棽（下）

棽（下）

繁盛茂密

爱如草木，虽蒙烈火，仍旧繁昌，刻骨铭心。

凤*梅

春日的一早，生机焕发的飞桐仙境上方飞过一白发男子，身前还有一蓝发男子，那蓝发男子懒洋洋的靠在白发男子身上，口中不满的嘟囔着：“为什么要这么早出发啊，哈……困死了。”

白发男子揽住蓝发男子的腰，宠溺地哄着：“信信乖，四岳想见你很久了，只是之前耽搁了。去了衡山后，四岳会带你提升仙力，我去封印魔气。”

听了后，蓝发男子哼了两声，嘟了嘟嘴，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发男子失笑，低下头吻了蓝发男子一口。

不久便到了衡山，蓝发男子好奇的打量身边的景色，转头问白发男子：“感觉好熟悉啊，我好像能听得懂草木的言语。白白，我是不是来过这？”

白发男子牵着蓝发男子的手一紧，轻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蓝发男子的脸微红，也不追问这事了，拉着白发男子的手赶忙向山上的仙殿走去。

终于登顶了，眼前豁然开阔，仙气缭绕在身边，感觉每一寸肌肤都舒畅无比，蓝发男子不由得张开双臂，享受着这一切。

“小白小信，你们来了？！”

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唤喊，韩信转头，只见高兴的太华伽罗向自己扑来，紧紧抱住了他。一向沉稳端庄的伽罗如此，韩信和李白都愣在当场。

李白最先回神，无奈一笑，偏头对上庄周的眼眸，后者心领神会，带着李白去向衡山的封印之地。原本被飞衡封印、被李白加固的层层结界，魔气竟然外泄了好几分，已经侵蚀了周边的草木，而封印的神印也黯淡了几分。

李白用手覆上封印，注入神力巩固，轻轻问道：“什么时候松动的？”

“……五天前。”庄周犹豫了一下，“准确来说应该是重言飞升后。”

李白紧锁眉头，寒声闻到：“那么，他们是冲着信信来的咯。”

“应该是。”幽恒甄姬担忧的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岱宗典韦打闹的韩信，“信儿……为什么会被魔族盯上呢……他身上有什么是魔族非要不可的事物吗……”

“也许，身为飞衡的韩信会知道。”伽罗走过来，“可他从未向你我提及过，这是一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李白低下双眸，随后伸出手，纯净的神力再次涌入封印，神印也恢复了往日璀璨的光芒，被封印住的魔气苦苦挣扎着，终是在李白的怒气下全副缩回封印深处，瑟瑟发抖。

李白转身欲离开，伽罗喊住了他，将飞衡仙逝后张良送来的项链递给他。李白接过项链，仔细端详，水滴状，中央有一小丝血，像墨水入水一般晕染开来，又被这水滴定固于此时。

“这是幽兰居士送给我的，叫我好生保管，我看眼下这种情况，给你比较好。”伽罗如释重负，对上李白疑问的眼神，摊了摊手，“别看我，我也试探过了，这东西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居士是怎么想的。”

“谢谢伽罗姐。”李白微微弯腰，“我相信子房做事都有自己的缘由，他不会害信信的。”

而且，不管如何，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李白牵过韩信的手，落下一吻，如是想。

四岳就这么看着两人离去，只不过先前跟着飞衡的小白凤的场面，变成了小梅花跟着凤求凰的场景了。

春秋万载，事物变迁。

四岳相视一笑，他们都坚信，这一次，李白和韩信一定不会再分开。

韩信转头看着愈行愈远的衡山，心中不自觉流露出遗憾和些许伤感。他往李白怀中蹭了蹭，明显很是失落。李白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耳畔轻轻说：“只要你想，我们可以随时来衡山。”

韩信点点头，又往李白怀中缩了缩。

李白微微皱眉，往韩信身体里输入了些神力，后者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抬手指了指前方：“白白，那里有魔气。”

李白冷哼一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冷冷看向前方。

看来，仙界那些走狗们又要叛乱了。

韩信有些不解的看着阴沉着脸的李白，伸手用手指戳了戳李白的脸，后者一低头，看见一双湛蓝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他。李白无奈一笑，环住这个小家伙，飞速赶回飞桐仙境。

