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言:昨天在群里口嗨,感觉隔壁坑女主是性转达达利亚。。。。。。我应该喝点什么调理一下。。。
神里绫人想了许久才勉强得出来的所谓周全的“其他办法”是跟小妍订婚,然后结婚,将婚讯招摇过市地昭告天下。虽然同在稻妻任职的政场官员们也许会七嘴八舌地议论非非,但神里绫人已经完全不想去管那些了。
自从那日小妍匆忙仓促地像一只小兔子那样蹦蹦跳跳着逃跑后,神里绫人就陷入了漫长的焦躁。他时常在批复公文时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晚上走错房间的少女的柔软触感,于是不可见人的欲望在他心中更加清晰笃定。
他实在迫切地想要将这只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受惊而扑棱着翼翅飞走的鸟雀留在他的身边,而不想使她被不怀好意的他人豢养。无论她此前曾归属谁人,之后都最好只能完全只属于他。于是,他带着策备已久的结婚申请书对家臣借口说“临时通知开会”,然后不声不响、千里迢迢地来了提瓦特学院。
但小妍下意识之间吐出的试探话语却让一向运筹帷幄的神里绫人头一回感到计划出现疏漏的挫败与难堪。他的脑中不断走马灯般地浮现出她与他相遇以来的每个画面。
神里绫人想搞清楚是哪里出错了,于是他的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格外凝重冷冽,眸光也褪去先前明丽的水光,逐渐幽深起来。
而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的小妍本不想用这一招祸水东引来让显然一肚子坏水的神里绫人被她噎住的。但神里绫人不自觉之间默默敛眸、用赤裸手掌掩去一半晦暗不明的表情这样模棱两可的举动,却恰恰说明他也许的确曾经用谎言欺瞒过她。
看来估计是不小心说中了。小妍受伤地微微低下头,因为神里绫人那几乎是光明正大表示默认的沉默与丝毫不加辩解让她想起自己过往任人鱼肉的惨淡经历。
小妍你对此已经连辩解的话都不屑启齿了吗?好吧。
小妍除却苍白的反问以外无话可说。好像从很久之前起,她就开始不断被人利用同理心和善良的本心了。然后,这样盲目地信任着、帮助着所有人的她最终的结局是被所有人无情地推下深渊。小妍实在有点累了。
小妍神里绫人……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但她依然尽她所能地包容、安抚着面前的骗子。明明小妍才刚刚遭受背叛,她应当愤怒、应当沉痛的。她却如此平和,让神里绫人觉得愧疚。
神里绫人:你真会折磨人……
神里绫人连先前的疏漏都还没找出来,此时又猝不及防地被迫面临信任危机与来自喜欢的人的严重指控,不免有些气急。
——真是好大的冤枉!他先前虽然对小妍略行蒙蔽,可从未想过要通过利用她这种手段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他只是想要在无人可知的角落独自抱紧她,难道仅仅奢望也能被称作玩弄权术吗?
神里绫人:不知这话从何说起?阁下怎么能随意胡编乱造、空口污人清白?
一时冲动之下,神里绫人斟字酌句才道出攻击性这么强的反问话语来呛小妍,然而他虽然语气温吞,反问在旖旎暧昧的气氛之中仍显得格外突兀。
神里绫人甫一将话语出口,才为时已晚地看见被小妍刻意隐藏在黑发后的、她有些伤心的表情。于是他开始由衷地思考,这样的话语会不会对于少女来说过于尖锐了。
小妍你……不想承认就算了,反正太久远,我也懒得追究。
事实上小妍很介意神里绫人那如同对着急和她撇开关系这件事求之不得的疏远称谓。明明最开始都冲动的直呼大名了,这时候还光顾着那所谓的礼节,不免显得可笑。
小妍但是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有错一样。
小妍微不可闻地吸了吸鼻子,勉强才把眼睛里因为委屈而积聚的薄薄水雾尽数逼退。她已经花了很长时间来跟神里绫人在拥挤逼仄的书架之间对峙,而现在她只感觉到浓重无比的厌烦不间断地从四肢百骸满出来,逐渐长成虫茧的形状,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而且,她不知怎么的,稍微有点想念达达利亚那疯子。比起神里绫人这只随便谈话都不拐几个弯誓不罢休的腹黑笑面虎,虽然是愚人众执行官、却仅仅对战斗感到狂热的达达利亚简直是朵纯洁善良的小白花。小妍低着头,她为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但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微笑。
神里绫人: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神里绫人总有种感觉,如果他此时此刻再不抱住面前一举一动都如此鲜活而生机勃勃的少女的话,说不定她会像河滩上振翅远行的白鸟那样毫无留恋地离开,一去不回。于是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轻地抱住本来并不想哭泣的小妍。这是一个纯粹出于礼貌的、朋友之间的拥抱,轻柔且并不使人感到窒息。
但过于亲密的举动使小妍感到不舒服,甚至恐惧。于是她试图用双手使劲推神里绫人的胸膛,但她的力气对于神里绫人来说太小了。
小妍……你能放开我吗?
