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第二天,天空还处于深蓝色,远边地平线上的太阳还未露出一角。
平躺在床上的李信慢慢睁开了他的赤瞳,瞳中带着些茫然望着天花板,转头看向窗外那还未翻鱼肚的天。
又梦到阿言了。李信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毯子随之滑下,露出李信那完美的身躯。
将手掌抵在额头上,轻轻搓揉了一会,再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身边,朦胧中李信看见一个银色的小身影从旁边走过来,将前爪搭在了他的大腿上,抬头用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瞬间李信就清醒了,周围的一切立马恢复正常,而刚才那一幕,是李信小时候,言看着他起床的情景。
意识清醒过来后,李信起身先整理自己的床铺,赤脚走进浴间,路过镜子时才发现自己把毯子抱了进来。该死,我怎么把毯子当作阿言了。
李信匆匆将毯子放回床上后,又匆匆回到浴间,开始洗漱起来。
冷水轻拍在脸上,让最后一丝瞌睡尽数冲去。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李信暂且忘记了昨日信的内容。
换上一套灰色的短袖运动服装,李信走了出去,到长城边上后开始绕着长城跑圈。
长城一词中带有“长”字,自然不会短到哪里去,李信也不会完全地绕长城跑一圈。在跑到一个临时记录点后,就开始往回跑。
这样子来返两次后,李信的后背也是出了不少汗,衣服紧贴在后背上。见差不多就回到自己的后院做一些很基础的训练。
破晓时刻,李信喝着一早备好的水,毛巾挂在脖子上,哪怕没有太阳,尽出的汗水也将整套衣服打湿。
也该差不多了。看着逐渐泛蓝的天空,李信计算着时间,简单冲洗一下并换 上自己经常穿的那身衣服后,带上自己的剑去巡视了。
首先李信来到守卫军所在的区域,在长城上往下看,只见花木兰小队的四位成员整齐排好,而花木兰就站在他们面前一个一个检查。
五人中只有花木兰正对着李信,注意到长城上的李信后,朝李信那个方向点了点头。
四人见到花木兰的动作,也猜到了李信在巡视,一个个将玩笑的表情收起,严肃起来。
李信很满意花木兰小队的优良风气,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向北巡视。
一路遇到的土兵都和平常一样, 认真训练,没有任何怠慢、松懈,直至遇到群聚众扎堆的士兵。
刚开始李信想让他们老实去训练,但在听到有人提到自己时,暂时打消了想法,想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什么以至于忘记现在该干什么。
较远一点,李信只听见有人说了长官两字,近- 些说话内容就很清晰了——因为说话人的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还是不怕引来自己。
听到旁人第一句,李信的脸瞬间黑了,但还是忍着耐心去听后面那些。
“听说了吗?长官疑似与魔种勾结。”
这是李信目前过不去的坎,他不明白在一天时间内为什么消息会传那么快。并且在昨天的时候,守卫军找上了他,说前天晚上他们在交谈那封信的时候有人偷听,北边长城靠西的位置有很大问题就去调查,可惜无用功。
“这个嘛,虽然不知道长官到底有没有勾结魔种,但疑似确实是有的。”被围在中间的人发话了,他坐在一张石凳上,头发有些乱糟糟但衣着却相当整洁。
在轻咳了一声后,就继续说道:“现在你们还不知道,不过没多久就应该会传出来,长官收到了来自长安的信。
这句话让李信可以确认他背后有人,多半又是看自己不舒服的。萧婴滕?不,不太可能是他,虽然他经常针对自己,但每次却意外地都能帮上忙,而且就他那种性格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这么说怎么这么像魔种的行事风格?
李信摇了摇头,他不太相信萧婴滕会和他一样和魔种有瓜葛。
在李信排除萧婴滕嫌疑时,中间的人又在说了:“要知道三天前长安使者刚来,就在长官出远门后没多久,你们说这巧不巧?”
长安使者来了?李信抓住了重点,这样就能解释通他为什么会受到那封信了,估计又是上面那群人搞的鬼。
不过李信的耐心也是耗尽了,这种态度还来守什么长城?魔种入侵可是不定时的,不是每一次都能像上次那样能化险为夷的。
”说够了吗?”李信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出,而那位勇士以为只是他的一个普通上级,反而还说了一句:“这可是长官的事,大人您不妨来听听?”