身后，一个人舔着手上的血，邪魅一笑。

万年来未出现异常的封印突然松动，导致整个仙界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仙帝刘邦也一改往日的不务正业，认真打理起各项事物。幽兰居士张良重出江湖，辅佐刘邦。张良任命白执事赵云为仙界将军，代替凤求凰李白先前的将军一职；武陵仙君诸葛亮自愿跟随赵云上战场，成为第一任边境军师；李白由于盛宠嘉誉，与赵云共掌仙界兵权，与张良共享仙界政权。

“李白，那处封印下，可是魔王本源？”刘邦高坐龙椅，转头看向伫立左边的李白。

“非。”李白微作揖，“魔王本源早已失了踪迹，臣不知。”

刘邦脸色阴沉下来，魔王本源之力封印之处找不到，意味着魔王可能随时复苏，打破魔气封印，带着魔族重返大陆。

“魔王本源之力早在几十万年前被傲雪梅枪封印在世间某处，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开。”诸葛亮向前跨一步，行礼作揖，缓缓而道，“而傲雪梅枪，已经失踪二十几万年了。”

刘邦深深吐出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各单位加强监视和防护！散！”

话音落定，众仙三三两两散去。

李白出了宫殿，凝视边疆，天际云彩忽明忽暗，似乎大战将即。希望这次，魔族不是冲着韩信去的。

往日平静悠闲终是成了过去式，小两口亲密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复顾，李白奔波在仙界各处，只能用层层结界将韩信护住，以免意外发生。

在竹屋前的一方天地，就是韩信的小世界。

虽然韩信很是不满于这般束缚，但毕竟自己也有八百岁了，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对于李白是有多么重要，对于魔族又是多么重要。虽然整天满口抱怨李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也没有真正闹过脾气，反而一改往日散漫，开始认真修炼。本就天资优越，加上之前李白和张良输入的仙力以及四岳给他的蕴含天地灵气的灵球，实力也是突飞猛进，不比那些千年大妖差几分，不过遇上万年修行的，也怕是敌不过。

从入定状态出来，韩信从自己的本体上跳下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向竹屋，准备拿些食材给李白做一点梅花糕，还有一瓶梅花酿。想着想着，不禁笑容满面，伸手欲推开门，像是察觉了什么，急忙往左侧转身，唤出傲梅长枪，狠狠一挥，那魔气化成的魔手应此而断。韩信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只留下了酷似飞衡的冷峻。

彼时，冲天的魔气涌出，将韩信团团围住。双手结印，横扫一枪，竟逼得魔气后退三尺，韩信乘机跳出魔气的包围圈，站在了院中的梧桐树上，留在地上的法印现出结界，将魔气围困一方。

“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韩信眼中满是杀气，用枪指向那团魔气，李白设下的结界丝毫没有破损，也没有向韩信发出任何警示。

魔气笑了起来，如同尖锐的物品刮上玻璃般刺耳，又是魅惑人心的俏音，低低呢喃着：“你猜啊~”

刹那间，韩信设下的结界破碎，巨大的冲击波使韩信狠狠撞上另一颗梧桐树，手中长枪掉落，身体生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弱了这么多吗，飞衡？哦，不对，应该叫你傲雪梅枪。”低语声萦绕在耳边，韩信睁大了双眼，忍着疼痛急忙向右边一滚，才堪堪躲过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魔气。

“我……我才不是飞衡！也不是什么傲雪梅枪！”韩信费力站起，唤回长枪，撑住自己的身体，用仙力将自己与魔气划分开来。

魔气又大笑起来，极速向韩信扑去，韩信躲闪不及，被魔气再次团团围在中间，又被魔气束缚住手脚。

“你当然不是飞衡，也不是傲雪梅枪！”魔气幻化出一张妖媚的脸，又用一只手掰过韩信偏着的头，强行使他与自己对视，“你只不过是飞衡的一缕残魄！而飞衡也不过是傲雪梅枪神力散尽后的灵魂而已！”

韩信紧抿下唇，那魔气倒是轻轻低喃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如此高高在上的凤求凰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小花妖吗～～你难道就不想用有力量打败我吗～～”魔气幻化出更多只手，捧起韩信的发丝，魅惑的看着他。

“来吧……你这项链中可是有一切的秘密哦。”魔气缓缓退去，放开了韩信，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魅惑韩信，“来吧，答案就在你眼前哦，不要错过哦～～”

韩信一言不发，手中紧紧攥着项链，举起手，似乎要往地上扔去。但最终，手中项链化作流光，重新回归韩信的脖颈上，长枪再次唤回，枪尖指向魔气：“我会自己找出答案！我不需要你的建议和帮助！”

