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湖景村

湖景村居为在海边，在那里，海风异常的大，咸咸的味道中夹着鱼腥味。海已经失去了本色，海浪是它的心跳，海风是它的呼吸，现在的它，正处于狂躁的状态。灰沉沉的天和海平线几乎连在一起，望去，已经融为一体。海岸边，一艘艘渔船排列着，经过海浪的洗礼，帆布已经破烂不堪，甲班上满是鱼血的痕迹和散落的鱼鳞片，发出阵阵腐烂的臭味。海浪拍击着远处的海石，一进一退，一击一落。

“驱魔师终于来了，我的上帝，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驱魔师啊，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和孩子……”

“求求你找到孩子们，他们会饿坏的……”

……

那些妇女跪在驱魔人面前，边祈祷边跪地求他，有的小姑娘在他的腰带里插一些小花。伊索•卡尔比较怕生，由于社恐所以就没有和那些妇女没有说太多话，多数只是以“我尽力而为，请不要太担心”来应付。

“最后一位驱魔人吗？长得很是耐看呢。”

“好秀气啊，不知道他会不会谈恋爱呢……”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女人，要不我们也在他腰带上插小花吧……”

……

那些还单身的年轻姑娘就没那么担心村庄问题了。她们围着伊索，一会夸他的银发稀有，一会又夸他的皮肤好和红眼瞳的，这让伊索有点不知所措。

伊索这种人不知道怎么和小女生聊天，只能“嗯，嗯”的苍白回应着。姑娘们引他往谈情说爱那走，伊索却提出让她们提供村庄信息的要求。

以下都是伊索得到的重要信息。

信息一：村庄所有的孩子都失踪了。失踪的那一晚，每个单身的姑娘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陌生的女子，雾太大，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重要的是她把孩子们带进一个山洞里，不过她的动作亲切，声音温柔，她很善良和忠诚。

信息二：闻言，经常出海的男人是第一批被湿气感染的，而且越来越严重。过不了几天，所有的男民全部被感染。某天岸上，有村民目睹又四个打渔者捕捞一条蓝色的鱼，后来才发生怪事，那几个打渔者在当天晚上就被湿气感染死去。

信息三：自从村子发生怪事后，家家户户每天早晨都会收到一朵紫色小花，送花者一直杳无消息。

伊索满意的整理了资料。

海风异常的大，呼呼的吹过来，海浪借着豪迈海风“啪”的一下，击在远处的海石上。这重重的一声引起了伊索的注意，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最后的目光落在一位老婆婆身上。

——老婆婆站在近处的海石上，对着海风、海浪跳着一支舞，这只舞的某些更像是古书中记载的舞蹈。海风大，一呼过来就要浸透人骨，海浪也借着海风浩浩荡荡，尽管局面有多危险，她还是照样做自己想做的事。

伊索转头勉强问问旁边的姑娘：“那个老婆婆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是我们村的怪婆婆，”那个姑娘回答，“自从村子发生怪事之后她就一直这样子，我们都以为她疯了，实际她的头脑很清醒。她很善良，就是无儿无女，我们很信任她，不过她……就是有点匪夷所思。”

就这样，他了解了怪婆婆的基本信息。

或许从她身上可以获得更多更直的的信息，既然怪事发生后她就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舞蹈的动作有些相似献祭的某些动作，那么转换思考就是——或许她在一个人献祭。

他向姑娘道谢后，就走向怪婆婆。怪婆婆没有注意到驱魔人的到来，专心致志的跳舞，嘴里还哼着小曲。

伊索提了提口罩，仰起头小声问：“老婆婆，海风这么大，这里还很危险，您还是回去吧”

怪婆婆没有回答，因为有人突然叫她“老婆婆”所以才勉强转过头来，否则换作其他人叫她她是置若罔闻的。

她反过来问：“你是村里请的驱魔人？”

“……啊我是”

“驱魔人……驱魔人……”怪婆婆有捂着额头反复练着几个词，是的，这是她的思考方式。“哦哦哦，你是伊索•卡尔！”她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啊我是”伊索的声音小得还比蚊子的叫声小，有些紧张的眼神藏在低头之下：“您……怎么知道的……？”