一些围观士兵认出了这是李信的声音,顶着李信可以杀死人的眼神默默退出归队,并暗暗发誓下一次不敢在长官面前围观。
等人群走掉一半、把李信的身形露出来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见到李信,他“唰”地一下站起来,眼神四处游荡不敢直接对上李信,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李信的威压让他大气不敢出,冷汗也被吓了出来,但也只能静静等候李信的责问。
良久,他就听见一句在李信看来是十分平淡,但对于他这种较为普通的人来说宛如地狱的话,“自行去领军罚,以及下次魔种入侵,你要做好带领作用。”
前一句没什么,但后一句是要他做指挥官,虽然不是全长城的而是自己所在队伍里的,但光是他自己所在的几百人队伍就已经令人头疼了,而且还要他冲锋在前。
他没有统帅天赋,况且对手还必须是魔种,万一像上次魔种双王一起来,他会给自己队伍犯下大错的。
一瞬间他就后悔了,明知道这个时间段李信会巡却偏偏要聚众,现在报应来了说什么也没用,只能乖乖接受惩罚。
不远处一个士兵见到李信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赶忙向李信跑去。
跑过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踉跄一下, 如此大幅度的动作,李信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这么急。”李信抬眸看着他,见他因跑步急促以至于满脸通红,有汗不断流出。
“李信大人!北边长城树林那里…那里…”来人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急,想清楚再说,北边长城树林那里怎么了。”刚刚那种严肃之意现在变为了比较和气,一旁要受罚的士兵有苦说不出。
在短暂休息后,他也是想起来了,语气非常惊慌,“那里死了一个士兵!”
“什么!”这是周围偶然听到的土兵们忍不住发出惊讶。
李信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立马乖乖去完成自己的训练后,李信才对那位告诉自己消息的士兵说:“现在带我过去。”
来到昨夜试图逃远但惨遭死亡的人附近,还未腐烂的尸体证明死亡的时间不会离现在特别久。
浅看了一眼,李信对身旁的人说道:“把这片区域的负责人喊来,以及写封书信给长安,让他们来解决这件事,我们的首要职责是守卫国土。”
“不用喊,我自己来了。”萧婴滕从外边走进来,看了一眼地上自己死去的下属,再看向李信,“把事情交给长安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处理好吗?”
语气中满满都是对长安的不信任,似乎对长安有什么深仇大怨。
“虽然知道你很痛心你的下属,但这种事还是交给长安他们来处理比较妥当,毕竟我们也不太懂这些医学知识,而且军规第一条就是不得对自己的战友下死手,如果是其他势力可以另谈,但让我发现是谁为了一己私心而造成这样的惨剧,哼,后果自负。”李信看着众人,在他印象中萧婴滕比较珍惜他的下属,看伤口可以确认是被利器所伤。
“呵”萧婴滕冷哼一声,用折起的扇子轻顶了一下肩膀上乌鸦的下喙,“长安——他们找不到凶手是谁的,因为他背上的五道伤口是同时造成的,已经超出了我们目前所认知的范围。”一句话把所有人说沉默,哪怕他们都没学过医,也都知道能在短时间内同时造成五道伤口的,绝非是正常人之为。
“难道你见过凶手吗?这么笃定长安会找不到凶手,还是你就是凶手?萧婴滕大人。”一名非萧婴滕管辖的士兵反问道,他和死去那位虽然不是同一个上级,却有拜把子关系,不相信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同伴今天就死了。
“那你怎么觉得作为谋土的我有那个能力去杀了他?还有我不是说了,那些伤口是同时造成的,在场的各位有谁的剑术高超到一秒五剑?”萧婴滕冷眼看着那名说自己是凶手的士兵,再挑着眉头望着李信。
李信看了看两人,他此时感到非常烦恼,因为这是自他上任以来第一次遇见, 对这种事就没有过经验。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认真训练。魔种和马贼的威胁一直存在着,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到来,能做的就只有严格要求自己,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学会退一步是有必要的,但李信不会忘记他身为长官的职责。
老师说得没错,李信确实适合当一位令 人安心的长官,不过经验还是不够丰富啊。萧婴滕打量一下现在的李信,眼睛慢慢地眯成一条缝。
众人回到自己位置上后,也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
长安那边在收到书信后,也是很有效率地派人过来带走尸体进行尸检。众人被李信遣散,长城又一次回到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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