小妍虽然还稍微有点委屈,但她的语气却难得冷冰冰的,不像在开玩笑。因为这个动作使她想起有些不大好的回忆。
而深陷过往泥淖中的同时,她也在迅速思考着如何动用一个使她不会得罪任何人的借口来推开显然状态不太对劲的神里绫人。最终和她感情并不深厚的达达利亚在这种时候被她果决地拉了出来。
神里绫人:请容我拒绝。
“我男朋友会吃醋”,还没来得及被她说出口的借口在小妍听见将她骤然间拥住的青年一呼一吸间略有些急促的沉沉吐息以后被她怯怯地咽回自己的食道里,它们迅速地溶解在胃酸中,翻涌几周后再找不见任何能证明它们曾存在过的痕迹。
她难得看见在外仿佛顶天立地、几乎没什么可以伤害到他的神里绫人这么脆弱的一面。他的举动与口吻之间流转着使人难过的悲伤与哀恸,如同一具一触即碎的陶瓷娃娃。
神里绫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利用你。
好吧,以前都是朋友安慰她,那这回就换她来悄悄地守护朋友好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神里绫人有没有把她当做朋友。小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神里绫人因为拥抱而紧绷着微微弓起的宽阔后背,就像她曾阅览的每部文艺作品里的母亲们对待嚎啕大哭的婴儿那样。
小妍知道了知道了……你来找我是有事情要对我说吧?
神里绫人闷闷地出声,他耳后的蓝色发丝无序地随意贴在小妍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
神里绫人:嗯。
而在她问起后的几秒,神里绫人才松开因为跟帅哥肢体接触而心脏差点噗通噗通地跳出胸腔的小妍,粘连在他眉眼之间的、易碎的脆弱感恍惚中荡然无存。他促狭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后,就走出书架与书架的夹缝,示意仍然站在原地静观其变的小妍落座在他对面。
小妍什么东西?
见小妍乖巧地顺从着坐到他对面,神里绫人从怀里慢条斯理着拿出一份文件,呈在他对面座位的面前。
小妍不会是卖身契吧?
小妍先是怀疑地看了神里绫人几眼,视线从空落落的文件上不时移到神里绫人脸上。而坐在对面的他不置可否,只是端坐着、拿狭长的笑眼看她。她捻起他摆在她面前桌上的文件,细细端详了几眼。
而后,她惊惧万分、怒发冲冠,将文件猛地拍在桌上,口不择言地狠狠爆粗。
小妍卧槽,这什么?
万幸她仍保有的一丝理智让她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否则小妍应该会第数不清几次地在提瓦特学院里再度社死。
那份文件赫然是已经签上男方名字“神里绫人”、而女方名字尚一片空白的结婚申请书。
神里绫人:自然是我同阁下的结婚申请书。
也怪不得小妍如此惊慌失措、恨不得弹射起步。毕竟她今年才将将好16周岁,光谈情说爱已是最大限度,这谈婚论嫁更是想都未曾想过。
神里绫人温和地笑着,磁性好听的嗓音将文件来由娓娓道来。然而小妍毛骨悚然,她觉得端坐在她对面的神里绫人像是从荒芜冷清的冥土降临于此的哈迪斯,在她视线尚未可及的眸底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阴暗欲念。
小妍你……你……我,呃!
她语无伦次,几度你你我我地结结巴巴,都没能将反驳的话语说明白。小妍说实话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至今为止的这些男男女女到底都喜欢她什么地方,甚至为未知颇感到恐惧。
小妍受不了了!我怎么……怎么可能和你结婚呢!天啊!你!神里绫人!我们俩难道般配吗!
神里绫人:情爱一事从不论家世相称,只看夫妻二人情投意合与否。
这句话他发自真心。神里绫人默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为想要逃避于是把额头紧紧贴着桌子边边的小妍的发顶。她有两个旋,据研究表明两个旋的人脾气都不太好。他以视线代手,轻轻在脑海中抚摸着她柔软的发。
小妍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啊!我改还不行吗!
小妍下意识地感到十分抓狂。但她束手无策,她并不是第一回这么脱力了。与其白白遭受神里绫人如注目光的拷打,还不如干脆承认自己的软弱,然后进行逃避。于是书桌的边缘好像瞬间成了鸵鸟用以掩埋起脑袋的沙坑,她是那只用沙子掩耳盗铃的鸵鸟。
谁?谁能来救她一下?魈?不,他此时此刻一定对自己感到很厌烦;荧?不,她刚被自己拒绝这回一定很难过,也不想看到自己;钟离?不,自己不就是为了躲避他才走上现在这条简直狗都不走的路的吗!达达利亚……
对,达达利亚。小妍迅速揪住了这个在她纷乱的思绪里如同彗星般拖着尾巴一闪而过的名字。以如今的境况来看,达达利亚无疑是她唯一可以完全信赖与依靠的救星。
小妍我……我警告你嗷,我现在正……因为莫名其妙的赌约谈着恋爱,我男朋友很不择手段的!而且他很容易吃醋!说不定他会因为我和你打起来!
