤刀。
画面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那夜树下晚风正好,流星一瞬,他倚着树在我身旁。
我却现在才想起我许的愿。
许诗琳“顾小五,愿卿长安”
他那句被风模糊的话也渐渐清晰,我们在空中下坠,他抱着我的腰,对我说
李承鄞:“我和你,一起忘。”
可是他从不信神鬼,他也知我只当这些是儿戏。
我笑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落。
所有的千难万险,所有的一切,他原来也知道,他也觉得对不起我。在忘川之巅,当他毫不犹豫地追随着我跳下来的时候,其实也想同我一样,忘记那一切。他明明也知道,顾小五已经死了,同我一样,淹死在忘川里。
我们都是孤魂野鬼,我们都不曾活转过来。我用三年的遗忘来苟活,而他用三年的遗忘,抹杀了从前的一切。
在这世间,谁会比谁过得更痛苦?
在这世间,遗忘或许永远比记得更幸福。
我多想像他一样,忘记了就再也想不起来,情意捻作清风去,尘事随风消。
阿昭见我时间已久还没出去,有些起疑,起了殿,见我哭了,以为是李承鄞醒了,我握住她的手,摇头。
许诗琳“我们走吧。”
那把梳子被我放回他的手中,我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迟疑。
我们穿着小道,在小门处看见了永娘,她垂头扫着落叶,我心弦一紧。
这怕是走不了了。
却听她说。
永娘:“太子妃,拿上银两,去吧。”
我这才发现放在石桌上的一包银子,眼眶已然湿润,我轻声。
许诗琳“永娘……”
永娘的声音已然哽咽
永娘:“太子妃,去吧。”
我抱了抱她,这宫中对我好的好像也只有永娘了,这一别,怕是不能再见了。
入秋了,天气凉了,我们一路绕小道出去,因为今天我同李承鄞闹得整个东宫都知道了,宫人们都躲起来,生怕触了李承鄞的霉头。
我们一路到了米罗的酒肆,她买通了高丽商队,可只能带我们中的一个,因为他们商队来中原只病死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替他。
我了解过后,阿昭便让我先走,随后她传书顾剑,让他帮忙。
我不愿拖后腿,于是天蒙亮时,我便同商队走了,一路上贴满了我的男装画像。
不过有那商队的掩护,倒也没什么事。
直到一夜,我沐浴后打算休息,突然看见窗户纸被一根纸管捅开,我屏住了呼吸,大步向前,用手指摁住只管的其中一头,然后狠狠地往外倒。
只闻惨叫一声,我出去将那人绑好拖进来,夺了他的刀,便猜他是想要杀人劫财,因为路上在吃饭的时候,我因为没有碎银,直接给了他们一片金叶子。
而寻常三四片金叶子便可以买下一座宅子,他见我大方,便有了歹念。
我淡定地用刀抹了他的脖子,看着鲜血淋漓,心中毫无波澜。
第二日,我便同商队分开,我径直策马向玉门关去,大门被一队士兵严封。
我觉得李承鄞真是狡猾,纵使我跟他兜再大的圈子,只要我想要离开中原,彻底躲开他,我都要出玉门关。
本想着用钱贿赂一下,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关上的人里越来越清晰,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下去,我知道,我贿赂不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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