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她会赢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孩垂着眼沉思。那位神明没有催促，而是很有耐心地站在她面前。光从她的背后照射而来，在身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江慕晚：我拒绝。

急速跳动的心慢慢平静，似乎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的心里也跟着放松下来。

在神明的注视下，女孩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展现出了豁达的笑容。

江慕晚：我的路想自己走，哪怕这条路通向死亡。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无法理解。】

【我想我是值得信任的，在对付他的这件事上，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神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但她还是试图说服江慕晚。

女孩再次摇头，她决定将自己的意思说得更清楚些。

江慕晚：如果真的有什么注定失败的事情。

江慕晚：我也希望最后的一缕希望，是抓在人类自己手中的。

这下子态度是很明确了，可是这就相当于把“我不相信你”这几个字拍在了神明的脸上。看起来脾气不错的神明，也忍不住沉下了脸色。

江慕晚：行了，撤了这白光吧。

女孩的语气显出几分不耐烦，她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久，她想快些了解到外面的情况。她想快些离开，也是害怕自己真的被神明的手段，动摇了信念。

她也是怕死的啊，只是有的事哪怕哭着也要完成，有的事哪怕付出生命也不后悔。

女孩并非是想标榜自己是无神论者，而是从很久很久之前，流淌在她的血液中，刻入了她灵魂中的，就是“人定胜天”这四个字。

她忍不住问自己，就她这样的也想赢？就她这样的也想胜过神明？

说起来有些可笑，可她还是任性地想试试，哪怕蜉蝣撼树，哪怕螳臂当车，她也不想做违心的决定。

江慕晚：怎么，还是不死心？

江慕晚：你该知道，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甚至都没法完全操控我的身体。

【……】

女孩的语气愈发危险。

神明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抱着“先让她感受绝望，到时候女孩便会主动祈求帮助”的想法，撤掉了笼罩在这片空间中的白光。

在眼前的神明消失的前一刻，女孩无声启唇，那是三个字“我、会、赢。”

——

等到江慕晚再次睁眼，所看到的景象已经不是城郊的树林，而是大理寺暂时属于她的，那间熟悉的房间。屋子里只有马可一人。

马可·波罗：阿晚，你感觉怎么样？

金发青年面露惊喜，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心为她高兴。

经过马可的叙述，女孩了解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知道了外面的形势不妙，也知道了亚特手中的假钥匙不翼而飞，而真的钥匙早就被马可换了出来。

江慕晚：……

江慕晚：可真有你的。

说起来鱼目混珠的法子，上次他在长安城也用过。

他这种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的家伙，如果不是已经成了关系极好的同伴，江慕晚简直不敢想象，该要如何提防他。

马可·波罗：阿晚……

马可·波罗：要不，我带你走吧。

客观上说这句台词，真的很适合电影中男主角和女主角私奔的场景。

如果她答应下来，就能马上免去这些麻烦，而与马可共同旅行，光是想想就很快乐。

可如果这样，她就连赢的机会也放弃了。

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跟马可游览整片大陆。

江慕晚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会，最终还是拒绝了马可的提议，而马可也料到了女孩的答案。

他用笑意掩去眼中的凝重，只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女孩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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