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蓝湛的母亲

从云梦回来后，魏无羡算是彻底地留在了云深不知处，每日都要和弟子们一起上课。

一日休沐的早晨，魏无羡见蓝忘机急匆匆地不知道去哪，便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嘿！蓝湛！”魏无羡突然从后面跳出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蓝忘机的肩膀。

蓝忘机猛地回过头，魏无羡那明晃晃的笑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你去哪啊？带我一个呗？”

蓝忘机动了动嘴唇，低垂着眼睑，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蓝湛！你到底去哪啊？”魏无羡一边跟着，一边不停地问东问西。

魏无羡跟着蓝忘机来到了一个他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

一地的茵茵绿草中伫立着一座简洁的木屋，除了一些花草，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蓝湛？这是哪？”魏无羡问。

蓝忘机却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那座木屋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魏无羡感觉今日的蓝忘机有些奇怪，具体奇怪在哪，他也不知道。

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就被打开了，一位眉清目秀、端庄优雅的女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母亲。”蓝忘机俯身行了一礼。

母亲？

魏无羡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他虽然在云深不知处住了许久，但从未听说过蓝忘机的母亲，而蓝忘机也没有主动和他提过。

“湛儿。”

青蘅夫人眉眼温柔含笑，她见蓝忘机旁边多了一个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了然的朝他笑了笑:“你是魏无羡吧？”

“是，夫人好！”魏无羡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

青蘅夫人轻轻颔首，看了一眼微微别过头的蓝忘机，眼中笑意更深。

“别站着了，快进来吧。”

青蘅夫人把他们领到内间，让他们坐在软垫上，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的陈设比较简单，以素色为主，但东西一应俱全，魏无羡还看见桌子上有一个花瓶，只不过里面是空的。

“蓝湛，我们过来干嘛？”两人坐定后，魏无羡侧过身去问一旁坐得端正的蓝忘机，声音被刻意地压低。

他好像自动忽略了自己跟过来的事实。

蓝忘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是湛儿的生日。”青蘅夫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两碗酒酿圆子放在桌上。

魏无羡惊讶地看着蓝忘机，来云深不知处这么长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蓝湛，生日快乐！”魏无羡对蓝忘机认真地说道。

“幸好多做了一些，趁热吃。”青蘅夫人看着蓝忘机微红的耳尖，温柔地笑了笑。

“我也有份？”魏无羡看了看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颇为惊讶地说道。

“当然。”青蘅夫人坐在一边，点点头。

自己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若非出自真心，他绝不会带着其他人来这里。

“谢谢夫人！”魏无羡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然后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来。

相比较于魏无羡，蓝忘机则是细嚼慢咽，仿佛在用心品味着。

甜糯的滋味伴着些许桂花的香味融化在舌尖，弥漫在口腔里的每一寸。

“真好吃！”魏无羡的眼睛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

吃着吃着，魏无羡心里就涌上了些许不知名的情绪，眼中好似氤着雾气。

一碗酒酿圆子很快见了底，魏无羡放下勺子，看着面前美丽温柔的女子，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青蘅夫人愣了一瞬，随即说道:“当然可以。”然后便主动张开了双臂。

魏无羡眼眶泛着湿红，走过去抱住了青蘅夫人。他能感觉到她的小心与温柔，能感受到她一下一下抚着自己发顶的手心的温度，仿佛自己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生出了眷恋的感觉，他忍不住又往她的怀里钻蹭了蹭，即使他知道，自己只要这一下下就好。

过了许久，他才从那温暖的怀抱中出来。

“阿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魏无羡点头。

“以后你就和湛儿一起来玩吧，这里有你们两个也热闹些。”

青蘅夫人明明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不知为何，魏无羡却听出了其中无法名状的悲伤，他想要问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湛儿不爱说话，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很严格，所以若要有什么，也请你要多担待些。”

“不不不！蓝湛他很好！真的很好！”

说完好像又怕青蘅夫人不信似的，魏无羡又说了蓝忘机如何帮自己赶狗，如何教自己家规云云。

青蘅夫人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深，她伸手摸了摸蓝忘机的发顶，柔声道:“那便好。”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几人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相谈甚欢，到处都溢满了温馨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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