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没察觉到身边人陡然加重的呼吸,和眉间暗藏的狠厉。拉着人的手腕就往房里走。
“快回去啦,一会该担心了。”
“尤其是张飞,少不得调侃我们两句了。”
曹操撞进那人回头看他的眼里,心跳不自主的加快,他被那人拉着小跑了一步,只觉心中的郁意都散了大半,破晓的光照进来,他心性坚定了几分。
不自觉就将满腔信任捧着交付出去。
还没进去就听到张飞他们呼痛的声音,连笙放下拉着曹操的手,大步跑进去。
原本吵闹的声音在连笙出现的一刻销声匿迹,众人都低下头,尤其是关羽,几乎能看到他头顶冒出的阴雨和乌云。
气氛安静下来,连笙收回迈出的脚步,暗叹一口气看那群意气风发此刻受挫的少年人。
张飞难得的没跟连笙主动搭话叫嚣。
连笙尽量柔着声音去安慰:“大家,没关系的。”
曹操从身后跟上来,恍然间也被这情绪感染了,脱口而出的安慰对于能言善辩的他来说,本来是家常便饭,但偏偏如鲠在喉,甚至不可抑制的多了些酸涩。
是啊,他们是失败的人。
是世间少有敌手的五虎将,是足智多谋的曹会长。
不是阴险狡诈的黄巾贼,不是蓄谋已久的董恶贼。
屋外雷声滚滚,柔色的光被沉沉乌云盖住,印的屋里的人笼着暗色,沉寂压抑。
马超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掩在狂风暴雨里,却无比清晰的传在这间屋每个人耳朵里,他眼眶水雾蒙蒙,分不清是错觉还是不甘,也只有天真单纯的少年,才能至纯至性的吐露所有人说不出的心声。
他望着此刻唯一站在半个光晕里的人。
“阿笙,我们让你失望了,对吧。”
他只匆匆窥得一丝暖意,又自惭形秽的把好不容易迈出的一步退了回去。
像浑身长着刺的刺猬,明明露出肚皮,还虚虚遮掩着,明明来得及翻过去,还装作苦苦挣扎的红了脸。
修在一旁低着头,眸色暗转。
抽离感和沉入感交织,让他一个铁时空的人,当了这样一群人的大哥,让他明白他们的命运,看他们苦苦挣扎,又感受着他们的真情,日日沉溺。
他攒着拳头,指甲深陷在手掌中,屋里似乎有一丝血腥味溢出,他浑然不知,只是无比责怪自己。
关羽刚毅的侧脸压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张飞耳尖红了,交错着伤口,脸上红痕一片,又带着羞怯。
赵云手臂被白纱布缠着包装好,又泛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来。
马超抿着嘴唇,惴惴不安的捏着沙发布料,留下一道痕迹。
黄忠还是很沉默,深黑的眼眸多了挫败。
曹操挺拔的身姿直直的站着,挡风遮雨般挺立。
她是一个局外人,是万千时空秩序的维持者,是自持收敛的弈棋者,她博弈邪恶和善意,博弈人心,却最怕真心。
此刻却甘心做一枚棋子。
她手捧砝码,不惜抵押生命,都坚定的作出了选择。
她坚定的目光望向修,看出他挣扎后的坚决,遥遥相望,互相依靠,他们灵魂相通,又不由自主的允许沉溺。
连笙目光流过所有人的脸,清冷的声音透过迅猛的风、狂躁的雷电传出。
她只问了一句。
“甘心吗?”
甘心吗?
当然不。
火烧麦田,一触即发。
像暴雨下不肯弯腰的小草,像狂风里挺立的松竹,像大火里连起来的火星。
关羽第一个抬起头来,他望向自己的光。
心中生出许多勇气来。不由勾起了嘴角。
脑海中晃过每次失意的自己,是必定会注意到的目光,柔声的宽慰,心中更多了坚决。
关羽:“阿笙,还望再信我们一次。”
连笙撞进一双眼里,满是柔情和偏爱。终于不闪不避的,直直望过来,她被盯得耳尖通红。
“我信。”
张飞挠了挠头:“但是好痛哦。”
严谨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你活该。”连笙一面说着,一面拿过药箱朝他走过去。
张飞自然又自觉地撩开衣袖,放到她面前,咧着嘴抱怨。
众人一会拉伸肩膀,一会锤锤腿。温度渐渐回暖。
曹操不紧不慢的站出来,沉声说。
“黄金高校这五匹老狼都是有名的杀手。全校盟盟主应该早就已经把他们永久开除学籍了,想不到他们居然匿名躲在黄金高校里。”
修深有所感,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推测。
“依我看呢,全校盟盟主啊,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要听嘛。”
曹操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他。
“刘兄的观察力真是敏锐,盟主的威信确实是大不如从前。”
关羽:“真的吗?”
曹操:“是真的。”
张飞:“那他们还抢全校盟主抢的那么开心。”
曹操:“每个人都想要名正言顺,有了盟主的头衔,对有办法的人总是比较方便嘛。”
关羽:“那董卓来我们学校,就太不单纯了。”
曹操:“我也觉得不单纯,而且我根本不相信董卓是来解救我们东汉书院的。”
张飞:“对,鬼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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