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的另一端,有一处名为不归林的地方,无论是求生者还是监管者都不会轻易靠近。鹿头凭借吓人的锁链和魁梧的体型保住了他的领地。
但今天,当守林人悠哉悠哉地行走在森林边缘时发现形势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一处草坪上有明显的踩踏痕迹。
草伏倒幅度不高,说明这个人——不论大人小孩——至少身子轻盈。
这是他的领地,是他奉为圣地的地方,谁敢进来谁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班恩摸了摸僵死的鹿头,轻声说:
班恩:“黑鼻子,老伙计,不要怕。我这就给你报仇。”
他寻踪迹来到一片空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忙着踏平脚下的土壤。他不是在搞破坏,而是在种树。
那孩子还在不断忙活,嘴里喃喃自语:
罗比:“你要快点长大哦,长成和这里的树一样高。”
这种情况班恩还是第一次见,他踟躇不知怎样收场。但随即有一样东西让他硬下心肠。
孩子的不远处地上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是林里的一只斑鸠。
夺命锁呼啸破风而来,小孩发出不太明显的一声尖叫,灵活地闪到一旁。饶是这一举动便让班恩惊讶了:让很多偷猎者身亡的锁链被一个孩子躲了过去!下一幕更是令其瞳孔震颤。孩子的反应终究慢了半拍,锁链击中了他头上的布袋一侧(大概是耳朵的位置)。链爪所及布袋居然瘪了下去,里面空无一物 。
班恩:“你......你的脑袋呢?”
班恩问。罗比像没听到一样撒腿就跑。锁链再次呼啸而来,班恩眼睁睁注视罗比停下脚步往地里洒了粒种子,霎时间像是观看超倍速播放镜头一样,空地极快出现了一棵特别的树。没有枝干和树叶,唯一的主干是麻花状的由两支分支拧聚而成。牢牢挡住链钩的攻击。
班恩的威力亦是不容小觑,尽管去路被挡利器仍然硬生生地把小树差点一劈两半。要是两人一直这么下去(罗比的种子还有一袋)恐怕这个故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了。好在——
钩尖刺穿了小树,几乎在同一瞬间,一把黑伞疾飞过来横在两人中间。铃铛声灌满耳朵,守林人瞬间头晕目眩跪倒在地,勉力抬头相望是一位身着黑衣长袍的男子。长长的辫子甩在脑后,手里拿着罪魁祸首:一个铜铃。在他身后是一个白发执剑男子,优雅地拔剑出鞘。
范无咎:“汝为何人?欺凌弱小该当何罪!”
黑衣男子沉声询问,一边挡在罗比前面。
望着面前三人,班恩思乱如麻,他很久没有如此无措了,即便是那次惨痛的狩猎,面对捕兽夹与鲜血,他也是意向坚定,撕心裂肺地哀求只为挽救自己和不归林。而现在他面前是奇怪的组合:没脑袋的小孩,从伞里出来的男子和执剑的黑白色男人。
那帮人玩够了创造米诺陶诺斯的游戏,他被像垃圾一样丢弃不顾,苟延残喘着被猎犬拖回欧利蒂丝庄园。德罗斯男爵报以万分歉意,承诺会加强庄园的安保措施,可在一个夜晚,熊熊烈火撕裂黑暗,一帮暴徒把德罗斯一家带走后,这里又换了新主人。
庄园主没接见班恩,只是派夜莺小姐给恪尽职责的守林人和巴尔克传话,传达说庄园不久就会热闹起来,让他们只管两耳不闻窗外事,做好从前的工作。因此,班恩的住所是树林的一座小屋,不归林历经血雨腥风后,只有静默的树木和啾啾鸟鸣与他相伴。
班恩:“这也太热闹了点……”
回想夜莺小姐的话,班恩谨慎地收回锁链,回答黑衣男子:
班恩:“我是班恩,是这里的守林人,任何人不经允许都不能踏入这片领地。何况他杀死了生灵。”
罗比:“罗比不知道不归林里还有守林人,我仅仅想在这里种树,一只鸟一直在上空盘旋,叼走了好多种子,还拉了屎在我头上,我想拿斧头吓唬吓唬它,没想到失手杀了它。”
罗比从大人身后探出头委屈地说,拖着与身材绝不相称的斧子。他犹豫地问:
罗比:“班恩先生,您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班恩叹了口气:
班恩:“应该是我先问你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连脑袋都没有,不是吗?还有,(他问挡住罗比的男子)你是从伞里出来的吗?”
黑衣男子答:
范无咎:“吾名范无咎,乃宿伞之魂。”
说着,他将伞撑起抛向空中,伞下又出现了位白衣男子(班恩使劲揉揉眼睛),拱手作揖彬彬有礼道:
谢必安:“吾名谢必安,与范无咎生死之交,被奸人所害沦落至此,又名‘无常’。”
站在几人最后、一直未说话的贵族开口了:
约瑟夫·得拉索恩斯:“我名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依次打量奇怪的来客,看见他们奇怪的装扮和诡异的形态,谢必安的一句“被奸人所害沦落至此”和他产生心灵上的共鸣,加之今日冲突本是一场误会,持锁链的手不觉垂下,班恩好奇、疲惫,又带有几分不情愿地说:“既然如此,不如去我的小屋坐坐,讲讲你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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