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陨海滩（十）

言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从三千多米深的海底游回海面，中途还有不识好歹的想要抢夺他的战利品。

龙威一放，千里无敌。

临近海面时，言透过海水，发现天早已经黑了很久。

繁星高悬在夜空中，撑起半边天的光芒。但在挥酒月光的圆月前，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原来我去了那么近。言看着如盘一样圆的月，展翅直接从海里飞到空中，一下子激起大片水花，在月光下显得优雅、漂亮。

神陨海滩上，李信半跪在地上，扶着剑大口地喘气。以为自己的剑会和自己一同落入海中，结果被留在了海滩上。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否则没武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自言下海去找渗算账的几个小时内，顾奕就承担起“照看”李信的职责。美曰为照看，实则是顾奕在对李信进行训练。

不出意外，李信直接被秒杀，毫无还手的余地。就连光信、暗信也撑不过一秒钟，这实力悬殊就好比一个天一个地。

“太弱了。”顾奕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是，连轩都不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一秒钟，更别提你们了。”

这句话属实是将李信给震惊到了，连风暴龙王都能秒杀，那实力能有多离谱？如果顾奕他想，长城岂不是随意破？魔种占领大陆也不是问题。

“在小言回来前，你需要好好练一练。”

然后李信就感觉到这几个小时过得是如此煎熬，在长城也没像今天如此这般。

伤刚好没多久的李信拿着顾奕还给他的剑，继续接受来自顾奕单方面的攻击。

当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上时，顾奕才停止对李信的折磨，李信则是半跪着喘气。

顾奕突然望向大海，远远看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抓着一个米色的生物向这边飞来，然后朝李信说道：“你整理下自己的形象，小言回来了。”

一听言回来了，李信瞬间起精神。他没料到言能去这么久，以至于他被顾奕训了整整一下午，然后逐渐怀疑人生。

没几分钟，言回到海滩，将漻的尸体毫不在乎地扔在一旁，落到地上后，将身上的水甩掉。

顾奕对言带回来的生物并没有任何感觉，而李信明显是被吓到了。

“阿言，这个是...”李信看着连一条触手都比他高的漻，虽然知道对方已死，但还是很震撼。这太大了吧？是如何长成这样的体型？

“哦，就是他妨碍我救你，等信你醒过来之后我就下海和他打了一架，再把他杀了。正好现在可以当晚餐。”言回答道，说实话他还没吃过海底章鱼，之前的触手是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吞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在知道原因后，李信总算知道了自己衣服上的粘稠感从何而来。幸亏它抓自己时没有用力，不然自己还真给栽在海里。

顾奕一振翅膀就飞到了漻的触手上，在李信眼里看起来很大的体型，在漻这种可以与言相当的体型面前，就显得渺小许多。

“小言，把轩喊出来。”顾奕踩了踩触手，就只觉得很软。单凭他和言，是吃不完整条海底章鱼，加个轩还有可能。至于李信？他那小鸟胃有等同于没有。

言点了点头，转身朝海蚀穴喊了一声：“哥！”

回应言的是轩一声懒洋洋的“吼~”【我在。】

则睡醒的轩晃头晃尾，让自己快速清醒。彻底清醒后，才慢悠悠地从海蚀穴里走出来。

轩先是望了一眼星空，然后才看见那只体型可以和他媲美的海底章鱼。绕是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和李信差不多同一反应。

“小言，这个是从哪里来的？”轩用头指了指漻，从没下过海的他此刻就显得孤陋寡闻了。

“海里杀的”言回答，边打理龙羽边说：“是今晚的晚餐。”

说到地餐，轩不自觉地看了一般李信，对比一下李信和漻的体型，就莫名觉得好笑。

这么大的海底章鱼，可以供全长城吃好几个月了吧？李信不能想象如果这只海底章鱼出现在长城会发生什么事，恐慌肯定会发生的。

“阿言”李信呼唤着言，他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海滩显得尤为突出。

言动了下脖子，头转过来低下，看见李信先指了指他自己，再指了指漻，顿时明白李信的意思。

随机选择一条断触，言用爪子切下一片他尽可能切到最薄最小的肉片。即便这样，对李信来说还是太大一片，不过也刚好够李信一个人的份量。

将肉片递给李信，李信甚至将肉片折叠下，然后找根树枝串在一起。为此言还很贴心地将那个灭了好几个小时的篝火重新点燃。

言的行为顾奕和轩都看在眼里，顾奕保持原来的态度，不过像是隐瞒了什么；轩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无可奈何。

