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南山有风

＊人类教师离×人鱼达

许南山一些晚风，无眠的夜色，皎白露出面容，映下半帘幽梦。

是在黄昏下的肆意亲吻，无人惊扰的爱意蔓延，见证了一切的日落留下了此刻的片影。

“Миграция - это судьба, а любовь - моя судьба.”

（迁徙是宿命，爱你才是我的归宿）

*

人鱼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更多数时候他们只存在于童话故事，没见过达达利亚前钟离也是这么想的，就像一般的童话故事写的，人鱼面容昳丽，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天生的好容貌。

钟离很喜欢听海，夹着风声吹着海风，这是最令他享受的时刻。

“嘟嘟嘟”

手机在口袋响个不停，钟离不用想也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证实了他的猜想。

达达利亚：“钟离，你还在外边看海吗”

看，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准确，尽管钟离已经提醒他很多次是听海而不是看海。不过他可不相信达达利亚打电话仅仅是为了问怎么个事。

钟离：“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不得不说钟离还是很了解达达利亚的，他也没有卖关子，一骨碌全讲了出来。

钟离：“嗯，好”

最后挂断电话，钟离感到苦恼，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是得去啊。

其实要是他转过头就不难发现躲在桥下冒着气泡的达达利亚，可能就连达达利亚本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巧，现在的他还维持这一副鱼尾，平时的短发也变了，直直长到腰间，手指间保留着薄薄的一层蹼，幽蓝色的鱼尾浸在海水，变得朦朦胧胧，好像更吸引。

看着熟悉的影子消失，达达利亚才悄摸的爬上来，不过也是从没人的地方上来，不然路人看到的表情他可不敢多想。

收拾好自己，达达利亚也是急急忙忙往学校赶，毕竟是找了个借口叫钟离帮他带点东西回去，要是自己不在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找到自己停在偏僻角落的车，头发也还没来得及擦干，一头长发滴滴答答滴着水珠，不过达达利亚也顾不上这么多，引擎一开，脚踩着油门就窜出去，紧赶慢赶算是有惊无险，就是这头发暂时没办法变回去了。

刚想找条毛巾擦擦水渍，衣服刚解开，裸着上身就和开门的钟离碰了个面。

……

沉默往往能很好的表达当事人的心理状态。

然后钟离转身关上寝室的门，目光转回过来什么话都没说，气氛显得实在是尴尬，钟离上下打量半天也没见着达达利亚口中的紧急事件。

钟离：“达达利亚，这就是你说的紧急事件？”

他双手抱胸，眼睛直直对上达达利亚。而被看紧盯着，他的脸上充满了心虚，半天没回答，只是打着马虎眼。整个人都形象就是裸着上身，一袭长发。

很显然达达利亚的头发吸引了钟离的注意力。

钟离：“你这头发，原来有这么长吗。”

糟糕，因为没擦干的原因，他的头发还维持着人鱼形态的长发，问题指向非常有针对性，可是达达利亚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想了半天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已经超负荷运作。

达达利亚：“啊，对了我这里有一些你喜欢的茶，你拿去喝吧。”

钟离怀着狐疑的心思，但是也没有过多疑虑，就当是因为头发湿水了生长，也吞下疑惑喝起了茶。茶真的很香，在袅袅热意中刚那一点点的疑虑早早消失不见。

达达利亚以为这事就翻了篇，长叹一口气，这一举动正好被钟离捕捉到，疑心又重新起来，但他什么都没说，既然达达利亚不想让他知道，那他没必要打破现在和谐的场面。

两人都在喝茶，谁也没有讲话，直到钟离起身想要离开，达达利亚非要送他出门，其实也没必要，毕竟两人的住处就隔着一条走廊。

达达利亚：“晚安，先生，做个好梦。”

钟离：“好梦。”

隔着门，达达利亚轻轻看着那扇已经闭上的门，心里藏着一股滋味，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因为他说的一句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而赶回来。像是又想到什么他扭过身重新走回房间，木制的仅有两米二高的门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之后像没事人一样，钟离依旧会去听海，而达达利亚则是和他特意错开了时间去海水里泡着，人鱼的身份不能被知道，谁都不能。

谁都不能吗，荒诞的念头出现，很快又被否定。

钟离：“想什么呢达达利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被惊的一抖擞，手上的水杯打翻在地，就连着身上也沾上些许。