魔气沉默着，他在大陆上驰骋上万年，古时神衹因他而陨落，旧日仙帝也因他而入魔，就连凤凰一族也因他而灭族。可是世间出现了一个叫韩信的人，他不管何时，不管是什么身份，从来没有屈服在魔气脚下。不论是几十万年前的傲雪梅枪，或是坠入七生轮回镜的他，每一次都没有向魔气屈服，哪怕是被初拥的教廷特使，或是那魔化的白龙将军，他始终没有违背自己的真心，从来没有真正进入魔化的失智之时。

不过，魔气低低的笑了，幸好，如今的韩信，仅仅只有千年仙力。

“那么……只能请你和我走一遭了哦～～韩重言。”

仙界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进入如此紧张的状态了，凤求凰李白竟率领百万大军直临魔族疆域的边境，圣凤之剑瞬破结界，李白御剑傲立于高空之上，清冷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怒火，淡淡的传音到：“把韩信给我，否则，杀无赦。”

就在上午，李白和张良还在抓紧筹备应付魔族的方法，谁知四岳竟传音道魔气本源的封印破了，虽尽力补救，但成效不大，大量魔气仍旧涌回魔界。

“你快回去，信信肯定出事了！”张良狠狠地咬着牙，“那条项链里，是魔王本源和魔气本源的最后一层封印！”

李白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让身边的士兵通知赵云和诸葛亮，立马组织半数军队随自己前往魔族边境，余下的随他们镇守仙界。然后匆匆忙忙赶回飞桐仙境，只见自己居所处结界完好，但结界内魔气冲天，韩信也不见了。

李白越想，脸色就越阴沉，双手紧握背放在身后，神力在身边形成众多压迫，竟使得魔气退居三分。

终于，魔王缓缓走了出来，庞大的身躯边围绕着一团团的黑气，黑气之下是数不尽的触角，还有被这触角团团包围的韩信。触角亲昵的抚摸着韩信的身体，幻化出的眼眸挑衅的看向李白。

李白冷哼一声，指挥百万大军直入魔界，自己则朝魔王冲去，身边剑气凌冽，硬生生把空间都撕裂开。魔王倒是不慌不忙，操纵身边空间，把三人同外界隔离开来。

“快。”李白把剑架在魔王颈边，神力直直压迫着一切。

魔王哈哈大笑起来，却也把韩信完好的递给了李白，魅意满满又恋恋不舍的说道：“挺俊的小美人，可惜可惜，他居然没有拜倒在我的魅意之下。”

李白将剑定在空中，指向魔王，抱过韩信，赶忙检查他身上有没有魔气，又输入神力助他恢复。

“放心吧，他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感谢他我可都来不及，怎么会伤他呢。”魔王打了个哈欠，嘻嘻笑起来，“你知道吗，李太白，那条项链里面，不仅仅只封存了最后一道封印，还有许多有趣的记忆哦～～”

李白脸色一白，手上动作一顿，身边的圣凤之剑化为剑影流光，齐刷刷朝魔王袭去。

“你居然怕了，李白！”魔王冷下脸，挥手用护盾抵挡住了大部分，仍有不少刺伤了魔王。但魔王却又笑起来了，触手轻轻抚上李白的白发，“我很好奇，稍微看了看，啧啧啧，真是精彩呢～～原来，飞衡是你杀的啊～～嘻嘻嘻～～”

“闭嘴！”李白眼中泛起红光，圣凤之剑分出几万分身，再一次朝魔王击去。魔王忙不迭退出空间，阴着脸捂着受伤的地方，警惕的看着李白。

李白抱起韩信，御剑而起，冷冷看着受伤的魔王，眼中满是杀气。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过了许久，李白才御剑飞离。

自然，在走之前，李白玉手一挥，凤凰之火燃遍魔族大陆，上万魔族士兵在大火中苦苦挣扎，痛苦的死去，神魂飞散。魔王“啧”了一声，暗道自己不该惹这个祖宗，眼中泛出蓝光，黑气在大陆上翻滚，与凤凰之火抗衡着。

李白没有恋战，迅速退兵返回仙界。

不过经历这一战，魔族好歹也损失惨重，魔界也被压缩几分。

魔王也不恼，反而沉沉的笑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韩信恢复记忆，肯定会牵制李白几天时间。等过两天，自己实力恢复了，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他眯起眼看向一方。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最怕的一切发生是什么样的感受？