忙完李信那部分之后，言回到漻的尸体旁边，将唯二的完整触手切下来，而顾奕恰好就站在其中一条的上面。

“顾老师！这两条触手是给你的。可以的话，给眠姐他们带份。”言朝顾奕说道，这倒让顾奕有些欣慰，自己的幼崽就是好。

接着言将剩下的海底章鱼不均等地分成两份，被他弄得遍体鳞伤的两条触手和被他咬到最短的那条触手，外加一部分身体是留给自己，剩下的部分都是轩的。

李信是烤着吃的，而身为魔种的言、轩和顾奕更习惯于生吃。

他们都是高阶魔种，进食也十分讲究优雅。

没有因素限制的言吃起食物来就温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战斗时那般匆忙。对于触手，言将它们均等地分成十几份，每一份都嚼得稀碎才下咽，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对于身体，言选择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将里面的肉全吃完，然后再将内脏吃掉，最后只剩个外表皮。

相对于言，轩的吃相就难看一些。轩没有言那么灵活，只能是先踩在一条触手上，然后低头咬住并撕扯出一部分，嚼了几下就吞下去了。身体部分就残忍一些，是撕成一块一块，最后将它们几块几块地吃下去。

无论如何，顾奕永远是最优雅的那一个。就和早上吃羚羊一样，顾奕用爪子划开表皮，将口子拉大一点后，才低头撕下一大块肉，不需要咀嚼就咽下去了。而且顾奕是一直站在表皮上，在吃饱之前，除喙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没有碰到肉。

李信就地而坐，将烤好的海底章鱼吹了一阵子就开始品尝。本来柔软的肉片在经过火烤之后变得有一些硬质，但又不失韧劲。没有家养牲畜那般多油，并且在没有调味料的加持下还能如此鲜美，这就是海底生物吗？更重要的是还嚼劲十足，不会感到腻。

虽然不能实际品尝到，但这共享能力还是挺好用的。暗信感慨了一句，突然莫名羡慕起人信。

确实。光信赞同暗信的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三人的力量并不均衡。

其实你们想出来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人信吃的速度并不快，与其说是填饱肚子，倒不如说是追求享受的过程。

光信、暗信都愣了一下，不过人信有前提条件。

阿光多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如果是阿暗的话，需要你动作快一点，因为风暴龙王不熟悉你的气味，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人信在顾奕单独找暗信时就已经知道暗信在控制身体时是不会失去理智了，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要提防轩的存在。

可以。暗信答应了，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比较特殊，而且他和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

暗信出来，迅速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吞下去后立马换人信出来，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即便这样，轩还是察觉到了，但碍于时间的短暂，并且在疑惑地抬头时还被言挡了一下，以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言能感受到暗信那独特的气味，瞬间想到红色长发的李信，也能猜到轩肯定注意到了，就刻意抬头去挡轩的视线。

或许李信没有注意到言和轩的小动作，但顾奕可是全看在眼里，不过也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吃自己那份晚餐。

怎么样？人信在期待暗信的话，毕竟这可不是能在长城吃到的食物。

嗯，意外地好吃。暗信不懂得评价食物，只能说听起来没那么别扭的话。

阿光你也来试试。人信得到暗信的回答后，明显感到愉悦，语气也轻快很多。

好。光信答道，接过身体控制权后出去。

暗信不能出来太久，是因为气味陌生。虽然光信没有这个烦恼，但三个人都忘记了，光信的金色长发是自带光源，在黑夜下尤为明显。

光信在出来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长发过于耀眼。

轩是正对着李信，但中间被言遮挡住。突然出现的光芒令轩眨了一下眼，再睁眼就已经不见了。

这不禁让轩再度怀疑自己。

而当事人光信也是差点没被吓坏：因为他看见轩抬头了，而且就算有一点视野盲区也是能看到他闪闪发光的金发。

在轩抬头的时候，应该说是在光信出来时，言就注意到了自己左侧不同寻常的光芒，摆了一下龙尾，绕着李信围了几个圈，最后挡在李信头上。

“小言，你有看见什么散发着金光的东西吗？”轩觉得自己看到的很眼熟，曾经好像在李信身上看到过，但一直被言掩藏，不敢百分百确定是李信，也不好向言直问是不是他。

“没有啊”言咂了下嘴，原地坐下抬起一只前爪并舔了舔，“哥哥你还不快点吃吗？我都已经吃完了。”

