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又撑了两年,就带着他的陆锦跑到建州去养病了,皇叔那剂毒药可真是害人不浅,本来我哥妥妥的帝王攻,现在都越看越觉得受里受气的。
我哥退位,我顺利登基,定年号为盛和,瑞安册为皇夫,与我同坐于銮殿之上,共掌大越。
子澜竟然亲自来郢都为我朝贺,我盼着子澜早点到,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我的正牌皇夫还在身边呢。
子澜走得可真慢,我足足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到了,还没高兴两天呢,我就笑不出来了,我从没想过我的后宫还会上演争宠的戏码,最后还是瑞安更懂事一些,不跟子澜一般计较,难道这就是正宫气度?
我们把两国邦交的事情都交给了身边人,子澜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带着他在京郊微服私访了一番,和他说了皇兄和陆锦的事,还把周大帅和太傅引荐给他。
周大帅出身将门,是当之无愧的大越第一女将,早年时镇守边疆,多次以寡敌众,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年迈回京荣养,却仍可见当年风采。
太傅出身寒门,却是天纵英才,少时久历民间疾苦,深知时弊,而立之年连中三元,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却拒绝了所有老牌权贵的橄榄枝,接连在地方和中央任职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扶大厦之将倾,之后又做了我和皇兄的老师,父皇常说太傅是上苍派来拯救大越的奇才。
南越的许多风俗在北齐看来都是离经叛道的,皇嗣在十三岁时都会被放到民间体会民生,女子登科题名,出将入相,以及世俗舆论对同性相恋的惊人包容,都让子澜感触颇深,我希望子澜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北齐虽然物阜民丰,但百姓尤其是女子身上的枷锁太重,我知道封建王朝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或许是因为开国皇后的缘故,才有了南越这个例外的存在,我不奢望根深蒂固的北齐可以变得和南越国一样,只希望在北齐治下的女子可以过得轻松快活一些。
对于我的安利,子澜大多时候都在皱着眉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我的想法,但我知道,他已经不怪我了,因为他又叫了我阿摇。
他来南越走这一遭,理解了我当初为何执意要回郢都,明白了我的特别从何而来,在此之后,北齐的民风逐渐开化,百姓多歌颂嘉明帝的英明圣举,我便知道我成功了。
其实子澜也是极特别的,他生在礼教森严的北齐,自幼金尊玉贵地长大,却有一副最是宽广的胸襟,他站在顶峰,却总能向下看,他看得到天下人的喜怒哀乐,他的悲悯和抱负,心胸和才干,都足以让他成为千古一帝。
我们终是不能长相厮守,但是那份年少时的情意,停留在了最美好的时候,并且在以后的岁月里,愈加醇厚,一步步升华为对万千黎民的担当。
阿诚十三岁的时候,我封他为昭宁王,我不打算把他下放到民间,而是让他奔波于郢都和上京之间,我和子澜不得相见,只好辛苦阿诚多跑跑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也能在这一次次来回中看遍齐越两国风土人情和民间故事。
我愿他像我二哥一般,进可辅君王,退可揽星河,做一个随心所欲的逍遥王爷,看遍我和子澜的国土江山。
盛和二十三年,瑞安旧伤复发,早年的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些伤口,是他的荣耀功勋,也是他的催命鬼符。
瑞安一生都在为了大越江山操劳,我不能负他,为了照顾瑞安,我选择传位给明泽,他跟瑞安很像,如今也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大越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退位之后,我全心全意地照顾了瑞安三年,这三年,应是他此生最为悠闲也最开心的时光,临终前,他说他这一生不为苍生,只为我,那个当年鲜衣怒马为他打抱不平的我,我哭的很惨,不过是年幼时一次举手之劳,瑞安却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我,既遇子澜,又得瑞安,我是何其有幸。
在多年之后,我垂垂老矣,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话本子,传颂着关于北齐皇帝和南越女帝的旷世奇恋,紧随其后又出了关于南越女帝和皇夫鹣鲽情深的故事,这些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感叹的话题,也成为无数女子春闺梦里的美好向往。
我听着阿诚幼女叽叽喳喳的话,眼神中满是怀念,她问我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最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但无论如何,这个盛世,都如我所愿…
《昭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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