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闭上了眼睛。
“韩信……”白梨萱轻轻推了他两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梨萱慌了,又伸手探了一下韩信的鼻息,很微弱,几乎不可闻。
她不甘心的又伸手把了韩信的脉象,细若游丝。
白梨萱的脑子在漂浮着的床笫之事之后,终于被惊醒了。
韩信这是出事了。
她的医术学的不通透,会把脉会自己研究着配药,但韩信目前的症状她不知道因何而起,床单上鲜红的血狠狠地刺激着白梨萱的神经。
她第一反应是韩信之前的旧伤是不是复发了,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结论。
为了不惹别人生疑,她胡乱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又把韩信的衣物给收拾好,这才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她去找了大乔,大乔那个时候正准备要休息了,结果一推开门看见慌慌张张的白梨萱跟她说韩信好像身体情况不对劲,大乔愣了愣,然后带上了医药箱跟着她一起去了韩信的房间。
带大乔来的路上白梨萱满脸焦急,大乔看了白梨萱凌乱的发丝一眼,目光又瞥到白梨萱锁骨上的一小块红痕,大乔愣了愣,转过头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韩信的房间大乔第一时间就看见床单上一大块鲜红的血迹,大乔转头看了白梨萱一眼。
白梨萱急道,“他吐的血。”
大乔点点头,又开始给韩信把脉,没多大一会儿,大乔的眉心就拧了起来。
似乎是不太相信,大乔一连把了好几次脉,最后一脸担忧的收回了手。
“阿瑶。”大乔说,“你是不是已经给他把过脉了?”
白梨萱点着头,说,“是,我不敢轻易断定,所以才去叫你。”
大乔叹了口气,面色哀愁。
“他怎么了?”白梨萱突然有些紧张,“我……我……”
最基本的突发病情,一般都会先查询患者吃了什么东西,日之塔的饭菜都是统一的,这一点上根本不可能出错。
其次就是要知道,患者在病情之前干了什么。
这是大乔当初教她的时候仔细说过的道理,往往一些病因就在细节里。
白梨萱有些不敢开口,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大乔解释她刚刚在跟韩信滚床单,然后韩信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且,哪有滚床单的时候,突然有一方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大乔替她解了围,“应该不是那个的关系。”
白梨萱呆愣的看着大乔。
大乔说,“很有可能是曾经有人在韩信的身体上动了什么手脚,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心脏的气血虚弱,应该出在心脏上,韩信的身体不像是有心疾,应该是有谁在他的心脏上做了手脚。”
大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特别歹毒的手段。”
有人对韩信的心脏做了文章。
这件事,给了白梨萱不小的刺激。
白梨萱上前抓住大乔的手,问,“有没有办法,还有没有办法?他会死吗?”
她记得韩信告诉她,他的心脏位置跟普通人不一样,白梨萱曾经以为这样韩信可能比别人要更加运气好一些,却不曾想,他的心脏早就被人盯上了。
大乔说,“有古籍记载,有一种叫做怨憎花的植株,据说是上古的神族掌管的,怨憎花没有别的用途,但是可以堵住别人的嘴,而且是种在心脏上的,被种下怨憎花的人,往往都是知道一些很重要甚至不能说的秘密,怨憎花可以让人将那些秘密永远封于心底,如果说出来,怨憎花会从心口处生根发芽,那人一定是会没命的。”
大乔说着,目光有些疑惑,“不过也只是古籍上记载,韩信的情况我真的不确定也不清楚,但我能说的是,他的时日不多了,可能就在这两天之内。”
大乔的话,犹如给了白梨萱当头一棒。
白梨萱后退了一步。
大乔站了起来,拍拍白梨萱的肩膀,“我……去通知大家。”
大乔临走之前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可白梨萱却脑海里狠狠地回荡着大乔的话,她突然生出一种肯定的感觉。
韩信,就是中了怨憎花。
所以,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关于魔种的秘密,关于嬴政背后的那位神明,而方才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白梨萱其实是感觉到了韩信的不对劲的。
她死死的抓着衣角,目光往床上昏迷不醒的韩信身上看了过去。
得知真相之后的她并没有得到解脱,活着如果韩信早些告诉她,甚至不瞒着她。
为什么说出真相会没命这件事,他不说。
他要是说出来,她发誓她宁可自己一点点的挖掘真相,也不会这么轻易害的韩信丢了命。
她从没想过在哪一天的时候,她会突然失去韩信。
怪不得,他刚才跟她耳鬓厮磨,对她说。
-不要忘了我。
白梨萱朝韩信走了过去,缓缓的蹲在床前,她握着韩信的手,他的手太凉了,凉到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白梨萱把脸埋在了韩信的掌心,肩膀耸动着,声音都跟着颤抖,“韩信,我求你别离开我……我错了……”
我不该不自量力的去挑战你的底线,不该轻易的就夺走你的性命,更不该骗你说我其实喜欢你。
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走。
“我还欠着你很多人情,你不能走……韩信……”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跟着破了音,沙哑难听,“我错了,我不该问的,早知道这样我真的不会问的,你醒醒好不好,韩信,你醒醒你醒过来。”
“我当我没听见真相,你醒过来好不好……”
她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可是她紧紧握着的手还是冷冰冰的,甚至都没有再动一下。
房间里只有她的低声抽泣。
那天晚上,所有的禁卫军都聚集在了韩信的房间,每个人目光黯然,面色沉痛。
两天之后,韩信的心跳彻底停止了,他的胸口处开出了一朵蓝色的泛着莹莹紫光的花。
目前韩信的消息还不能穿到长安城那边,禁卫军做了一张竹筏,把韩信的放在了竹筏之上,随之漂流进大海。
每个人站在岸上。
这些天,大家都在疑惑韩信为什么会突然就没了性命,大乔没有说原因,等到韩信的竹筏漂向远处看不见身影的时候,禁卫军都沉默着解散了。
白梨萱站在海岸上,仍不肯相信韩信就这样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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