因为李信的事轩就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而言也知道为什么，因为又是红色长发又是金色长发的李信。

轩只好放弃继续向言询问，一直转移话题并且李信莫名消失不见，可以让他证实那就是李信。但他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言不说，他也不好直接动手。

被龙尾保护着的李信，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言和轩的对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阿言就是这么护着我的。人信突然发话，他还记得刚认识言不久的样子。

什么？光信不明白，这也并不能完全怪他，前二十年的经历是空白的。「私设李信现在二十二岁，在十八岁时加入长城守卫军，二十岁当上最高长官并在该年觉醒魔道之力，也就是光信。」

其他孩子骂我，说我是没有母亲的克星，还用石头砸我。躲在暗处的阿言见我被欺负，就跑出来吓走那群孩子。人信想到自己很多伤口都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痊愈了。

那小原你还好吗？光信突然就讨厌起那群孩子，对人信的遭遇感到愤恨。

没事。他们很怕阿言，只要有阿言在，他们就不敢靠近我，而且阿言基本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他们最多也就是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不过我并不在意那些。人信清楚，如果当初没有阿言，或许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后来怎么样？光信问道，他对过往的事很感兴趣，有的时候人信会没有详细叙述。

后来的话...阿言教会我怎么独立，在我成长的时候，那群孩子逐渐敬畏我。对于他们，我并不想理会，只是一心地放在阿言身上。人信回忆着，说真的，他很想以前的生活了。

这样啊...光信有些调帐，自己和言的接触还是太少了。

......暗信不语，既然顾先生都还记得自己，那阿言也应该...记得吧？

李信看着言的龙尾，在吃烤肉片的同时，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然后正在注意着轩的言僵直了一下。

见轩吃完后，言再看了看顾奕：顾奕站在了半截触手上，另外半截空空如也，而后面则是一条完整且没有动过的触手。

“哥哥，麻烦你帮顾老师带过去咯。”言将龙尾收了回去，李信顿时感到视野一片开阔。

轩拒绝不了，只能点头同意，帮顾奕将剩下那些没吃完的送到不竭河的另一侧。

对于剩下的残骸，言先问了一下李信：“信，你介不介意去看海？”

“看海？”李信疑感，把吃完的烤串放下并站起来，在言收回龙尾时，光信就回去了，现在控制身体的是人信。

“嗯”言俯下身子，将前爪伸出来放在李信身前，“站上来。”

李信爬到言的前爪上，言再将李信送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李信就顺势到言的脖子上，接着言就说了一句：“坐好。”

骑龙，这是李信从未想过的事，而且也是说出来别人都不相信的事。

和顾奕那顺滑并且手感超好的羽毛相比，言的龙鳞明显是那种坚硬且冰凉的感觉。不过这也只是龙鳞，而非龙羽。

“抓稳了，信。”言张开龙翼，外带着残骸一起，载着李信飞上了半空。

飞行过程中，李信能感受到呼啸的风在他的身边吹过。

月光酒在大海上，倒映出言和李信的身影。

半路，言将残骸扔进海里喂鱼后，后爪划过海面，划水声清脆且轻快。

“阿言。”李信呼唤着言，言立马明白李信的意思，将前爪伸到李信的附近。

李信爬上言的前爪，趴在上面，然后言将前爪尽可能地贴近海面，好方便李信伸手就能够碰到。

海水的冰凉触感萦绕在李信的指尖，三处划破海面的声音有序地演奏。

突然李信感觉到有一个滑溜溜的生物从他手边游过，是鱼。

言将李信送回脖子上，这时有好几条鱼跃出水面。

“这是...”李信看见海面之下是一大片黑色又密密麻麻的身影。

“鱼群”言解释道，指了指鱼群周围：“海里的生物来捕猎了，看。”

李信看去，鱼群的周围果真出现了几个较大的身影，它们围猎着鱼群。

“来了。”言说了一句让李信很不理解的话，接着在李信的惊讶下，上万条鱼同时跃出海面。

跃出海面的鱼在月光的照射下，鱼鳞散发着银色光芒。

当鱼群回到海里时，会激起无数个小浪花，同时又会有新的鱼跃出海面，承接之前的鱼所留下的，场面极为壮观。

海里有追逐它们的大型鱼类，天上有个不确定因素的言存在，每次鱼群跃出海面时都会比，上一次更高、更远。

“好看吗？”言问道。

“嗯”李信看着下方飞跃的鱼群，“这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言飞过鱼群，有一段距离后才问李信：“信，要不要体验下坠空的感觉？”