怪婆婆腾的跳下来，笑着说：“好孩子，你比我年轻多了，健忘比老人差可不好。哦，对了，那个叫约什么的还好吗？”

伊索听到约的这个字，脑海里只剩下先生。他勉强抬起头来，猜道：“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吗？”

“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三年不见都给忘得差不多了。那么，他还好吗？”

“他……也许很好，也许很不好……”他说完，脑海里回忆这之前冒命约瑟夫救他的一切，下一秒怪婆婆像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的对他说：“海风大得很，把伊索吹感冒了就驱不了魔喽，走回屋我们坐坐聊。”

天色像黑了一样，婆婆领着伊索回屋去了。

她的小木屋很简朴，但很干净。小屋被葡萄藤和蔷薇掩盖着，窗台也藏在茯苓花丛里。屋里很温暖，烛光很弱，但可以照出两个影子在聊天。

伊索•卡尔把箱子放在桌下，接过婆婆端来的热牛奶，他一边吹散热气一边问：“……谢谢婆婆，对了婆婆可以给我提供村庄信息吗？”

“信息？我只能告诉你驱魔的时候不要在海面驱魔，记住了。那么你愿意听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我很乐意听你讲故事。”

怪婆婆坐在火炉旁，往炉子里加了一些薪柴，火苗的燎燎光辉留在她的眼睛里，她直视火苗，开始讲故事：

“在我小的时候，村里有一对夫妻无儿无女，他们特别渴望得到一个孩子，于是他们向海神祈祷，过不了几天，他们出海的时候，捡到一个弃婴，是个女孩，是的，他们收养了，并取名叫格蕾丝。格蕾丝是个哑女，天生就不能说话，自从捡到她之后啊，村庄经济发达，捕到大量的鱼，麦子的收成很好，于是村名恭敬她为神明。格蕾丝非常喜欢鱼，喜欢拥有生命拥有灵魂的鱼，出身在渔家当然每天看见打量的鱼任人宰割。有一天，我站在渔船尾，她穿着一条白裙，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望着脚边散落的鱼鳞片，她忍无可忍，居然开口了：‘为什么鱼儿不能说话’。下一秒，海浪四起，浩浩荡荡袭来，我不得不下船。后来，村子经济落后，而且越来越严重。村民有说她是女巫，然后用渔网包住她，投下海去，说是赠给海神，接着希望得到海神的原谅，我们就献祭时跳了一只舞。”

她转过头来：“我的故事讲完了。”

“嗯，谢谢婆婆，听了故事我知道了不少，”伊索喝完热牛奶，放下杯子。

“哈哈，伊索果然聪明，和当年一样。”

“可……我们刚才是初次见面啊……”

“呵呵，说实话吧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怪婆婆说完，直视伊索的眼睛。

伊索这种人怎么会吃得住，他不禁的低了头，小声的回答：“……没、没什么”伊索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迅速简单的告别：“那个，太晚了，我得找客栈了，您注意安全，祝您愉快……”

总算找到一家像样的客栈，由于没有男民劳动力，湖景村的经济落后，就连饭菜的问题都要操心。

伊索•卡尔很快付了回声，拿到钥匙和房卡，上楼找房间去了。在楼梯转折口，一个少年低头看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的内容，脚步不断向迈。伊索也沉浸在疑问中没有让路，迎面直来的男人他没有注意。

两人就这样碰上了。

男孩连忙抬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啊不不不，这位先生”

伊索摇摇头：“啊没事没事，我、我没事的”

少年瞧了瞧他的这身打扮和手上的箱子，笑着猜道：“先生是村里的驱魔人吧？”

“啊，嗯我是”

“你很怕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米切尔•海吉斯”

“伊索•卡尔，我社恐”

“哦，行了，那要没事的话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驱魔呢”

等米切尔走后，伊索才反应过来他是男人，而这个村里的男人都感染了湿气，他是什么原因呢。

刚才只顾紧张，没有顾到这些，是不是有点笨？

伊索迅速下楼梯，米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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