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果你还允许我这样称呼的话……抱歉,我本不想这样的。”
“……”
战斗接近了尾声,周围的血迹零零散散,但一直在增加。
我坐在地上,盘着腿,将一位将死之人的头颅置于膝盖上,他一直在失血,并且已经明显意识到死亡无法避免了。
老师静谧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很抱歉……很抱歉……”,我一直重复着,猛然间后悔掺和进了这一整件事,进入了我不该拥有的人生与经历。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他笑着安慰我,就像以前的任何时候一样,“什么也没有变啊。”
“老师……”,我的眼眶里噙满了泪花,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衣服和脸庞上,有些在他那染上鲜血的衬衫上,将鲜血勉强稀释开来,反而扩散的更广泛了。
“好啦好啦……又没发生什么大事……”他温柔的替我擦着眼泪,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都市这么大,只是一个人消失了而已,而另一处又会有一个两个人再一次诞生,对这个世界而言并没有什么变化。”
哪怕这个时候他依旧像一个父亲一样抚平我的伤痕,反观我真正的父亲,只会逼迫我成为所谓“足以传家的人”。
血液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张着,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从远处看富有着凄厉的美,我所穿着的战斗服已经被染上了我“父亲”的血液,这多少令我难以接受——最为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请不要为此哭泣,我的孩子,你只是将本该在那儿的事提前了而已。”他一边抚摸着我的脸庞,一边微笑着。
“一切本就毫无变化,你更无需为此感到忏悔。”,他一次次的尝试让我脱离这个状态,“想些令你高兴的事吧,这会让你从苦痛中脱离。”
“诶,还记得上次吗?你因为想看星空半夜拿着我起来上房顶,哦,当时我差点掉下来了……你还记得这一切吗?”,他叙述着,看起来被治愈的是他一样。
“后来你的Mosich前辈也上来了,当时她还嘟嘟囔囔的认为我们打扰她睡觉休息……你还记得吗?”
“不过她还是跟你一起看了,你还记得吗?”
随着他的叙述,无数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涌出,流淌,交迭,令我突然在如此多的日子里第一次感到迷茫。
他的脸色随着身下的血液愈加多而变得愈加苍白无力,但脸上的微笑和嘴巴依旧保持着,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他依然不希望我为此而伤心难过。
突然,他停住了,注视着我,仿佛艺术家在注视自己的佳作,尽管生命在一秒秒的消逝,但眼中依旧闪烁着别样的亮光。
他伸出手,一面抚摸一面端详我。
“你记住,你是我最伟大的作品,没有之一,”,他看着我,吐字已有些吃力,“这辈子都牢牢的记住,我永远与你同在。”
他猛然笑了,我并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亲爱的Mosich,我来了……”他喃喃道,我并没有听清,也许他本不想让我听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呼吸终究还是消逝了。
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脑中闪过无数自我了解的方法,但也仅限于脑中……
他在临死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心满意足。
变化从他的脚部开始蔓延,金色光亮的所及之处,他的身体都化为了冷冰冰的一本本书。我感到一阵温暖的风吹过我的脸庞,略起我的碎发,一束阳光打在我的怀里,仿佛是他的回光返照,宛若是他对我最后的关爱……最终,风吹过了,光消散了,怀里再无他的体温,只剩冰凉且陌生的书籍。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虚假到一眼便认得出的梦,但却让人不忍醒来。
暗沉并万籁俱寂的黑夜覆盖在大地上,陡坡沙土下的宽阔河流罩在闪光的繁星上,竟不很清晰,它们幻化为辉煌夺目的星河,映射着屋顶花坛里的夏花,沉睡在宁静的夜幕中,它们彼此亲密,大地的暗廖紧接着苏醒的黎明。
所有人都依旧好好的待在那里,没有人已经死亡。
没有痛苦。
没有哀伤。
没有忏悔。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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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我感觉一点也不刀()
最近打算多更这种纯文字,我比较关注的几个作者貌似最近都没写刀子,所以只能自产自销了
孩子最近书荒了,有没有些插满刀子的文推荐给我啊?
Allah-u-akbar(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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