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全力以赴保护人民的安全是驱魔人的使命。”

“我记住了，父亲。”

……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养父，等你长大了你可以考虑加入白鹰一族。”

“是，我的养父。”

……

“现在你已经18岁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选择否，我永远都是驱魔人。”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伊索•卡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昏迷渐渐消退，伊索试着睁开眼睛，可始终不行。他现在的感觉就像被抽空，使不上一点劲，只能保持意识上的清醒。过了片刻，腹上突然袭来的疼痛瞬间给他一个清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艾米丽正在往腹上缠绷带。

下一秒她满含歉意意的声音在伊索的耳畔响起：“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应该没事吧……”

伊索没事，他强忍着痛喃喃道：“其实，你可以……绑松一点……”

“好，好的”医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早上的时光，驱魔人本来会在大家安静的气氛中养伤度过，直到伊莱想看一看《湖景》时，出现了他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哦，对了，村庄不是给你提供了《湖景》吗，我想看一看。”伊莱一脸好奇。

“哦，就在箱子里，你自己去拿吧。”

闻言，他拿过箱子摆在腿上，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以及其他不认识的东西。每一样都都很吸引人。伊莱倒也好奇驱魔人的箱子里都会有些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捆小白花上，花瓣以经干了，百花瓣边缘成枯黄色，其他部分颜色未改，香气也未散。

他忍不住笑：“那么多小白花啊？”

以他的表情和语言都可以知道他示意小白花怎么来的。

——伊索当然看得出。

伊索瞬时涨红了脸，想跳开话题却又不好意思：“啊哪些……是村里女孩子们送的。”他不禁低下头，脸已经红到耳根。他后悔没有早点戴面罩，导致让大家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该有多尴尬。

“哦，”伊莱把花重新放回箱子离去，另一副憨笑挂在脸上：“那男民一睡，你一进村，就是万草之花嘛。布洛黛薇说你状态不佳，是不是被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

伊索一震，吓得摆摆手：“不是不是……那天夜里去追狼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此时，伊索避开伊莱的视线不敢看他，一副像撒谎的样子倒挺可爱。

他的视线向角落里扫去——艾米丽和菲欧娜躲在墙角里窥笑。

想钻进地板缝里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打转。

要是没有社恐就好了——伊索想。

“昂，我告诉你，伊索•卡尔这村子的圈子太小了，现在你别忙于想着结婚”伊莱的话一刚落，躲在角落里的两个姑娘忍不住了，发出细细的笑声。

“我、我还没想到结婚，伊莱•克拉克先生……这话太早了”伊索稍微提高了音量反驳。

“抱歉，我忍不住了，哥你这话太早了……”

“对不起，伊索我知道你社恐，但、但我忍不住……哈哈，抱歉。伊莱先生，别开玩笑了，就让伊索好好养伤吧……哈哈”

“是——”伊莱用无奈的声音在热闹的空气中拉长。

半夜，尖拱形的长窗泻进一缕月光。

圆月越升越高，星河越来越浅，星星疏落了。

“我的好孩子……”

“妈妈……”

……

“我为你骄傲，我的好孩子……”

“爸爸……”

……

“快走！伊索，妈妈陪不了你了！……”

……

“只有变强才可以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

奇怪，又是这种梦！

伊索猛地起来，右手把住枕下的匕首，红色的瞳孔猛然收缩。

“怎么，做噩梦了吗？”从窗边传来的陌生声音在伊索耳畔响起。

他下意识的朝窗的反向快速扫去。

是个狼人！

伊索吓得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他捏紧了床单，把住匕首的那只手握紧了几分，咬着牙两眼直勾勾盯着对方。

“不用怕。相隔几日伊索不认识约瑟夫了？”他饱满而优美的双唇边，浮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透着温文尔雅，一双如海水一般透蓝的眼睛里流露出令人信任的温和之色。约瑟夫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窗边，一条腿弓着，另一条腿自然搭在窗台上。右手食指指尖玩弄着一张相片。窗外的月光与屋内的阴影勾勒出他优雅挺拔的身姿。

伊索事重如负地呼了一口气。

“看来我换了这个形态你就不认识我了。”他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窗外，“反正你也睡不下去，那就陪我出去走走，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说呢”

伊索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要不是我上次欠你一个人情，我才不去，鬼才知道和你出去你会弄出什么手段。

海上起了微波，一层一层的细浪受了月光的返照一时光辉起来。

湿润的海滩上，出现了两个男人的靴子印。

约瑟夫捡起脚边的海螺，最后他们停在一座海石上。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晚风幽幽而来，月光提裙而至，在邃深的海潮里，交织着夜光和圆舞曲，海面上有一层清冷的银色光辉，海风抱着浅白色的月光，给夜的小繁星唱着小海曲。

凭时沉默不语的伊索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了，他轻轻闭眼感叹：“真美”

