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站着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半百老人,微微敞开的黑色西装领口露出蓝灰格纹马甲,穿着十分讲究。
路人:这是谁啊?
路人:没见过啊。
……
议论声中,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老者的身份。
路人:曲先生出价两百五十万么?
古董行的负责人自然是认识这位老者的。
老人微微一笑,
路人:我家先生说,这对耳环还有配套的一条翡翠项链,想必也在贵行手中。
负责人微微一怔,
路人:曲先生猜得没错,确实,那条翡翠项链是作为今天的压轴拍卖品的,您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路人:我家先生的意思,是耳环和那条项链,我们都打算拍下,既然是成套的,不如一块儿拿出来吧。
负责人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路人:行,既然各位都知道了,现在拿出来也无妨。
很快,古董行拿出了今天的压轴拍卖品,防盗玻璃展柜中,一条通体碧绿的翡翠项链,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均匀,两相比较,那对耳环顿显小儿科了。
江晚安:好漂亮,
江晚安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她也见过不少珠宝首饰,却从没见过这么古典翠润的翡翠,何况还是一整条。
严浩翔看了她一眼。
拍卖师介绍,
路人:这条项链的起拍价是九百万。
话音刚落,严浩翔便举牌道,
严浩翔:一千万。
哗然声中,不等众人反应,那老人微微一笑,
路人:一千二百万。
严浩翔:一千五百万。
路人:两千万。
哗然声如同海浪,一声高过一声。
严浩翔:两千五百万。
路人:三千万。
……
不管严浩翔出价多少,老人永远从容不迫的加价五百万。
直到加到九千五百万时,现场已经鸦雀无声,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九千五百万。
江晚安猛地拉住了严浩翔的手腕,微微摇头。
如果只是为了补送给自己一件生日礼物,实在是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严浩翔神色如常,薄唇翻出清冷有力的三个字,
严浩翔:一个亿。
全场都在沸腾的边缘等待。
老者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错愕,似乎没想到严浩翔对这套首饰如此的势在必得。
拍卖师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
路人: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
路人:一个亿三次,成交!
全场沸腾。
路人:恭喜严总。
……
当着众人的面,严浩翔签了支票,将那条项链亲手戴在了江晚安的脖颈上。
微凉的大手掠过她的脖颈,翡翠贴在皮肤上温润的凉意,竟莫名的舒适,再配上那对翡翠耳环,贵气逼人。
江晚安僵硬的脖子都不敢乱动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哪儿给磕了碰了。
一个亿,严浩翔是真敢花钱啊。
江晚安:这能退么?
她摸着项链的接口处,试图解下来。
严浩翔:你觉得呢?
严浩翔按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酥酥麻麻,
严浩翔:很适合你,不准摘。
江晚安的后背登时绷直,局促的眼睛四处乱飘,忽然就在人群中看到那名老者,正看着他们俩,神情探究。
她连忙拉了严浩翔一下,
江晚安:你认识那个人么?
严浩翔微微蹙眉,
严浩翔:不认识。
江晚安:他好像一直在看我们。
顿了几秒后,严浩翔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带离,
严浩翔:别多想,我们去那边。
离开时,他却回头深深地看了那老者一眼。
宴会结束后已经很晚。
酒店门口,来往的宾客们都对江晚安客客气气的。
坐在车里,江晚安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心里五味杂陈。
江晚安:你今天为什么非要送我这条项链?
严浩翔:怎么了?不喜欢?
江晚安:不是,
江晚安抿了抿唇,
江晚安:你知道我对珠宝没什么概念,其实不用这么铺张,真的很贵,也戴不了几次。
严浩翔没说话,前面的司机却忍不住解释。
司机:太太,这您都不明白啊,少爷送您这么贵的珠宝是让那些太太们都看看您在他心中的分量,这样才没人敢在背后再嚼舌根。
江晚安登时错愕不已。
严浩翔:开你的车。
严浩翔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一时间,江晚安心里萌生出一丝久违的温暖,慢慢暖化了冰封的心,她握了握纤细的手指,犹豫了会儿,想好好跟严浩翔聊。
打翻的牛奶不值得再惋惜,也许他们还有更好的未来。
江晚安:景……
一道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映雪’两个字,正好落入江晚安的眼中。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
严浩翔:喂?
严浩翔:现在么?
严浩翔的眉眼骤然收紧,
严浩翔: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严浩翔吩咐司机,
严浩翔:去医院。
江晚安微微一怔,
江晚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严浩翔眉头紧锁,声音也忽然变得沙哑,
严浩翔:映雪要生了。
江晚安的神情僵硬了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温情的时刻都不容许她多享受一个晚上,命运总是喜欢跟她开玩笑,给点甜头之后,便迅速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前脚她才众星拱月一般,被人艳羡。
下一秒,就得知丈夫在外面的女人要生了。
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门口,严浩翔嘱咐司机把江晚安安全送回家,便急匆匆进了医院大门。
江晚安的目光穿透半片车窗,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门口,心里面空落落的,无力道,
江晚安:回家吧。
严家别墅。
江晚安开门时,家里一片漆黑。
江晚安:张嫂,我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啊。
江晚安摸到玄关的灯,‘啪’的一下打开,一眼看到张嫂靠在沙发上睡得正沉。
江晚安:张嫂?你怎么在这儿睡了?
江晚安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胳膊,
江晚安:张嫂?醒醒。
无论她怎么叫,张嫂还是一副昏睡的样子。
江晚安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猛地转身看向二楼,
江晚安:红姐!
她大声喊着新来的月嫂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江晚安三两步冲进月嫂房,房间里空无一人,婴儿床上只剩下一条碎花小被单,月嫂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都不翼而飞,衣柜也全都空了。
江晚安的脸色瞬间煞白。
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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