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曲林后遗症？

作者前言：感觉上一章把我自己写破防了，简直像照镜子一样

但是一想到魈已经赢很大，就又释然地笑了，，

顺便能不能来人夸一下我，我大约一周前被网友说写的东西像小学生😄好吧这么平庸真是对不起，或许我应该以死谢罪吗？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这是小妍初中时在语文课本上的《紫藤萝瀑布》里读到的话。起先在语文课上转笔走神的她还不以为意，觉得写得也就那样，平平无奇四个字足以概括。

可后来她也成了花，她也成了人，她也成了无尽生命长河里渺小的细流，兀自流淌着。

小妍我知道这样特别不负责任。

小妍方才突然想起自己为了避免被爸妈烦而不知道被她随便放在行李堆哪个角落里的手机。屏幕上面一定堆积满了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醒目的红点十分令人生厌。当时她决定还是抛弃无线网络和电子设备，在提瓦特做一个不需要冲浪的原始存在比较好。

小妍但他们也未曾对我尽过责任，我又何必向他们摇尾乞怜呢。

小妍如果，呃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要对他们负责的话，那不就是对屡屡受伤的我自己不负责任了吗？

魈握住她的手。也许怕她突然控制不住情绪跑走去自杀吧。

小妍……

小妍我才不会原谅他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魈不说话，只是又靠近了些，将小妍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仿佛她是白净的瓷偶或香台上普度众生的泥制菩萨塑像，只要有人推碰，便一触即碎。想象到魈想法的小妍很不屑地嗤笑了声，但她很快又转念想被保护也挺不错的。

小妍魈，我们去海边吧。随便是蒙德的海璃月的海还是稻妻的海，我想看海了。

小妍的语气突然跳脱又欢快，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事实同样如此，小妍确实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

小妍我这辈子还从来没看过海呢。

其实她害怕水。

因为很久以前在学游泳的时候她差点在游泳池里淹死。爸爸在家里打游戏。妈妈在水池旁边发呆。教练在管其他的小孩。

被水包裹簇拥是种奇妙的体验。

就像被谁紧紧拥抱着，就像回到子宫。

要是她没被生下来就好了。

魈：好。

在璃月孤云阁的海边，小妍一只手提着鞋，另一只手接过魈递给她的星螺，并且无聊地把玩着它。

——就像老大爷盘核桃一样。小妍噗嗤笑起来。

小妍魈，你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吗？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她的脚下踩着与空气相比温度偏高的海浪。

小妍你会觉得，我是疯子吗？

魈：不会。

魈：而且永远不会。

小妍真的？

小妍只是试探性地随口一问，她本来也没指望本就对面前的少年抱以满心满意信任的她在跟他面对面说话时会像被夺舍了似的突然认真谨慎起来。只因为她完全相信他。

魈：真的。

小妍至死不渝吗？

魈：至死不渝。

他又一次在小妍面前宣告永恒。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他背负的可笑契约，而是为了她。为了伤痕累累的她。认知到这一点后，她餍足地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小妍很快乐。

因为她发现她其实并不像她爸妈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世界上还有人在爱她。就好像初生的羊羔爱草地与太阳，好像月亮爱山峦与海洋。这样真好。

小妍谢谢，我果然特别喜欢你。

魈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小妍愣愣地想了会，他也许想说“不敬仙师”吧。

小妍赤着脚在海滩上走，本应该低头看沙滩上深深浅浅脚印的她偏头，看向身旁自己夭折的第三次初恋。

小妍紧紧盯着魈，而且是用一种莫名的、黏糊糊的眼神看向他，也许就像她盯着自己的安抚物和自己在精神病院里的起居用品一样。

只有小妍知道这是什么眼神。这是用锋锐小刀爽快地割开手腕皮肤时那一瞬间的恍惚与钝痛感纠结绕缠在一起、不死不休缠绵似绳结时的超然。只要长久地沉浸在这种会使大脑暂时变得空白的痛觉里，她仿佛就能忘记一切的不幸与苦痛。

爱我吧。她低头看见海浪里倒影的嘴开开合合，缓缓做出像是表达这三个字的嘴型。随后无尽的海浪声与“爱我吧”几乎要把她吞没。

可她没有张嘴说话啊。小妍愣了愣。

小妍魈……

小妍边呼唤着魈，边慢慢定睛看清楚。

“杀了我。”倒影如是说。

小妍愣住了。就像她以前每次出神一样。

魈：怎么了？

管子。管子。插进胃里的管子。灌水。胆汁。呕吐。呼吸机。抽血。肾上腺素。死掉的人。遗体。什么也看不清。没收的近视眼镜。白色大褂。凌晨两点ICU冲人破口大骂的男护士。烦人的不怀好意的危险的不值得信赖的傻逼健全人医生。从墙壁缝隙里伸出来的一只只爬满血丝的手臂。天花板上哭嚎的扭曲的人脸。“天使”。“神明”。长翅膀的恶魔。