约瑟夫也望了望大海：“是啊，漫视野的大海，海面像是破碎的白银，那是月光赋予大海的美。”

回眸看了看刚才捡起的白海螺，低头，闭眼，吹出海螺自有的声音。

伊索听得入了神，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世界只有他和约瑟夫坐在这，围绕他们的只有海螺声。

等约瑟夫停下来时，伊索才缓过神来。

他惊奇地问：“先生会吹海螺？”

原本约瑟夫含着笑意望着他的，得到问题后他不禁垂下眼帘，睫毛颤动几下，收回笑意低声回答：“嗯，我哥教我的。”他的声音温柔又悲伤，手指轻轻磨过海螺那精致的表面。

伊索一愣，他一边查看约瑟夫的脸色一边问：“你哥哥？”是的，在他看来，他的确不知道约瑟夫还有一位哥哥。

约瑟夫那长睫毛轻轻颤动，温柔又悲伤的眼睛失了光，他任继续打量那手中的海螺。

伊索看他强颜微笑的对他说：“对，我哥哥——克劳德•德拉索恩斯，虽然他吹得比我好听就是了。”他又垂下眼帘，盯着海螺看了好久，最后勉强补了一句：“……只不过，他不在人世了，就在我很小的时候。”

不在人世了……还，有些可惜呢……

这人世间喜喜悲悲，花花绿绿……还有些遗憾呢……

虽然我早已看淡生死，但是还有些……舍不得……

伊索看见他这副模样，低头细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也是我先提我哥的。”约瑟夫抬起头轻轻笑了笑，很快恢复凭时优雅的样子。

这段有些悲伤的小插曲两人很快跳过。

约瑟夫跳过关于哥哥的话题后，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这个时候能让伊索出来和他闲聊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有些悲伤。

两人就在夜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恩……话说昨天我追的那头狼是你？”

“嗯，那天你的速度太慢了，也好，没逮住我，万一误以为我是湖景村罪恶制造者怎么办”

“……”某种方面说还真是。

“你现在才ss级，”约瑟夫说，“要多加强练，才可以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不然吃了大大的亏。”

“嗯”显然，约瑟夫指的是他和格蕾丝这一战，“这么说，那个船上的黑影是你？”

“正是，我看了你们战斗的全程，你吃了好大的亏，可我不能插手，不然会议上就不好说了”

伊索听到这，直接反驳：“谁让你插手，那是我的任务，别抢我活干。”

“……是，我不抢你活干”男人哭笑不得：原来伊索这种样子从未改过，挺可爱！

……

当话题聊的差不多时，伊索眨了眨眼：“先生血宴那天为什么要救我啊？”

约瑟夫右手托腮看着他，语气成熟又亲切的告诉他：“这个嘛，你现在还要工作，我说出来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有天我会告诉你，只不过不是现在”

“喔”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下一秒他提起胆子向约瑟夫猜测道：“先生是不是想在会议上利用我？”

他和约瑟夫那双诱人的眼睛对视。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你觉得我会吗？

对视这种行为一个社恐的人哪里吃的住。伊索感觉那双眼睛告诉他自己说过了或者猜错了，要么两者皆是。他的眼睛藏在低头之下，还不忘提高面罩。

这种像犯错一样的样子倒也很可爱。

听见约瑟夫的几声轻笑后，他的心里也放松不少。

约瑟夫也赶忙跳过这个小片段：“说起来 我们是天敌，不知道伊索为什么对我没有那么多戒心呢？”

“大概是那次先生救了我吧，”他缓缓抬起头来，“我又不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父亲说了，天下魔物一大片，但不是所有魔物都是没有理智的，有些魔物是有感情又理智的，就像先生一样，有些时候他们也是人”

“嗯，看来你理解得不错”约瑟夫满是感慨，又像某种重事如负。

伊索看着约瑟夫优雅的笑颜，月光和阴影勾勒出他的身姿，低下眼线心里也放松不少。

约瑟夫在笑后站起身来。

“抱歉啊，这么晚了约你出来，这几天你都为村子花费好多精力，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

伊索也乖乖站起身来。“什么抱歉，其实，这次也是一种放松……”

他的声音很小，小得约瑟夫不禁吐槽：“伊索你的声音好小，和我说话可以稍微放大一点的，不用那么紧张的。”

闻言，伊索低着头，站在约瑟夫眼前，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即将受到惩罚。他支支吾吾地反驳一句：“我，社恐……”这次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嗯，看得出。现在太晚了，你的同伴发现你不见了会到处找你的，我送你回去吧。”完言，他弯下腰，把脸贴近对方的面孔，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那段距离好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伊索紧张得退后一步，不禁低下头：好、好近……

他亲眼看见他将一朵黄玫瑰插在自己的腰带里。

约瑟夫还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那些送你小白花的女孩们不知道你喜欢黄玫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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