糟糕！

本来没什么的，只要自己找个有水的地方泡一泡，可是现在达达利亚碰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钟离还在旁边。身体因为水的缘故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再不泡水，他会死。

一个是死亡倒计时的威迫，一个即将被戳破的身份。

很明显，达达利亚选择了后者，由于距离最近的便是钟离房间，他也别无选择，猛地一冲奔着浴室去。哗啦啦的开水声，感觉活过来的达达利亚大吐一口气，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彻底暴露了。幽蓝色的巨大鱼尾挂在看去来不算大的浴缸，门口站着因为担心赶来的钟离。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如何打晕钟离然后换个地方生活，

钟离：“达达利亚，你，是人鱼…”

这句话听的他一愣一愣的，脑子都宕机一瞬。

钟离：“所以，那天，是你的尾巴。”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烟花，达达利亚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吗，但是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的样子，然后他张口反问，

达达利亚：“你发现了我的身份，那你会怎么做，要举报把我上交给国家吗？”

听到这话钟离反倒是一脸诧异，支支吾吾的，然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钟离：“不会，”

达达利亚：“什么？”

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不会，可他们一族看过了太多的贪婪，就是他自己也是，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就相信了这方说辞。

达达利亚：“为什么不会，如果你只是嘴上说说的话，那也不必要了”

大概又是骗人的，前人的经验告诉他，不可信，连带着眼神里也是满满的戒备。

钟离不难看出达达利亚眼里的戒备，戒备这东西可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脑子高速运转一圈最后将关注点放在他的鱼尾上。透明的腹鳍轻薄修长，好像薄纱。

钟离：“好漂亮”

突如其来的一句赞扬着实是让他摸不着头脑，顺着钟离的视线看去原本应该纯色的腹鳍变了颜色。

怎么会？

腹鳍变色在人鱼中只有一种意味，这条人鱼已经心有所属。而且一般不会变透明，只会在喜欢的对象面前变成这种颜色，这也是人鱼们用来找寻真爱的一个指引，虽然说达达利亚也觉得这很扯淡，但想了一想对钟离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他说不出来，但要是真的喜欢那也是克制不住。

达达利亚：“钟离，你喜欢我吗。”

钟离也是被惊到，藏掖着的秘密就这样被揭露出来，怎么开口都不太好讲，只能一个“嗯”回答了问题。

钟离，喜欢……我？

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当下的情况，脑袋空空朝钟离要了条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失了魂样回到自己房间。一晚上的思索，他和钟离的关系究竟是怎样？还有，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平日里的方方面面，生活上的点滴，偶尔间的小惊喜。

最后才发现虽然没有正式的身份，但他们却比情侣更像一对，是那种相爱多年老夫老妻的模式。

隔天达达利亚注定敲响对门，他想和钟离正式谈谈--他们之间的应该是什么关系。

其实这场谈话也是毫无疑问，互相彼此吸引的两人从纠结中走了出来，也是顺其自然在一起了，甚至比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前还要热烈。

人鱼的爱恋一向都是轰轰烈烈，浪漫的鲜花，神秘的晚餐，追求仪式感的生活小技巧。

钟离的生日是在冬天，寒冷的12月，深海人鱼会在冬天来临前迁徙到温暖的海域，因为是钟离的生日，因为喜欢，因为舍不得，达达利亚留了下来。

生日当天，他准备好了一切，为钟离备齐了小惊喜，凌晨到来，他说：

达达利亚：“Миграция - это судьба, а любовь - моя судьба.”（迁徙是宿命，爱你才是我的归宿）

达达利亚：“你是我注定会思念的人，你在的地方是家，我会回家，等我。”

人鱼留下诺言，摆着鱼尾开始独自前往族群的所在地，这段时间他都会在海里思念着他的爱人。

他是最晚离开的人鱼也会是最早归来的人鱼，这里，有他最牵挂，最放不下的人。明明海上还飘着薄薄的浮冰，钟离还是每天都在海边听海，不是听海的声音，是听达达利亚是否回来了，他相信达达利亚，所以在等。

达达利亚：“我回来了”

是在黄昏下的肆意亲吻，无人惊扰的爱意蔓延，见证了一切的日落留下了此刻的片影。

寂静的海边，人鱼探出海面来了个吻。

达达利亚：“milayer”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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