也不过如此吧，绝望，崩溃，不知所措……

李白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生怕一松手，他就再次离自己而去。

李白很害怕，他不知道韩信恢复记忆后的反应，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次步入魔道。

韩信眼眸微动，一缕光丝从额间飞出，注入李白前额。滔天的记忆涌现上来，头痛欲裂，手紧紧按住头部穴位，却仍旧无济于事。毕竟是七世的全副记忆，换作谁都不好受。

韩信抵开李白的手，站起，欲离。

李白忍着疼痛，大声叫道：“韩信，别走！”

韩信顿住了身形，沉默着。

李白慌了，赶忙上前拉住韩信衣角，又因为疼痛跪倒在地。

只听见韩信冷静疏远的声音：“李白，你明知道我灭凤族有我不可说的理由，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恨我？”

“我不知道……”李白痛苦的闭上双眸，他知道韩信灭凤族后收集所有凤族的魂魄，放在养魂玉中静心呵护，甚至还和张良说等到他成年后回复凤族，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自己却因那天而内心深深地憎恨他……还伤了他……可自己明明知道韩信为自己做的一切的……

“李白，我不恨你。”韩信似乎蹲了下来，输入灵力缓解李白的疼痛，“可是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不管怎么说，先让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说完，转身离去。

李白伸手，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韩信脑子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一生生一世世的场景交错在眼前。不是那种旁观者的转瞬即逝，而是亲身经历者的七情六欲。属于两个人的记忆交错而现，看着第一世李白抱住他的墓碑痛哭却无法一同逝去，体味第二世自己因渐冻症逝后悲痛自杀的李白，悲伤第三世自己杀了李白后也随之自杀而去，注视第四世他们相拥而逝，无奈第五世龙狐之情，痛苦第六世一剑穿心……

还有神界陨落万年后幽兰居士张良、武陵仙君诸葛亮和自己的诞生，和万年后陪伴自己的徒弟白凤，以及那时候的仙界内战……

在魔界自己就已经全副接受了这些记忆，但是他需要冷静，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消化这一切记忆。

所以，他选择离开。

凡间百态，也不过仙界弹指一瞬。或许只有经历过，方知彼此之间的情感。只是时间流逝不曾复返，后悔的事物永远不会重来，更无法改变过去编撰的史诗。

去往记忆中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人，只不过现今万分虚弱，五觉已失三觉。

直到站在那人面前，那人才方方反应过来，“是你吗，重言？”

“是我，傲雪梅枪，韩重言。”韩信掩盖不住面上的担忧，急忙握住那人的手，输入灵气。

“没用的，诅咒是无法取消的。”那人笑了笑，却让人感觉十分孤寂，“不过，能在那之前再次见到你，挺好的。”

韩信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你和太白之间，依我说，别再错过了。能守在彼此身边，能爱着彼此，再好不过了。”

魔族因魔王和本源魔气的回归早就蠢蠢欲动，但一直忌惮幽兰居士的言灵设下的防御。而仙界幽兰居士的仙逝，应是成为了魔族进攻的大好时机。

仙帝刘邦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悲痛，怎么说呢，似乎把心撕裂成了千百万片，再也拼不起来的感觉。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努力振作起来，组织幽兰居士的悼会。自然，身为半神及其好友的凤求凰也推辞一切事务，出席此会。

当凤君缓缓下落，他似乎在仙人中瞥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冲天的魔气突破仙界的屏障向众仙扑去，在魔气前方的，是魔化的孔雀一族。孔雀组长老孔实和圣女孔灵灵带着半魔化的妖艳的面庞，后者伸出纤纤玉指，薄唇轻启：“李白，本来我还想着让你做我的夫君，好让你躲过这一糟的。可惜呀，你真不识数……那么……死吧！”

李白淡定的看着他们，似乎毫不意外，正欲出手，却见一抹蓝色的身影闪过，惊天一扫，孔灵灵和孔实被震飞，魔气也散去不少。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枪意，就是那国士无双的韩信。

李白紧锁眉头，一手青莲剑歌逼退再次进攻的魔气，也拦住了再次进攻的孔实，趁此机会把韩信拉到身后，用力量将其禁锢在刘邦身边。然后不顾韩信的叫喊，只身深入魔族大本营，直奔魔王而去。

韩信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爆起，狠狠砸上禁锢之壁，眼中全然是滔天怒火，咬着牙吼出：“李太白，你别想再丢下我！！！”

