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到的第二天,北齐皇帝设宴,为远道而来的南越使者接风洗尘。我也身穿华服,坐在子澜身侧,我看着久别的二哥与北齐皇帝和子澜你来我往打得火热,心中感叹,二哥素来是能干的,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但他却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不到必要时刻绝不沾手朝政。
我总觉得他只是不想和我与大哥相争,有时我想,若是二哥也是嫡子,或许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宴会开到一半的时候,二哥终于提到了我,“北齐陛下,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出使,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为稳固越齐友谊,维护两国邦交,其二是要寻回我南越的昭阳长公主。”
北齐皇帝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只是外交娱乐局,怎么变成了寻亲记?老头浅咳了两声,问道:“逸王的意思是,南越国的长公主在我大齐境内?若是如此,朕定会晓谕各地帮助南越寻找公主。”
二哥笑着回答:“多谢北齐陛下,只是昭阳今日,已在大殿之上。”
二哥话音刚落,众人脸上都表现出疑惑,二哥看向我这边,子澜似是想到了什么,也转头看着我。我看着子澜的眼睛,心头堵得厉害。但我知道,现在该我出场了,我移开视线,在子澜的注视下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用南越礼仪向主位行了礼, “南越长公主昭阳,见过北齐皇帝陛下,皇后千岁。”二哥走到我身边,我不敢看子澜的反应,只能转头和二哥对视。
皇后吃惊地问:“本宫记得,你是太子身边的沈良娣,二皇孙的生母?”
我回答:“皇后娘娘竟还记得我,那时越国叛军作乱,我隐姓埋名,实属无奈,进入太子府,亦是巧合,沈是我母后家姓,星摇正是昭阳表字,昭阳孕中承蒙娘娘照拂,在此多谢娘娘。”这个问题我必须得解释清楚,万一被当成奸细就麻烦了。
二哥也趁机说道:“昭阳的长子,也是我们越国的小郡王,这一年多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对昭阳母子的照料,我大越皇室不胜感激。”
“昭阳长公主已是孤的良娣,又为孤生儿育女,逸王说带走就带走吗?”子澜终于说话了,他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他气晕了。他与我一起时很少自称孤,此刻摆起太子的架子还真有些吓人,可我终究是要让他失望了,不仅我要走,阿诚我也要带走,他还小,我不放心把他留在北齐。
我看向子澜,他的眼神一下子撞进了我的心,“太子殿下,我也有我的责任。”我还是不能看着他说出我要走这三个字。但无论我表达的有多委婉,我要离开的实事也还是刺痛了他。
子澜红着眼睛看着我,坚定地说:“孤不许!”
北齐皇帝喝住了子澜,作为太子,他失态了。一场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北齐皇帝临走前敲打了在场的官员,以防他们传出什么不该传的话。
其他人很快都走了,大殿上只剩下我们南越使团和子澜这个北齐太子。子澜拉着我的手要带我走,我摇头示意二哥不要紧,子澜不会把我怎么样,他把我带到偏殿,“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我知道,子澜是想要一个解释,“子澜,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又何尝不想只做简单快乐的沈星摇,可我作为南越的嫡公主长大,大越子民都是我的责任,如今我皇兄刚刚登基,他又身体不好,我若不回,则国本不稳,我不能只顾私情。”
“不是还有那个逸王吗?你皇兄就没有子嗣吗?为何就一定要你回去?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子澜还是不想放我离开。
可是,我二哥是不会答应接班的,他还盼着去游山玩水呢,至于我大哥的子嗣,如果他不是断袖的话,那还真有的指望。
“就算皇兄有子嗣,我也不能留下,大越开国先祖有祖训,不得嫁女和亲。子澜,我的名字,是萧致淳,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辅佐皇兄,中兴大越,是我的责任,我自幼被当做储君教养,我和皇兄肩负的,是父皇和太傅一生的希望。子澜,我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哪怕我已经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此刻这些话还是让我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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