达达利亚。求你了,快点出现然后把我从这里捞走吧,达达利亚。小妍在内心这么狂躁地哭诉着,像溺水的人扑腾着双臂、只是为奋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神里绫人:嗯……还需要再除掉一个人啊,真是意料之外。
实际上是意料之内。他早让终末番在暗中查清了几个和小妍来往密切的密友的底细,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仅仅只有小妍而已。
那么,就来在心里玩他最喜欢的排除游戏吧。遇险了也没呼唤对方的名字,看来不是那朵神出鬼没的高岭之花;挂在腰间的岩神之眼也早已失去本有的光泽,看来不是监守自盗的老师;妹妹的挚友没黏在身边,看来不是胆大心细的勇者。
在神里绫人沉陷入思考的静默状态时,他的指节会习惯性地“笃笃”敲击桌面,让坐在对面如芒在背的小妍想起奔腾在草原上的马蹄的声音、和此前钟离先生曾做过的、简直与他如出一辙的小动作。
神里绫人:阁下果然总能给我惊喜。
答案很快锁定在情报中那名不论何时都格外爱笑的栗发执行官身上。
原来是愚人众的干部。好大一份惊喜。
神里绫人眸光沉沉,然而他在小妍面前确须得不着痕迹地藏下原先肆无忌惮地毕露的锋芒。免得她又被他吓得夹着兔子尾巴逃走。
神里绫人:男友与未婚夫并不冲突。虽说我略有些心胸狭隘,但婚后也不是不能接受夫人在外与情夫暗度陈仓。
神里绫人再次微笑着熟稔说谎。他并没心胸宽广到能与其他对她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人共享一段关系的可怖程度,更何况是和与他势同水火的愚人众执行官共享。
他压根做不到这么大度,想必对方在善妒多疑这方面也不遑多让。所以,为了避免无谓的争端,他会从一开始就把她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既然小妍如此无情,能仓促而唐突地跟与他相似的人坠入爱河,为何这个与她坠入爱河的人不能是他呢?
小妍已经对神里绫人说的话和他摆出的文件都无力吐槽。她用双手扶额,试图用手掌投下的阴影遮掩眸中无奈的情绪。然而她那不断尝试吐出过激言语而蠕动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面对这样的神里绫人时内心有多慌张。
小妍你……玩好大……
小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连带着这句吐槽也听起来软绵绵的,一丁点力气也没有。
神里绫人:要如何在我与情夫之间左右逢源呢?那就须看夫人的诚意了。
神里绫人噙着些听起来格外阴阳怪气的笑意,坐在小妍对面自问自答。恶魔当然可以满足人类的所有愿望,只不过需要收取一些报酬。譬如亲吻、拥抱,或者更隐秘的小事。
嗯,只是小事而已。神里绫人相信小妍悟性超群,自然能迅速得心应手。
小妍我还没和你结婚呢,能不能别自作主张地夫人来夫人去的!
小妍不满地胡乱揉了揉头发,像这样出声反驳之后,她勉强坐直身子、将后背完全靠在图书馆金属座椅的皮质靠背上。
神里绫人:我可没做这样的事,是阁下自行对号入座了。如此看来确是已然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骗子若即若离遮遮掩掩的,别的效果完全没起到,光惹人生气了。小妍的怒气值在非常不恰巧的节点忽而猛地冲到顶峰,然后她如刚刚一样盯着面前的文件,内心自暴自弃地涌上糟糕的想法。只不过这样做了以后,说不定神里绫人从今以后就会把她当做人渣来看待。但她无所谓了。
小妍呃啊!我受不了了,只要把它撕了就好了吧?撕了就好了吧!我要撕咯!
小妍暴起,然后她当着神里绫人的面,把完好的纸张撕成一条一条的,看起来格外惨淡不堪。而自始至终,神里绫人都没做出任何过激的情绪波动与表示,仿佛他本来就不在乎这纸玩笑般的结婚申请书。
小妍哈哈哈哈哈!神里绫人,你至今为止全部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一炬啦!
但幼稚无比的小妍却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她终于不必受更多男人的折磨,光一个达达利亚就已经够她烦的了。于是她猖狂地在空旷的图书馆内低声大笑,好像她许久之前想当却未能当上的超级大反派女魔头那样。
神里绫人:真可惜……
神里绫人微微摇摇头,眼底鲜少地流露出难过的神色。然而这也只是为了迷惑人同情他而流淌的鳄鱼眼泪罢了。
正当整个人都陷在椅子里的小妍得意洋洋地双手抱胸、以为胜利在望时,神里绫人从怀里又掏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摆在她面前。
神里绫人:虽然不想打扰你的兴致,但我准备了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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