禁锢终是破了，韩信像万年前飞衡将军一样，俯瞰众生，寒声而令：“诸葛亮，赵云，立即整顿好军队，与敌军交战；吕雉，安抚受惊的仙人；庄周，带众人前往避难的地方；扁鹊，跟庄周一起，在那处安置一个医疗点，救助受伤的仙人。”

然后，韩信紧紧握住长枪，像闪电一般冲入魔气之中。

魔气紧紧包围着韩信，几近要将他吞噬。没了身为飞衡时的纯阳烈焰，如今倒是无法驱散魔气，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韩信“啧”了一声，属于自身的草木领域伸展开来周边魔气逐渐散去，模模糊糊的看见了正在交战的魔王和凤求凰李白。

魔王恢复实力后，自是与李白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强李白几分。李白刚刚斩断从身后突袭的几只触手，身侧又有几只新的触手朝他袭来。就算剑影分身，但也难保自身不受到伤害。李白被偷袭的魔气逼退几步，咳出几口鲜血，胡乱抹去，架起剑再次向魔王攻去。

魔王倒是毫不在乎，毕竟青莲剑歌早就被他琢磨透了。但是李白这一剑式似乎比之前更加鬼影迷踪，飘逸的身姿穿梭在触手罅隙间，鬼魅的步伐令魔王不知李白的行踪。剑气已然破开空间，属于仙界的禁制压迫在魔王身上，魔王的力量迅速衰退下去。

以青莲剑歌加上国士枪舞，以凤凰之火加上纯阳烈焰，以神来之笔加上背水一战，李白终是融合出一套枪剑结合的招式，令魔王措手不及。

剑终于没入魔王胸脯，李白狠狠喘着气。魔王似乎很不甘心，但是他脸上仍旧挂着讨人嫌弃的笑容：“凤凰上神李太白，你是无法打败我的，只要有一个人、仙、妖心中有一丝邪念，我就会永远存在！”

李白“呵”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谁说我要打败你了？”

魔王震惊的看着他——李白竟然以自己的魂魄为源，神力为本，想用他一命换来自己永生永世的囚禁！

“你TM是不是疯了！”魔王死命挣扎，封印逐渐显灵，“你是想像幽兰居士一样魂飞魄散吗！这样世间再也没有你的居处，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李白抹去脸上的血迹，满不在乎的淡淡道：“是吗，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李白睁大了双眼，一双手从身后紧紧环抱住他，那人略带哭腔的吼道：“你是不是想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世间！永远的孤独下去吗！”

已经飞散的神力和魂魄重聚，韩信以自己全副力量注入上古禁术中，将魔王的魂魄代替李白的魂魄，永远封印了他。

李白沉着脸抱着因竭力而昏迷的韩信，压抑着无名的怒火，缓缓从黑气中走出，注意到诸葛亮正在收拾几个逃脱的魔族。

看见了两人，诸葛亮抹去头上的汗水，擦去扇子上的血迹：“回来了？”

李白点了点头，继续向韩信体内输入神力，待到韩信体内仙气不再紊乱时，李白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了。

“他这是……”诸葛亮一挥手，一个想偷偷溜出去的魔族身形一顿，直挺挺倒下。

“用所有力量封印了魔王，差点变成一颗没开灵智的梅花树了。”李白淡淡扫过战场，虽然到处是断井残垣，但终归没有人死亡，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吧，“怎么样了。”

“哈，已经结束了，魔族刚刚四散逃离，我估摸着是你们搞定了魔王。而那孔实和孔灵灵已经被捕获了，准备明日午时行刑，孔雀族其余人除去了魔气，但那个族群被逐出仙界了。”诸葛亮伸了个懒腰，悠悠走远了些，“那个哈，回来了和好了就好好珍惜，别到时又天天跑到我这来喝酒，不然子龙又不让我抱他睡觉了。”

李白轻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怀中人眼睫微动，李白深情地看着他，低头吻了上去，那人却反常的没有推开李白。

七生情劫也终于完成了，终究两个人还是走在了一起。

历经七世，终成一缘。

韩信被吻的满面通红，气的打了李白一拳，由于刚刚消耗过大没有什么力气，反而让李白一手牵过，落下一吻。韩信抬起头，看向李白的双眸，后者眼中满是爱意，低下头，在韩信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爱你。”

这一次，不再分开。

END.

作者有话说：历经了四个小时，终于写完了！累趴了。

余下的话会在小结中说的哦，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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