“怎么个坠空法？”李信来了兴致，好奇言说的坠空。

言眯起了眼睛，卖了个关子：“待会你就知道了。沉浸式体验，信你可以试试放手。”

在直线飞行时，言突然向上飞去。不是斜向上，而是旋转式直线飞上去，飞到定高度后就停下往上飞，然后三对龙翼同时展开。这个时候，李信放手向后倒去，以破空的速度向海面坠去。

在李信放手时，言转身收起龙翼，和李信起向下坠去。

言俯瞰着李信，李信也抬头望着言，一人龙相互对望着。

此刻，连月光和星辰都因为他们而黯然失色。

快有一半高度后，言立马展开龙翼，向海面急速俯冲。在李信接触到海面之前，抢先步接住了他。

爪子在海里划了几下，龙翼拍打着海面激起大片水花。

在海面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后，言才飞回到半空中，然后向神陨海滩飞去。

回到海滩上，言低下脖子让李信下来，然后围着李信盘成个弧形，面朝大海趴下。

李信顺势靠着言的背而坐，整片海滩只剩下他们:轩在海蚀穴里趴着，听到言回来时发出的声响，就抬起头望了一会，眼里充满担忧，希望小言不要想起来；顾奕回到不竭河的另一侧，那边很明显在狂欢。

“阿言”李信摸着身后的龙羽，言为了让他躺着舒服就把龙翼放下来，“这十二年，你还好吗？”

听到李信的声音，言把头转向李信；听到李信问的，看着李信回答说：“一切安好，就是很想你，尤其是长城那次之后。”

我也是。李信在心里默默回答言，接着继续问言：“阿言你们这里的河湖都有名字，这片海滩应该也有吧？”

“有啊，名为神陨海滩。”言想都不想就回答，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神！光信和暗信对这个字莫名敏感，而且似乎对他有什么渊源，但神明早就不存在于世。

言摆了摆龙尾，解释道：“是顾老师告诉我的，上古时期有一个神明陨落在此地，所以这里被我们称为神陨海滩。”

“原来是这样。”李信觉得应该是上古大战时有神明死亡后恰好陨落在魔种的地盘，他不太相信会有魔种能杀得了神明。

“信，我问你。”言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而李信一直在等言的下文。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李信瞬间沉默了，人类对混血魔种的偏见够大了，更何况还是像阿言一样的纯血高阶魔种。而且长城那边只是比较包容混血魔种，但如果是身为纯血魔种的阿言...我该怎么办啊...

李信不敢想象下去了，也特意避开言的眼神。

然而李信不知道的是，言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好啦，我开玩笑的。”言大概能猜到李信为什么会这样，知道不太可能后便给李信一个台阶下。

“不，我会尽我所能陪着你的。”李信终究还是心软，他清楚言的性格，小时候就很喜欢把事往心里憋，更不要说长大之后。

言睁大了龙瞳，然后笑眯了眼。

“时候不早了，阿言。该睡了，晚安。”

“嗯，晚安，信。”

李信枕着言的龙翼而睡，言将龙尾最末端带有羽毛的地方轻轻盖在李信的身上。

一人一龙很快就进入梦乡，唯有暗信还是睡不着。

等光信去休息后，暗信才拿过身体控制权。

一睁眼便看见言的龙尾盖在身上，暗信将它轻轻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走到言的头部前面。

轻抚着鳞片，感受着言平稳的呼吸，暗信在心里回答言之前的问题：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接着，暗信吻了上去，然后用唇语温柔地说出五个字，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入睡。

不远处的海蚀穴上方，有一双金色的睡孔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直到暗信回去后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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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李信的养猫日常第三十天

当幼龙言遇上百里玄策和铠时，趴在冰箱上的幼龙言看着趁其他人不在溜进厨房愉吃的百里玄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百里玄策意忙躲进棚柜里，留了一条缝看清来人是和他一样来偷吃的铠。在铠进来没多久，外面又来人了，铠就藏在盾山后面，用食材尽量挡住自己。李信和百里守约一起进来，因为李信找不到幼龙言，百里守约猜测可能在厨房。进到厨房开灯后，李信就喊了一声幼龙言，幼龙言叫了一声，从冰箱上跃入李信的怀里，并朝百里守约叫了两次，铠和百里玄策暗道不好。等李信带走幼龙言后，百里守约一脸和善地看着整个厨房。待铠和百里玄策出来后，百里守约教训了两人一顿，并且这周肉食减半，也不理两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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