“杀了我”。“爱我吧”。

小妍可以帮我把我包里的药拿出来吗？就是……呃，上面印着……什么来着？舍曲……林？

这，是，什，么，时，候，的，回，忆？

小妍碳酸锂？酒石酸唑吡坦？还是盐酸帕罗西汀？

小妍惊诧地在心里一字一顿地问自己。

小妍装健全人好累。

小妍抱歉啊，魈。我有点忘记了。

魈：无碍，我去替你拿。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魈微微颔首。他的嘴同样开开合合，可她只能听见海浪里倒影的回声。

小妍我总觉得现在我应该是，只有吃药才能好了……

小妍愣愣地自言自语。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倒影更加癫狂地不断对小妍说着，最后小妍看见自己在海里的倒影长成了一颗硕大的白色番茄。

而她的步伐不知不觉地向海水中前进。

小妍白色的番茄……

魈：等等，小妍……

魈的声音仿佛来自天涯海角，缥缈虚妄而不切实际，一瞬间小妍以为白色番茄是真切存在的，他才是由自己幻想出来的幻觉。

但魈怎样暂且不那么重要了。方才那些闪过的画面原来是她曾经过量服药自杀然后被抓去医院洗胃时的记忆啊。小妍突然间恍然大悟。

小妍啊。白色的我从番茄里面爬出来了。

而这时白色的她撕开番茄的透明外皮，从白色的通透果实里钻出，她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容貌和大差不差的形体。此时此刻白色的她从海浪里款款走来，随后像个变态一样扒在向她伸出手、想把她从海浪里拉回来的魈身上。

小妍好恶心……

小妍紧紧盯着她的幻觉。

白色的她那死灰色的面容紧紧贴在魈的耳侧，她仍然不断地向小妍比着口型，上扬的嘴唇反反复复用唇语说着三个字，“杀了我”。

白色的她脖颈上变成了她妈妈的脸。

然后变成了她爸爸的脸。她奶奶的脸。猥亵她的理发师的脸。嘲笑她是孤儿的女同学的脸。用练习册扇她耳光的男生的脸。说她什么也不会简直是社会渣滓的老师的脸。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的脸。

小妍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小妍尖叫一声，双手胡乱拍打着空气。连本提在手中的鞋也不顾，两只全倒在地上了。

小妍滚开，滚开……！明明我都已经……我明明都逃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这么阴魂不散！

小妍滚啊，滚！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恨死你们了！离我远点！滚开！

魈：小妍！冷静点，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没有什么白色的你……

小妍你看不到她的，魈你看不到她的。只有我看得到她，只有我可以杀掉她。

小妍我要用刀捅死她。

魈：小妍。

魈第一次试着像人间书籍里的角色那样温柔地说话，他本想把这种难得的机会留在更恰当的时候。竟不想第一次用这种哄小孩的温和口吻说话居然是在小妍突然之间发病的时候。

虽然语气温吞，他说出的句子却一样硬邦邦的。

魈：把药吃了。

而小妍突发奇想地像所有偶像剧里的女主向男主角求证爱情的坚贞时那样，她有点幼稚地开口，打断魈劝说她吃药的一切话语。

小妍你爱我吗？

爱？爱是一种怎样的情感？魈怔愣地看向她。难道他想吻她原来是因为他爱她吗？

小妍算了。魈，你不用说了。

小妍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向你表白、问你是不是爱我确实有点太强人所难。像是我在向你乞讨一样，我不想要施舍给我的爱。

小妍我的爱不是垃圾，我也不是。

小妍逐渐看不见魈的表情了。因为白色的她依附在她身上，她那空无一物的空洞眼窝紧紧贴在她脸庞上。她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白。

所幸白色的她不再呢喃絮语了。

小妍可以把药递给我吗？我应该还在背包里放了水杯……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样不喝水就直接吃药了。

小妍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希望魈最好听得出来这是拜托他顺便帮忙拿一下水杯的意思。

小妍那样不舒服。吃药吃得我想吐。

魈：上次是哪次？

小妍记不清了，有好多次。

小妍摇摇头。

小妍反正没人管我的时候我就随便糊弄吃药。

她无所畏惧地和白色的她对视，随后趁着魈拉着她转身向沙滩上走去时对靠在魈肩上阴魂不散的白色的她扬起一个恶意满满的嘲讽笑容。但语气却一样平淡如水。

小妍不想吃。难吃，苦，恶心。

原神：转学后我在提瓦特学院做大怨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